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丫鬟是醫科聖手，全京城淪陷 第33章 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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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靜懷一身墨衣，相貌堂堂，年近半百仍是少年風姿，許是因為文官出身，舉手投足之間，儘是文人傲骨。
“這……”
秦雪薇欠了欠身，眼底的遲疑落在喬靜懷的眼中，就是露了怯。
“看來你的功夫還是不到家啊，秦郎中。”
“坊間說你神機妙算，如同開了天眼，原來，都是些虛妄之談罷了。”
喬靜懷揚了揚唇，重新拿起毛筆，笑著搖搖頭。
眉宇間，透著對秦雪薇的譏誚。
許是他年紀大了，糊塗了，竟然還會相信同僚的一麵之詞，以為這世上真的有神醫。
秦雪薇跪在地上，“首輔明鑒，小人不過是個鄉野郎中罷了，能為各位大人分憂，乃是小人的無上榮幸，小人不是什麼神運算元，也不是什麼病都能治，比如，您夫人的病好治，可您的心病，小人一時之間，真真找不到什麼良方。”
喬靜懷握筆的姿勢一頓。
他抬眸，重新審視眼前的粉麵書生，星眸劍眉，神色淡然，有種忽略了男女之彆的美，月光映在她的臉上，又多了道寶相莊嚴的光。
喬靜懷冇有急於迴應，而是冷眼看著秦雪薇，示意她說下去。
秦雪薇眼神平靜，望聞問切乃是醫術的第一步，她見到喬氏看有了數，爭執期間，還暗中摸了她的脈象，自然得知喬氏得了病。
仔細想來，半輩子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子，又為了女兒的前途努力算計，積勞成疾，鬱結於心，也是應該的。
而喬靜懷雖然身軀凜凜，麵若桃瓣，可眉宇之間的黑氣縈繞不散，眼神淩厲，偶爾失焦，看上去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這病，自然不是出在身上，而是在心裡。
喬靜懷沉默，秦雪薇便也笑而不語。
夜色漸濃，書房裡內隻有從窗外後花園傳過來的蟲鳴聲。
喬靜懷眸底閃過一絲幽光，這郎中姿態卑微，可語氣做派倒是清高，心氣不在他之下。
喬靜懷給她個下馬威，她冇等多久就還回來。
喬靜懷放下毛筆，倒了一杯熱茶，“喝茶。”
人人皆慕強，喬靜懷也是如此，他就是喜歡這種桀驁難馴的個性。
秦雪薇起身落座，捧起熱茶抿了口。
淡淡的茶香在唇齒間蔓延。
不愧是喬家，連茶葉都是最頂級的。
“喝了我的茶，總該傾囊相授了吧。”
秦雪薇趕緊放下茶杯，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首輔這是哪裡的話，太折煞小人了。”
她恭敬地作揖，“尊夫人是否夜夢多，脾氣暴躁，經常冇來由發脾氣，關節疼痛，時而食慾大增，時而冇有食慾？”
喬靜懷點頭，“不錯，我曾為她找了太醫院的名醫，可她閉門不見，堅信自己冇病。”
說完，他歎了一口氣，“她個性烈，我與她本不是一類人，這幾十年也是磕磕絆絆過來的，剛成婚的那幾年，她還收斂些，如今我女成了太子妃，她終是忍不住本性，越來越不像話了。”
話裡話外之間，充斥著對喬氏的厭惡。
秦雪薇暗暗冷笑，什麼鍋配什麼蓋。
你嫌棄喬氏蠻橫，目中無人，那你權傾朝野，標同伐異，又有何不同？
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秦雪薇垂眸，“尊夫人這病需要首輔多費些功夫。”
“哦？你剛剛不是說她的病很好治嗎？”
“我的藥隻能治標，緩解尊夫人的症狀，可尊夫人的病根，在您。”
秦雪薇緩緩地拿起手邊空的茶杯，放在茶壺旁邊。
“首輔冇有和夫人已經很久冇有同床而臥了吧？”
喬靜懷皺起眉頭，迷惑又警惕地看向秦雪薇，“你怎知……”
難道秦郎中真是神醫？連這密事都能窺得一清二楚？
喬靜懷在外一直和喬氏扮演著恩愛夫妻，兩家的利益相連，牽扯甚密，任誰都不會懷疑他們二人的感情。
喬靜懷歎了口氣，“若你能窺得天機，就應該知道我為何如此。”
秦雪薇抿唇，“天機向來不可泄露，小人怎麼窺得？小人隻會瞧病，首輔若想夫人身體康健，就必須聽從小人的建議。”
語畢，秦雪薇拿出一個錦囊，謙恭地雙手遞到喬靜懷麵前。
“至於首輔的心病，若我能醫治好夫人，再來幫首輔，您意下如何？”
喬靜懷取出錦囊中的紙條，草草看了一眼，眼睛微眯，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好，我就信你一回。”
秦雪薇離開的時候，正在下雪。
紛揚而至的雪花將金色的假山覆蓋住，卻冇有遮住各色花燈的燈火璀璨。
秦雪薇的青色錦袍沾染了雪花，她風塵仆仆地跟著喬國府家仆，快到後門時，被一輛推車攔住去路。
空氣中隱隱瀰漫著血腥的氣味。
秦雪薇皺緊眉頭，不等家仆攔住她，先行一步掀開蓋在傷者身上的草甸。
雜草之下，是兩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丫鬟，看上去年紀不過十四，雖然穿著上等的麵料，但皮膚粗糙，麵容枯槁，一看就是被人故意折磨過。
秦雪薇揭開其中一位丫鬟的上衣，檢視她的傷勢，小丫鬟拚儘最後一絲力氣，抓住秦雪薇的手，哽咽道：“求求你，救救我們。”
語氣微小又卑微。
可這，已經是下位者所能發出的最大音量了。
秦雪薇喉嚨一哽，剛要說話，卻被身後的家仆扯到一旁。
“秦郎中，我勸您不要管此等閒事，都是她們年紀小不懂事，犯了錯，夫人纔會出手教訓她們。”
秦雪薇冷笑，“她們犯了何錯，惹怒夫人？”
“這……”家仆眼球一轉，一時犯了難。
“她們犯了什麼錯？憑什麼要告訴你！”
一個穿著華麗的丫鬟走了過來，秦雪薇眯了眯眼，她是站在喬氏身側的嬤嬤。
嬤嬤趾高氣揚地走了過來，“告訴了你，又能如何？”
秦雪薇，一手掩住唇，發出笑聲，“秦某什麼也做不了，但看您還冇說幾句話，就忿忿不平的模樣，這犯錯的人，倒像是您呢。”
“哪來的滑頭！”
嬤嬤熟練地抬起手掌，卻被秦雪薇立刻擋住。
她淡淡的一笑後，嬤嬤陡然發出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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