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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王暴寵囂張妃 第18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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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0章

與東擎有關?

又是東擎?

蕭瀾淵麵具之下,神情有些凝重。

為什麽最近很多事情都與東擎有關?這讓他隱隱覺得,像是有一件很大的網,正朝著他網來。

他就在巨網的中央。

安年看了看蕭瀾淵,聲音平緩地問袁意。

“東擎不是已經覆滅了嗎?”

“但是,你們不知道的是,關於東擎有個秘密,當年東擎其實是有自我保護的機關的,雖然是覆滅了,但其實隻等著一定時間到了,主城各大機關就會攢到一定的能量,得以啟動。”

“機關啟動,地道和主街開啟排泥沙排水的機製,皇城就能夠重見天日。”

“皇城重現之後,正好是鬥轉星移,帝星歸位之時,山水轉到一定位置,寶庫也會露出來,而且,還有幾座珍貴的礦山也將顯露。”

聽到袁意這麽說,安年也不由得震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等到那一天,東擎即便冇人了,但隻要占領了東擎,即能夠坐擁寶庫礦山?”

“正是。”袁意點了點頭。

而且,那絕對會是一筆難以估量的財富。

蕭瀾淵沉默片刻,語帶嘲諷,“閔國那麽強盛富有了,還不知足嗎?”

袁意不由得笑了,“雋王當真說笑了,這天底下,有誰會嫌棄銀子太多的?閔國雖強盛,但這些年也一樣總有天災**,國君總該有遠慮。”

說白了,再強盛的國家,都還是會想繼續開疆拓土,還是想更強盛,不進則退啊。

再說,萬一這些給別人得去了,對於閔國來說,不也是個威脅嗎?

就像昭國大赫,要是得了那樣的東擎,立馬就能夠再進一步和閔國並肩了。

閔國又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

“既然如此,你們來昭國做什麽?”蕭瀾淵問。

既然知道了這個訊息,還不得自己趕緊把訊息給壓下來,省得傳出去被別人知道了。

“閔國得到了這個訊息,但是同時這個訊息也已經傳了出去,尤其是神夷教一直在其中上竄下跳。”

“神夷教?”蕭瀾淵眸光一閃。

提起神夷教他就有種要把他們全教掃光的衝動。

“神夷教似乎也想要得到東擎,他們這些年一直都在暗中吸納門徒,壯大門派,而且,同時還在想儘辦法瓦解各國一些大的世家勢力,那些他們覺得有可能是預言中帝星迴歸的人,會下毒殺擊殺。”

袁意看向蕭瀾淵,語氣突然就有點兒幸災樂禍。

“雋王很有可能也是這個範圍中的人選,所以他們一直想要您的性命。”

原來如此!

蕭瀾淵倒是相信了這一點。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自己當年明明還小,哪裏礙到了神夷教了?為什麽會讓他們那麽煞費苦心地,想要他的性命?

如果是這個原因,那就說得通了。

安年倒是有些不解,“所以他們是怎麽判定誰有可能是東擎帝星呢?”

袁意但笑不語。

看他這麽裝神秘,安年磨了磨牙,還想再問,但蕭瀾淵給了他一個眼色,他也就冇有再就這個問題問下去。

第1861章

第1861章

“閔國既然知道訊息早晚會傳到大赫和昭國,那索性就不如先派我們過來談談合作。”

蕭瀾淵淡淡問,“所以你們是來談合作的?合作如何瓜分東擎嗎?”

“冇錯。我們優先選擇昭國,是綜合考量過的,因為昭國離東擎更近一些,昭國還有雋王你的存在,同時還有——”

袁意說到這裏頓了一頓。

但是蕭瀾淵卻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還有本王的王妃?”

袁意默認了。

安年心頭也是一跳。

冇有想到傅昭寧也成了閔國考慮這件事情的其中一環。

“你們需要她的醫術?”蕭瀾淵問。

他也冇有流露出來自己的情緒,聽到了這些之後是生氣還是冇有什麽反應,冇讓袁意看出來。

“閔國現在醫術界幾乎是孫家把控。”袁意倒不介意讓他們知道一點閔國的情況。“孫家是閔國最為出名的醫學世家,因此,很多事情都是他們說了算,這樣的趨勢越來越顯得嚴重,孫家再這麽發展下去,可能皇室都得受製於他們。”

“所以我們國君是希望有新的醫學勢力進駐。這件事情我們以前也不是冇有找過,但那些大夫們隻要到了閔國,總會被孫家腐蝕收買,最終也成了孫家的力量。”

“但是去年大醫會發生的事情,讓我們發現,傅大夫是不懼孫家人的,有自己很堅定的立場,甚至,醫術也是力壓孫從銘。我們很需要傅大夫,她要是去了閔國,真的有可能改變現在閔國杏林的格局。”

雖然想要瓦解孫家的勢力,是國君和太子他們的目標,不過,找上傅昭寧卻是袁意的想法。

因為在閔國,還是有不少人對於女大夫能夠有這麽強悍的魄力是持懷疑態度的。

他要來昭國觀察瞭解傅昭寧,判斷她的能力。

“王妃不會去閔國為你們所用。”蕭瀾淵直接了當地說。

因為他也不可能去閔國。

真要像袁意說的那樣,絕定不是短短時日能夠辦成的,等於傅昭寧真要去的話,那就得在閔國留很長很長時間。

他們夫妻會長期天各一方嗎?

想都不要想。

袁意卻說,“據我這些日子的觀察,王妃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所以,隻要我能說服她,王爺的意見其實並不是很重要。”

安年心叫了一聲好傢夥。

這個袁公子膽大得很啊,當著雋王的麵就想著撬王妃。

閔國真的是比較囂張。

“那便試試。”蕭瀾淵語氣裏夾著霜,冷得要殺人。

袁意挑了挑眉,並不怎麽在意。

“我能說的已經說了,那雋王應該可以送我回京城了吧?”

“去收拾東西,一個時辰之後送你出柘城。”蕭瀾淵也不拖泥帶水。

“長公主!”

沉香得了訊息,急急地找到了福運長公主。

“袁公子成功了,他等會馬上要離開柘城,這是我們的機會!”

福運長公主也緊張起來,“真的?”

“對!我們得趕緊收拾東西,能不能離開就看這一次了!”

第1862章

第1862章

等到馬車離開柘城半個時辰了,傅昭寧才忙到一個段落,然後發現福運長公主和沉香不見了。

她找到了蕭瀾淵,蕭瀾淵卻不意外。

“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他們走的。”

福運長公主以為真的是避開了他的侍衛,但其實他們一直都在他的控製之下。

“為什麽?”

傅昭寧有些不明白。

怎麽還想著放福運長公主離開?

“你之前說她的病情好多了。”

“是你讓我最後這幾天好好給她用藥。”

所以,她給福運長公主注射過特效的藥劑。福運長公主現在的病情確實是好了很多,傳染性也不強了。

她還以為蕭瀾淵是覺得福運長公主不能真的死在這裏,所以得儘量醫治好她呢,結果現在看來,他是早就料定了她要離開,也想放她離開?

“大赫陛下的暗衛已經過來了,我並不想讓他們混進柘城,所以儘量把人送出去。”

蕭瀾淵可不是多善良的人,“出去之後,能不能逃過大赫陛下的抓捕,就看她自己的運氣了。還有一點——”

蕭瀾淵伸手將她拉入懷裏,低頭看著她。

“什麽?”傅昭寧見他說了半句冇再說下去,不由得追問。

蕭瀾淵眸光有點暗,“袁意惹惱了我,給他找點麻煩,挺好的。”

被福運長公主纏上,可不是什麽好事。

接下來的一段路程,隻怕袁意是有苦頭吃了。

傅昭寧恍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好壞啊。”

所以,蕭瀾淵就是故意放福運長公主離開的。

“嗯哼,本王這麽壞,寧寧嫌棄了?”蕭瀾淵低頭封住了她的唇,聲音也變得有點含糊,“就是嫌棄,也晚了。”

他是絕對不會放開她的了。

也不會與她分開。

袁意想要把傅昭寧撬去閔國,那也得看他答不答應。

至於東擎——

他還要再好好想想。

如蕭瀾淵預料的那般,袁意這一路是真的大受折騰,差點兒都要死在半道,回不去京城。

他們離開柘城冇多久就碰上了大赫的暗衛。

沉香當場被殺,血濺馬車。

被一劍穿心的那一瞬間,沉香眼睛都瞪大了,久久閉不上。她是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撐過了在柘城裏病重的日子,撐過了雋王和傅昭寧的打,好不容易逃出了柘城,卻死了在大赫暗衛的劍下!

福運長公主抱著她哭得肝腸寸斷,也挽留不住她的性命。

沉香在臨死那一刻突然腦子一片清明。

她想告訴福運長公主,雋王應該是早料到這一幕,所以才放任她們離開了,其實雋王肯定是知道她們躲在袁意的馬車裏跟著出城的。

雋王懶得自己動手殺她,所以送她出城受死了。

她雖然冇有證據,但臨死這一刻,她很肯定這一點。

雋王真的很冷酷無情——

沉香死了,福運長公主在三名侍衛的保護下,險險地逃了,當然,這還有那名車伕強悍高超的趕車技術,還有袁意留在城外的暗衛,也在拚死擋著。

加上福運長公主還真的是有幾分運氣,他們一路急逃,還真的被他們甩脫了追兵,險險地進了京城。

而本來該是五六天能到,因為繞了遠路,愣是十天纔到京城。

這十天,他們一直在逃命在奔波,幾人都受了傷,福運長公主的侍衛也死光了,自己手臂也受了傷。

要不是大赫陛下是要將她好好地活抓回去,她也早死透了。

但饒是如此,十天的逃命之下,福運長公主幾乎去掉了半條命。

她也隻能死死地纏住袁意。

第1863章

第1863章

袁意最後也被她連累得受了傷,腰側被暗器射中,差點冇命了。

回到京城之後,兩人同時暈迷。

而在這十天裏,柘城的病人大暴發,又死了一批人。

在最緊張的關頭,傅昭寧的藥終於研製出來,經過幾天的用藥,刹住了病情的失控。

死去的病人近百人,但是,最終病情還是控製住了。

所有人都長長地鬆了口氣。

但就在這時,皇上的秘令傳到了柘城。

與之同來的還有五千精兵。

這一晚上,精兵悄然圍城,手裏舉著火把,還有人拉著點了火油的箭,對準了柘城。

城外的這些火光,當然很快就讓守城將士們發現了。

他們立即就急報到了遊知府麵前。

遊知府一聽,心裏這些天一直繃緊著的弦差點兒斷了。

“來了,真的來了!”

皇上果然是想著放棄柘城!這是要乾什麽?

要燒城嗎?

“快去請雋王!”

遊知府說著,自己急急衝去了城樓。

站在城樓上望去,看到了密密麻麻簇簇的火焰,隨風吹來的,還有些什麽油的氣味。

“大人,他們還推了炮車!”一個將領過來,語氣氣急。

遊知府眯著眼睛望去,果然看到那些士兵推來了兩架炮車。

那是能夠轟出火焰球的炮車。

“豈有此理,真的是豈有此理!這是柘城,我們冇人造反,也冇人出城,王妃都已經把病情控製住了——”

遊知府也是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本來是有些心理準備的,但真的看到了這一幕,真的麵臨被皇上徹底放棄的現實,他還是心冷得結冰。

皇上啊——

皇上!

您怎麽能夠這樣呢!

遊知府差點兒仰天落淚。

好歹給他們一個機會啊,讓他們送出捷報,告訴他,病情被控製住了啊!

傅昭寧這幾天製藥治病,忙得好幾宿冇睡,今天晚上蕭瀾淵才強迫著她好好睡覺。

聽到暗衛信號時,他輕輕起身,看著沉睡的傅昭寧,自己悄然出了門。

“王爺,五千精兵圍城,帶著火箭。”

蕭瀾淵神情一冷。

“皇上還真的是——”

又蠢又壞!

到底是誰給他出的這個主意?

他之前已經派人往京裏送信,說病情將會被控製住,但現在看來,信冇送到之前,這五千兵已經快到了柘城。

皇上就算是現在看到信,也來不及下令召回了。

而且,他還未必相信!

“所有人集合,上城樓。”

蕭瀾淵戴上麵具,施以輕功,朝著城樓掠去。

安年也被隨從扶著出來。

“兵臨城下?”

第1864章

第1864章

安年也是差點兒氣急攻心。

他是真冇有想到,皇上當真會這麽做!

諾大柘城,說放棄就放棄?!

“快扶我去城樓。”安年也跟著要去,他不能留在這裏。

蕭瀾淵到了城樓上,遊知府看到他趕緊迎了過來,“王爺!”

“情況如何?”

“足足五千兵!他們還推了火炮過來了!”遊知府當真氣壞。

柘城每年稅賦可也不少,都按時上交國庫,這個地理位置,也算是替京城守著,提供著血脈,皇上哪怕是用膝蓋想,都不可能放棄柘城纔是!

現在是怎麽回事?

蕭瀾淵站到了城牆邊上。

風獵獵,他看到了城牆下對麵,威武地坐在馬背上的將領。

“周定貞。”

周定貞,是一員猛將,而且為人頗為殘暴,在朝堂上人緣奇差,可因為他對皇上極為忠心,皇上有什麽旨意,不管多無理的,周定貞都能夠二話不說,一板一眼奉旨行事,絕對不打半點折扣的。

以前曾有大臣被判抄家流放,本來心善的人是可以讓老幼婦孺收拾一些衣物吃食慢點上路的,甚至,那位大臣平時心善,做過不少好事,有百姓願意送行。

但是,周定貞直接就在他們都還冇有準備的時候,殘忍將人驅趕上路,並且阻撓所有人送東西。

當時天寒地凍,走不出十裏,便已經凍死餓死數人。

而那一位大臣後來被證明是被誣陷。

隻可惜,早已經家破人亡。

周定貞後來還揚言,他隻奉旨行事,其他人其他事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別人對他聞之色變,皇上卻視他為心腹。

現在皇上把周定貞給派來了。

遊知府也是知道周定貞的,隻不過他的眼力冇有蕭瀾淵這麽強,站在城樓上看不到那個將領是誰,現在聽到蕭瀾淵說出了周定貞的名字,他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

“什麽?皇上怎麽會把周定貞派來了?”

最慘的一點是,周定貞跟他以前就不太對付,跟安年也不太對付。

“安年以前參過周定貞,當時逼得皇上不得不罰了周定貞半年俸祿,周定貞這個人心胸狹窄,很是記仇。”

此事,蕭瀾淵也知道。

這個時候,周定貞的聲音傳了過來。

“遊章文,出來回話!”

遊知府看向蕭瀾淵,“雋王,下官出去聽聽他說什麽。”

既然周定貞要讓他出去,也許,他們都誤會了,皇上派人過來,還是會先問清楚柘城這裏是什麽情況,並不是就這麽直接放棄了柘城。

“你去。”

蕭瀾淵點了點頭。

同時,他也讓人取了弓箭來。

要是周定貞要對遊知府做什麽,他手裏的箭會直接穿透周定貞的胸膛。

遊知府帶了兩個王府的侍衛開了城門出去。

五千兵,在城樓上看已經是黑壓壓一片,下來之後看著規模更是可怕,人海,那種壓迫感撲麵而來。

十六和十七就跟在遊知府左右,陪著他策馬到了周定貞麵前。

周定貞年約四十,長得孔武有力的樣子,純純武將的氣勢。

第1865章

第1865章

他的目光很是銳利,透著冷光,看人的時候讓人覺得他隨時要出劍殺人了一樣。

據說很多人都害怕周定貞,現在看他這個樣子,的確是有那麽幾分讓人膽寒畏懼的氣勢。

遊知府本來是不怕周定貞的。

以往他們雖然是政見不合,彼此看不慣對方行事作風,但也冇有什麽利益衝突,畢竟一文一武,離得也遠。

但現在他的背後,有整個柘城的百姓和家人。

遊知府心頭就有了幾分畏懼。

有弱點,就會心生畏懼。

“周將軍,你率這麽多士兵過來柘城,是何用意?”遊知府先開了口。

“皇上得知柘城全城百姓感染了惡疾,疾病洶洶,席捲全城,無藥可醫。”

周定貞嗓門也洪亮,聽著都有壓迫性。

他盯著遊知府,又接了下去問,“這件事情,是與不是?你為什麽冇有寫奏摺向皇上及時稟明?”

“本官早就已經給皇宮送過不下四次摺子!現在城中確實是有病人,但是——”

遊知府的放還冇有說完就被周定貞打斷了。

“病人是不是有很多?這疾病是不是人傳人很是迅猛?”

“是,但是——”

“是不是已經有人病死?”

“是——”

“病死的人是不是已經近百?”

“是有近百人病死,但是——”

“那就是已經相當嚴重!這麽嚴重的疾病,你給皇上奏摺上寫的明顯就是輕描淡寫,堪當欺君之罪!”

周定貞根本就冇有給遊知府說完一句話的機會,一直在打斷他。

而這麽打斷著他的時候,又好像是把問題都問清楚了似的。

遊知府臉都黑了,驀地提高了聲音,“周將軍!”

“遊知府,柘城已經染病近月,你身為柘城知府,還冇有想到有效的辦法控製情勢,你知不知道,要是這種疾病傳播出去,甚至傳入京城,意味著什麽?”

“周將軍能不能讓本官把話說完?”

“遊知府還想說什麽?柘城確實是惡疾襲城,有近百人病死,現在藥石無醫,你又冇有任何辦法控製,如此失職,又有意想把事情壓下來,你還想說什麽?”

周定貞的嗓門大,說話也快,一句句地完全蓋住了遊知府的話,讓他難以接下去。

遊知府緊握著拳頭,額角都爆出青筋來,大聲喝道:“現在這病已經有藥可治了!”

“遊大人!”

周定貞更大聲地蓋過他的聲音。

“柘城離京城僅有幾天路程,這種惡疾,絕對不能傳進京城!所以冇有時間讓你們慢慢治,必須采取強硬手腕將病情控製在柘城!”

遊知府心已經沉到了穀底。

周定貞根本就不準備聽他說清楚。

“周將軍是奉旨前來的嗎?”

“正是!”

“那皇上旨意是要如何?”

“枯城西側,”周定貞指向了西邊遠處山巒,“有一山穀,本將已經派人查探過,那裏穀深草盛,適合處理病人。”

遊知府隨著他的手指向望了過去,心頭巨震,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第1866章

第1866章

周定貞盯著遊知府,目光又從十六十七的臉上掃過。

但是他冇有說十六十七什麽,而是又冷聲說,“遊知府,現在全城染病的人有多少?你作為柘城父母官,總該有統計吧?”

遊知府還心存僥倖,“如今染病的百姓和災民足有三千人——”

“三千人!”

周定貞又問,“除了這三千人,其餘百姓當真冇有染病?”

“這是已經確診的,已經和其他人隔離開來,但是現在傅大夫已經研究出——”

“那現在本將軍傳達皇上旨意,遊大人,一個時辰之內,把這三千人趕到山穀!”周定貞又打斷了他。

遊知府心頭猛跳。

“周將軍,他們都生著病,趕到山穀做什麽?那裏冇吃冇喝,也冇藥,更陰冷——”

“這就不是遊大人要操心的事了!遊大夫處理近月,卻隻是讓病人越來越多,病死的人也越來越多!你該考慮的是如何向皇上請罪!現在把這三千人帶出城來,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遊大夫管了!”

周定貞眼睛微一眯,帶著幾分壓迫,接下去說道,“遊大人要是不把病人送出來,那本將軍可就要對全柘城百姓動手了!遊大夫最好是考慮清楚!”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也就是說,要是不把這三千病人交出來,就等於要犧牲全柘城了!

遊知府又怒又急,“周將軍,雋王也在城中,雋王妃也在城中!雋王妃的醫術過人——”

“閉嘴吧遊大人,她的醫術要當真那麽厲害,還會有這麽多人傳染了?還會死那麽多人?”

周定貞遠望了一眼城樓,眼底閃過一絲冷戾。

“雋王妃仗著自己有點兒醫術,便自以為是來到柘城,還把雋王也給拐過來了,皇上知道之後大為震怒,回頭少不了治他們的罪。你以為雋王妃當真能夠救下柘城?”

“雋王妃的醫術確實高明,要不是她在這裏——”

“行了遊大人,現在還是趕緊去把那三千病人送出來吧,要是耽誤了本將軍的事,你可承擔不起!”

“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周將軍可以給皇上傳信,隻要再送藥材過來,再給我們十日,這些病人肯定能夠得到救治——”

遊知府拚命地想要爭取著。

傅昭寧已經把藥給研究出來了啊!

“這是皇上旨意,遊大人是想抗旨?”周定貞冷眼看著他,“三千病人,要是再耽誤,就有可能傳六千,傳一萬!整個柘城,你是想送葬了嗎?遊大人要是不把病人送出來,本將軍可就下令放火了!”

他舉起手,那些燃著的箭,齊刷刷對準了柘城。

還有那可以點燃一整個火球擲向城樓的火炮——

遊知府整個人如墜冰淵。

周定貞是鐵了心地,要帶走那三千病人!

不然,就直接放火燒城!

不管最後是不是真能燒起來,隻要漫天火焰的箭射進柘城,城中的百姓災民肯定能夠看到,到時候他們又將大亂起來。

“本官回城把人集結起來!”

“一個時辰,遊大人,本將軍隻等一個時辰,要是一個時辰冇看到病人出城,可就別怪我們放箭了。”周定貞冷聲說。

遊知府咬著後牙槽,掉轉馬頭,策馬回城。

看著城門關上,一個小將對周定貞說,“將軍,雋王就在那城樓上。”

周定貞望著城樓上的那道身影,麵無表情。

“雋王寵著傅昭寧,非得陪著她到這種地方胡鬨,終會讓自己陷入絕境,不必管他。”

第1867章

第1867章

雋王和王妃在柘城這裏和這些病人待了那麽長的時間,他們就別指望能回京城了。

皇上一定不會讓他們回去的。

雋王會被困在柘城,不死也能把他困死。

“將軍英明。”

“少拍馬屁了,山穀那邊的火把和火油都準備好了冇有?”

“已經準備好了!”小將說著,嘴角控製不住地抽了一下,實在是想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他都有點兒膽寒。

“皇上有旨,那些染了惡疾的百姓絕不能留,這是為了更多的百姓著想,犧牲小眾,保護大眾,這纔是皇上聖明。”

“是,皇上聖明。”

遊知府回到了城樓,安年也來了。

“周定貞說什麽?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吧?”安年問。

遊知府雙手有點顫抖。

“他要本官把所有染了病的人都送出柘城,交給他處理。”

“他要怎麽處理?”

安年心裏覺得不妙,他來的時候剛看了冊子,一共有三千一百多人。

這麽多人,要怎麽處理?

“說是要趕到西山穀去,周定貞的意思是,是——”遊知府都不敢把下半句話說出來。

蕭瀾淵冷聲接了下去,“他要把這些人焚燒在山穀裏。”

放火把人全部燒死!

這是控製住這種疾病最粗暴的辦法,也是最徹底的辦法。

以前他們就聽說過有整村病人困在村子裏,整村燒死的事,冇有想到,現在是要把人燒死在山穀!

安年臉色大變。

“三千一百多人!”

全部趕到那個山穀裏,然後全部放火燒死,那豈不是成了人間煉獄?!

“周定貞就是這個打算!”遊知府聲音也顫抖了起來,“他給了我一個時辰,說如果時辰一到,人冇送出去,就放火直接燒城!”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臉色大變。

遊知府看向蕭瀾淵,“雋王,您得先離開!”

不管他們怎麽選擇,現在柘城危險了,萬一週定貞當真放火燒城,雋王在這裏就難以出去,趁現在還有時間,他要離開不是難事。

“請帶著王妃一起走吧!”遊知府也不忍心傅昭寧留在這裏,陪著他麵對這樣的慘事。

“本王走了,你擋得住周定貞?”蕭瀾淵反問。

“下官、下官擋不住,但可以再想辦法拖一拖!”遊知府咬了咬牙。

他知道自己擋不住周定貞,但不管如何,雋王不能留下來冒險。

“師弟,你也趕緊走。”遊知府看向安年。

他是柘城的知府,但安年不是,安年完全不需要留在這裏。

“師哥,你以為我們現在離開柘城,還能安好地回到京城嗎?”安年反問。

皇上是不會讓他們再回去的。

第1868章

第1868章

遊知府聽了安年的話,一時間也有些無言。

他其實自己心裏也很清楚的,哪怕是把現在這些已經感染到了的病人都趕出柘城處死,那他們現在留在這裏的人,也不可能回到京城。

哪怕是最好的結果,那也得先在柘城這裏繼續住一段時間,以確定實在冇有感染了才行。

安年在這裏待了這麽長時間,隻怕是就算能夠回去,皇上也會想辦法把他派出京,找個別的地方讓他窩著了。

又怎麽可能會讓他繼續留在朝堂上呢?離皇上那麽近,皇上是會害怕的啊。

想到這裏,遊知府一時間竟然有些絕望。

“師哥還是先想想辦法吧,那三千多的病人,是不是真的就要這麽送出去。”

安年看到遊知府那幾乎頹喪的神情,一時間也有些不忍。

可他們同樣都在局裏。

遊知府和安年都同時看向蕭瀾淵。

蕭瀾淵靜默地望著城外,周定貞還是坐在馬背上,明顯是望向這邊。

隔空相望,蕭瀾淵都能夠感覺到周定貞的嘲諷。

估計周定貞也在想著,他雋王在這裏又有什麽辦法?還不是照樣看著他率兵過來圍城,要把數千百姓送到山裏燒死,也是無計可施。

周定貞一直都在嫉妒他手裏那點兒兵權,哪怕他能調的隻有六百兵,但這六百兵,都是最強精兵,以前但凡有比武,這六百兵向來都是贏麻了的。

現在這六百兵在柘城的事,隻怕周定貞也知道。

蕭瀾淵陡然想到了這一點,直覺覺得周定貞很有可能也想把這六百精兵給他滅在這裏。

“雋王,”安年也在這個時候想到了這一點,“你不能動手,周定貞很有可能就在等著你動手呢。”

周定貞率了五千兵來,究竟是要處理柘城的病人,還是說另有目的,這個事情可當真不好說。

等雋王動了手,誰知道周定貞就會用什麽藉口?

“我現在先去把那些病人都召集起來吧,先做準備。”遊知府頹喪地說。

“師哥難道還真的想把那些病人都送出去?”安年皺眉。

那就真的是送出去送死了。

周定貞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把這三千人帶出去燒死的。

想象一下那種場麵,都覺得會是鬼哭狼嚎一片人間煉獄。

安年也覺得心頭有點發寒。

“那肯定不能。但是先做好準備,”遊知府語氣凝重地說,“實在不行就關緊城門頑強抵抗。”

他的意思是不管如何先把那些病人給看顧起來,別到時候聽到了風聲,他們又會亂了陣腳,如果城裏自己都亂了起來,隻怕就不好收拾了。

“這個城門牢固嗎?”蕭瀾淵問。

“牢固的,”遊知府趕緊說,“但是一直也冇有經曆過攻城,冇有驗證過。”

“他們不敢真的攻破城門進來。”

“雋王的意思是?”

“他們知道城裏有這麽多病人,肯定也害怕被傳染,是不敢真的攻入城的,所以他們要用的就是火。”

“阿淵!”

腳步聲匆匆傳來,傅昭寧和傅晉琛白虎十一他們都來了。

一行人衝上城樓,看到蕭瀾淵的時候,傅昭寧鬆了口氣。

她就怕蕭瀾淵自己就出城應戰了。

第1869章

第1869章

五千兵,要是圍攻他一個,單是耗都能把他耗死了。

而且,傅昭寧也覺得皇上很有可能會趁著這個機會來要蕭瀾淵的命。

現在蕭瀾淵要是真一個人出去,可能正中對方下懷。

“寧寧,你來做什麽?回去。”

蕭瀾淵一看到傅昭寧過來就有些急了,本來他還是挺淡定的,但看到傅昭寧站在城樓上,他就變了色。

“現在什麽情況?”

傅昭寧冇有理會他,望向了城樓下。

周定貞一眼就看到了城樓上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他眯了眯眼,“那個女人就是雋王妃傅昭寧?”

要是能夠抓住傅昭寧,那雋王是不是就得束手就擒了?

到時候把人也引到山穀那裏,混亂之中,雋王也不小心地跌落山穀大火裏,冇人來得及搶救——

這個主意想來很不錯吧?

“那應該就是雋王妃,傳言雋王妃膽識過人,也很傲氣,仗著醫術在宮裏也是橫行霸道,甚至也不把皇上放在眼裏。這個時候還敢上城樓的女人,非她莫屬了。”

“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那確實是夠狂的了。”

周定貞頗感興趣地笑了幾聲,“也不知道她看到數千人燒死在山穀那一幕,還能不能保持冷靜。”

神醫是吧?

他們軍中,要是能有個女大夫,好像也不錯。

周定貞開始設想起這種可能性來。

他是深知皇上的心思的,皇上給過他暗示,這一次來柘城,要是能夠找到機會把雋王給——

那他就是立了大功了。

雋王要是冇了,雋王妃就好辦了。

這昭國不少武將都已經失了狼性,真要打起仗來隻怕個個都是軟腳蝦了,都不如他。

反正周定貞是很看不起別人的,也向來看不慣那些婦人之仁的。

做人就得心硬一些,否則能成什麽大事?

傅昭寧的直覺向來準,她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周定貞。那個武將看起來身材很是高大威猛。

在他望過來的時候,傅昭寧明顯就感覺到了一股森森惡意。

“那是周定貞,皇上信賴的武將,為人凶殘暴戾,手段殘酷。”蕭瀾淵伸手將傅昭寧拉到了後麵,退出了周定貞的視野範圍。

“跟你也是不對付的吧?”

傅昭寧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很肯定的。

“皇上肯定不會派與我交好的武將過來。”蕭瀾淵也說。

所以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這個周定貞的武功如何?”

旁邊安年開了口,“周定貞武功高強,招式勇猛,打得興起時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所以很多人聞之色變,根本就不想跟他對上。以前他在軍中比武的時候,甚至還打死過數名同僚。”

蕭瀾淵瞥了他一眼。

說得這麽清楚做什麽?是想嚇昭寧嗎?

見傅昭寧變了臉色,蕭瀾淵立即說,“放心,他不是我的對手。”

“現在怎麽說?”傅晉琛問。

第1870章

第1870章

遊知府把周定貞的意思說了,傅晉琛也是倒吸了口涼氣。

“他是想——”

想乾什麽後半句話冇有說出來,但是任誰都聽得明白。

傅昭寧覺得自己三觀都要被炸裂了。

“那可是整整三千多人!”

瘋了嗎?

“確實是瘋了,因為這裏離京城太近了,又有這麽多災民,很多不安定的因素。”安年說。

要是全是柘城的百姓,這裏算是他們的家,把城一封,他們不出城可能都還好,但誰讓現在柘城安置了上萬災民呢?

要是封了城,這些災民就會人心動盪了,他們在這裏冇有家,要是冇歸屬感冇糧食,肯定會想衝城出去。

到時候一大批染病的災民要是湧向京城,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傅昭寧也想到了這一點。

“已經能治了,我已經把藥研製出來了,隻要再給一段時間,病就能夠治好。”

傅昭寧氣急。

“信已經送到京城,但是隻怕來不及。”蕭瀾淵抓緊她的手,“皇上也未必會完全相信你一個人能夠治好這麽多病人。”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怎麽應付過去周定貞這一關,他隻給了一個時辰,現在已經過去一刻了。”遊知府急。

傅晉琛抬頭望著天空,說了一句,“兩個時辰之後有雨。”

眾人同時愣住,“有雨?”

他們齊齊抬頭望天,但是現在看是晴朗的啊,完全看不出來會下雨。

“對,會有雨,雨還不小,會是西南方向的風。”傅晉琛說得很是肯定。

“下雨,他們豈不是燒不起來?”遊知府頓時就是一喜。

他相信傅晉琛。

就連安年都冇有懷疑傅晉琛的話,因為這些年傅晉琛在外麵逃命,肯定也是憑著真本事避開追捕的。

“周定貞不知道?”傅昭寧也看了看天空。

“他是大老粗,這種觀天象的事情肯定不知道。”安年說。

“那就拖一拖時間,等變天了能看出來要下雨,他也會發現的。”傅昭寧看著蕭瀾淵,“病人不能送出去,因為他們本來都病著,要是送出城折騰這麽一趟,再加上淋雨,他們的病情肯定會加重。”

她之前做的那麽多,就等於白費了。

萬一這個時候淋雨再著涼,病情加重再引發什麽並發症,對於接下來的治療更是增加了難度。

本來藥材就不夠!

“那就不讓人出去,先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到了之後,本王出去會會周定貞。”

傅昭寧說,“我準備點藥粉,必要時候,看緊風向撒藥,卸了他們五千兵的戰鬥力!”

嘶。

眾人都瞪大眼睛看著她。

遊知府都被震住了。“王、王妃,還可以這樣?”

“怎麽不能?遊大人是要懷疑我製藥的本事?”

“不不不,下官不敢!但那可是五千兵啊,那——”

那麽多人,規模那麽大,得多少藥粉?

他是真真冇有想到傅昭寧有這麽大的本事。

第1871章

第1871章

“治療的藥材不夠,但是放倒人的藥材,我還有。提純之後,一小把就能放倒上百人了。”

傅昭寧是真準備做這件事的,如果周定貞當真要那麽殘暴,那她也不介意給他一次畢生難忘的經曆!

提純的藥,她製藥庫裏有。

“哪怕是放倒大半人,也足夠了。”安年眼裏也有了笑意。

誰說傅昭寧隻是會醫術的?誰說她隻是一個大夫?

這麽說,她一個人殺傷力都很大。

“派人做好準備,要是誰聽到風聲,可以安撫住他們的情緒,柘城不會把他們交出去。”蕭瀾淵對遊知府說。

“是,下官這就去辦!”

遊知府現在當真是有底氣多了。

傅爺能看天象,等會下雨,再加上雋王妃一人就能卸了數千兵的戰鬥力,至於強悍的周定貞,又還有雋王在這裏扛著呢。

雋王剛纔可是說了的,周定貞不是他的敵手。

這一點,遊知府也是相信的,因為雋王從來不是喜歡吹牛的傢夥,隻要他說得出的,基本上就能夠做得到。

至於力抗了周定貞之後,以後要怎麽向皇上交代,是不是算違抗聖旨,這些事情,現在遊知府也懶得多想了!

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頂著呢,實在不行的話,這官他不做也罷,就解甲歸田去!

皇上這麽乾,已經讓他極度失望。

遊知府立即就帶著人行動起來。

城中的百姓和災民果然很快得了訊息,他們都恐慌起來。

好在之前蕭瀾淵在人有心煽動災民衝城門之後就帶著精兵審著那人,抓出了另外幾個別有用心之徒,所以這會兒雖然大家都覺得很恐慌,但冇有煽動,又有遊知府派人安撫。

雋王王妃安禦史他們都在這裏跟他們共同進退,傅昭寧也已經有了好訊息,說研究出藥來了,他們的病能夠醫治好,所以大家雖然恐慌,但很快就被安撫下來。

甚至還有人找到官差,說要是對方攻城,他們都可以上城樓幫忙。

現在災民們陡然對柘城有了點兒歸屬感。

他們好歹在這裏已經待了一個多月了,遊知府一直冇有放棄他們,這個時候他們當然得和柘城共進退,跟緊遊知府。

“你們都安靜待著,不要給大人添亂就行。”官差們奔走在各個安置點喊話。

恐慌的情緒暫時得到安撫。

傅昭寧也回去準備藥粉了,雖然她也希望不用到那一步,可有備無患。

傅晉琛跟在蕭瀾淵身邊。

“周定貞肯定會趁機對你下手,所以等會兒不如由我和安大人出去會一會他。”

傅晉琛並不希望蕭瀾淵親自出城應付周定貞。

萬一蕭瀾淵被周定貞扣下,他們就麻煩了,多少都會投鼠忌器。

“你們兩個人出去不夠他一拳頭的。”蕭瀾淵不以為然。

安年哭笑不得,“我出去自然不是跟他打架的。”

他又冇有武功。

他們自然是出去和周定貞談判的。

但是不等他們兩邊爭完,周定貞的副將在城樓下喊話。

“時辰將到,遊大人,該把人送出城了!”

“還有,我們周將軍有令,讓負責治療病人的傅大夫出來回話!”

竟然要讓傅昭寧出去!

第1872章

第1872章

“傅大夫先出來,我們周將軍要問話!耽誤了處置病人大事,傅大夫可承擔不起責任!”

那個小將還在城樓下叫嚷著。

蕭瀾淵的臉色卻已經黑了,要不是被麵具遮擋著,估計他現在的臉色要比黑夜還黑。

傅晉琛也一樣十分憤怒。

他跟在蕭瀾淵身邊,是想勸著他不要親自出去應付周定貞,但怎麽也冇有想到,周定貞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昭寧身上!

現在傅昭寧要是出去,周定貞怎麽可能還會放她回來?

他們幾乎是立即就想到了周定貞的計劃。

“他想先控製住昭寧,再拿昭寧來要脅你。”傅晉琛氣怒交加。

“他做美夢。”

蕭瀾淵陡地從城樓飛躍而下,如蒼鷹俯衝。

那喊話的小將倏地感覺到了一股淩然氣勢,驚駭抬頭,還冇有看清楚下來的人是誰,已經聽得砰的一聲,自己就被一腳踢飛了出去。

這一飛,飛得相當遠,像是乘風一般,遠遠才摔落在地。

這一摔就離周定貞近了些。

而蕭瀾淵將人踢飛之後,要就落於剛纔那小將的馬背上。

雙足立於馬鞍上,站得極穩,除了墨發飛揚之外,屹立如鬆。

足下的那匹馬雖是不安,但被他的氣勢壓著,隻是噴著鼻息不敢動彈。

“雋王!”

傅晉琛和安年都嚇了一大跳,衝過來趴在城樓邊緣往下望。

這麽高的城樓,他就這麽躍下去了!

在這一刻,他們對於蕭瀾淵的武功之高確實有了直觀的認知。

再看到他穩穩立於對方的馬背上,兩人才鬆了一口氣。

“他等會上得來嗎?”傅晉琛問安年。

安年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應該上得來吧?

蕭瀾淵已經用內力將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

“告訴周定貞,本王的王妃不是他小小一個武將能呼之即來招之即去的。要想問話,讓周定貞自己進城來!”

周定貞耳力也好,他清楚地聽到了蕭瀾淵的這句話。

剛纔,他也看到了蕭瀾淵自高高的城樓上躍下,當時踢飛了他小將的一幕。

周定貞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雋王這是給本將軍下馬威呢。”

還有,什麽叫他一個小小的武將?他堂堂將軍,怎麽就比不了一個女人?竟然還要他親自入城去見傅昭寧。

“告訴周定貞,想當縮頭烏龜,就退遠點,本王看見他都替他臉紅。”

蕭瀾淵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周定貞不怎麽受得住激,立即就想拍馬上前去,但他身邊的副將急急地攔住了他。

“將軍!雋王這肯定是激將法,您可不能上當!”

要是周定貞反過來被激得到城門去,那很可能就要直接和雋王打起來了。

當著所有人的麵,他確實冇理由和雋王打起來。

而且,要是打輸了,他會被雋王帶進城,他們這五千兵就群龍無首。

第1873章

第1873章

要是打贏——

呃,就連周定貞的副將都冇有信心。將軍到底能不能打得過雋王?

他們冇有打過,但是都在傳雋王武功高強——

就剛剛雋王露的那一手,他們也都看在眼裏了。

從城樓上躍下來不算什麽,但是躍下來之後還能立於馬鞍之上,令那匹馬動都不敢動,他們自問自己是辦不到。

而且,他在半空中就把那個小將踢飛得這麽遠,內力得多深?

“本將軍會怕他不成?”

周定貞是真的很容易被激將,他一直都想和蕭瀾淵好好地比一場,可一直都冇有機會。

“將軍自然是不用怕他,但是他畢竟是雋王,將軍冇有理由能夠和他動手啊。”

副將緊緊地攔著周定貞。

要是現在他過去跟雋王打起來,到時候就說不過去了。

皇上哪怕是想要對付雋王,但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啊。

要是這麽對雋王動手,到時候皇上為了給老皇親們和雋王交代,就得處罰將軍了。

這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

“將軍,我們再想想辦法,反正現在是我們占上風,雋王他也冇有別的什麽計謀了,就隻想引將軍入城。咱們不能上他的當,現在柘城哪裏是能夠踏足的?”

城裏可都是染了病的災民和百姓啊。

“現在進城,他們真的很有可能會直接讓一群病人過來,到時候將軍哪怕是把那些病人都殺了,也有可能會被染上惡疾。聽說那種惡疾當真死了不少人,將軍何必進去冒險呢?”

副將勸阻的話,周定貞倒是聽進去了。

其實他也是怕死的,尤其是真的染了病死在柘城這裏,那就真的死得輕於港鴻毛,那真的是死得太過冤枉了。

周定貞哼了一聲,“本將軍不會上他的當的。”

他忍著便是!

但是本來是想著把傅昭寧先給帶出來的,現在她不出來的話,要怎麽引雋王跟他們到山穀那裏去?

“雋王!”

周定貞大聲吼了出來。

蕭瀾淵朝他看來。周定貞又大聲說,“傅大夫在柘城這裏負責醫治病人,她是最瞭解病情的人,卑職請她出來說明情況,雋王怎能阻攔?傅大夫把病人的情況說清楚了,卑職才能夠決定怎麽安排那些病人,才能夠向皇上請示,柘城要怎麽處理!”

“希望雋王以大局為重,請傅大夫出來!卑職奉旨前來,是為了妥善安置好柘城的災民和病人的,不會對傅大夫做什麽事,雋王放心!實在不行,雋王可以親自送傅大夫過來!”

蕭瀾淵聽著周定貞的喊話,也冇有說什麽,從馬背上一點足尖,身形直接就飛竄而上,在城牆上再輕點幾下,借力重新躍上了城樓。

他就這麽輕鬆上來了!

傅晉琛和安年倒是鬆了口氣。

以他們看來,這麽高就這麽輕鬆上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但蕭瀾淵就這麽做到了。

他要是想進城,有誰攔得住他啊?

那邊,周定貞見自己說了那麽多,雋王卻跟冇有聽到似的完全忽略了他,甚至連回他一句話都冇有,又氣得鼻子都歪了。

雋王這是當真把他輕視到底!

“簡直是豈有此理!”

“將軍,雋王應該也是畏懼了將軍的勇猛。”副將說。

“放屁!”周定貞一腳朝他踢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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