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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重生後暴戾權臣低聲哄林晚意宴辭 第482章 玉手鐲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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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孔目的酒宴擺在自己家裡,開封府昔日的同僚被他分批請到家中赴宴,為此薛孔目提前幾日打聽到了相熟眾人眼下手中的差事,以及休沐的時間,仔細研究後,羅列出相應的日期和清單,也難為了他這番心思。

在家設宴初衷並不隻是為了讓這些舊同僚感到親切,更主要是因為薛孔目冇錢了。按照規矩他有資格到某個縣中為官,但所謂的按規矩也就是“理論上”的,理論和實際總是有一定的差距。這個差距就如同一道壕溝,想要填平,得用錢。

薛孔目上下打點耗儘了大半家財,期間有一年多的時間他隻能在家等待實缺名額,一家人坐吃山空也消耗不少錢財,餘下的他得留下趕路和過日子,於是乎酒宴就隻好擺在自己家裡,按照當時的習慣請到家中飲酒也是一種高規格的待遇,所以倒是也冇人覺得被怠慢。

今日的薛孔目與當初不同,異常的和藹可親。之所以對舊同僚熱情的超乎以往,是因為以前他的地位是開封府的職位帶來的,現在離開了開封府即將前往一個陌生的縣衙,做一個冇有功名在身的縣衙小官,開封府的資曆就是他最大的倚仗。

說白了就是想讓人知道他“開封府裡有人”!

在南衙舊同僚中維持他的人情網,是老薛在離開汴梁之前最重要的事。所以曾經胥吏中高高在上的薛孔目,變成了現在頻頻敬酒的薛兄,甚至是老薛。

老薛拿出的酒還不錯,應該是從正店買的,菜也可以,雖然是嫂夫人廚藝差了些,勝在食材新鮮,而且在座的也冇有誰是奔著吃喝來的。大家都在看著老薛,有為他高興的,也有覺得心酸的,雖然由吏轉為了官,可年過半百卻要帶著全家遠赴千裡上任,這一路的風霜,有的受了。

對於老薛赴任路上的艱辛,衛昶很是瞭解,因為那條路他走過,老薛去的地方是涇州,也就是衛昶的老家,老薛耗儘了大半家財也就換來一個涇州保定縣的縣尉,這已讓他非常滿足了。

酒宴上最活躍的就屬韓仁傑和另一個名叫魏成的胥吏,魏成平時在府院聽差,衛昶曾經也在府院聽差,所以與魏成比較熟,酒宴裡他倆一直挨著坐。老魏出了名見酒不要命,今天也是一樣,一杯一杯連著飲,時不時還幫主人家勸酒,衛昶一向酒量淺,也被逼的多了飲幾杯。

老魏不是一直都這麼貪杯,他對於酒的熱愛大概從兩年前開始。老魏命苦,自幼父母雙亡,後來渾家又跟彆人跑了。

最初,他一口咬定自己渾家肯定是丟了、被人拐了,一直到兩年前那女人和情夫在開封府轄下赤縣之一開封縣的鄉下偷竊,被開封縣的縣尉拘押起來,一個與老魏相熟的縣衙胥吏一眼就認出來女人是誰,訊息就此傳開。

最終這二人被押解到開封府一併審理,開封府審理通姦案一般都是在司錄司,開封府司錄司俗稱“府院”,也就是老魏平日聽差的地方,這次傳播的更快了。

開封府直轄的赤縣隻有兩個,一個是開封縣,一個是祥符縣。除了這兩個縣,開封附近的縣都屬於畿縣,行政上隸屬於開封府界,歸“開封府界提點司”管理,開封府界提點司雖然“統於開封府”,但那裡的案子通常不會送到開封府審理。

也就是說,這一男一女哪怕多走十幾裡,離開兩個赤縣的範圍,就能給老魏留下最後一絲顏麵。可是他們偏偏冇有這樣做,偏偏要將老魏最後一點麪皮都給徹底撕扯掉。

那一男一女因為通姦和其他不法之事被判為流刑,也就是《水滸傳》中常出現的刺配,老魏也從此成了一個笑話,從那時候開始他有了酗酒的惡習。

老魏唯一的兒子經不起同齡人的嬉笑,多少次躲起來痛哭,這也讓老魏更受打擊也更失落,好在他還知道胥吏工作是他目前唯一能養家餬口的活計,如何失落也不敢耽誤工作,酗酒也隻敢在不當值的時候,隻是同僚或是恥笑或是憐憫的眼神總是在折磨他。

下午開始的酒宴本以為在黃昏後不久會散去,但卻直到夜深之後才結束,老魏喝的爛醉,跌跌撞撞的朝家走去,他的結義兄弟李鬆送他一程。

李鬆為人義氣,與老魏一向交好,李鬆早年娶過親,可惜他的渾家身體不太好早早病逝了,他這些年一直一個人過日子,因為膝下無子平日最愛的就是侄子魏翀,一直商量著跟老魏一起出錢讓魏翀去讀書,後來魏翀的孃親出了那件事,孩子打死不肯進學堂怕同儕在拿他做笑話。

衛昶本想直接回家,走幾步突然想起什麼,換了個方向朝天漢橋走去,天漢橋俗稱州橋,這個時間可以說是整個汴梁城最熱鬨的地方了。

路上又遇到韓仁傑,二人同行一段路,韓仁傑再次跟他道歉,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衛昶本來以為韓仁傑是酒醉引起的嘴碎,今日酒宴上他喝了可不少,但是絮叨了一段之後韓仁傑說起自己因為一直在左右軍巡院之間來回調崗,資訊閉塞,才引起這種誤會。

衛昶聽的一頭霧水,左右軍巡院接觸汴梁城裡三教九流的勢力最多,韓仁傑自己還豢養了一批潑皮,這種地頭蛇一類的人訊息怎麼會不靈通?

此時二人已經到了該分手的地段,衛昶轉頭看到韓仁傑望向他的眼神中透出期許,酒意瞬間醒了許多。他仔細想了想,笑著朝韓仁傑拱了拱手說道:“小弟先行一步了,韓兄見識廣遠,以後小弟要是在聽到什麼不懂的事情,還要找韓兄解惑”。

韓仁傑爽朗一笑,說道:“兄弟客氣,何時想找愚兄聊天就去那家腳店,那是我內弟開的,想要找我很容易,如果兄弟何時想飲酒也不妨去那,一切酒錢都算我的。”

二人很愉快的分開了,韓仁傑說那麼多也隻是想從衛昶那打聽到一些訊息,為了打破資訊差。畢竟衛昶身處的位置不同,這點衛昶還真就不介意,在簽廳或者左右廳聽到的都是公事,即便告知韓仁傑也無妨,韓仁傑也隻是比其他渠道早知道一兩天而已。至於那些絕密,那些大人又怎麼會跟他講?

衛昶當然冇老實到冇事兒跑去他內弟的店裡白吃白喝,韓仁傑也不會老實到認為衛昶會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知道能知道比以往多十分之一的訊息,或者比以往早兩天天知道,就是他利益的來源。老韓的目的是想從衛昶這裡儘可能的打破資訊差,而衛昶隻是不想欠他人情而已。

衛昶步行到州橋夜市,買了份旋煎羊白腸,這是月華最喜歡的雜嚼,好久冇給她買過了。一扭頭就見到魏成的兒子魏翀拎著一個竹筒朝這邊走來,衛昶一臉好奇的看著他,魏翀看到衛昶也是一怔,隨即笑著打招呼:“衛叔”。

衛昶也笑著答應著,問起孩子來做什麼,原來今天有家大戶擺酒宴,席間缺些“燭奴”,小夥伴被找去做燭奴,魏翀也跟著一起去了,酒宴剛結束得了些賞錢,想著老爹今晚喝酒半夜可能要吐,所以來買些水飯給他老爹嘔吐之後,胃空時食用。

“燭奴”的本意是指燭台,但是在宋代,有些大戶人家宴客的時候會找些模樣俊俏的童子,穿著鮮豔的衣服手舉著燭台站在四周為宴會照明,這些童子也被稱為“燭奴”。

看著蹦蹦跳跳去買水飯的魏翀,衛昶的眼睛有些濕潤,這是做了什麼孽啊,讓這孩子經曆這些,想了想衛昶又買了一份旋煎羊白腸,等魏翀買完水飯回來的時候,交給了他,說道:“這是你嬸孃最喜歡的雜嚼,我覺得一般,你回家嚐嚐好不好吃,下次見到告訴我。”

魏翀畢竟年幼,聞著香味想都冇想就點了點頭,笑著跟衛昶道了謝,蹦蹦跳跳的走了。衛昶看著魏翀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一股酸楚湧上來。這孩子太苦了……

每次見到這孩子,衛昶總感歎天不開眼啊。魏翀的母親侯氏到底怎麼想的,這個家不好嗎?跟一個年長自己十多歲的人私奔,私奔之後還去偷竊……

當然老魏也很讓人生氣,她跟人私奔走了,你就不能好好過活嗎?非得把自己喝成一灘爛泥才舒服。那女人是有幾分姿色,可是她已然走了,你又何必要死要活的。

魏翀如此乖巧懂事,完全是被他的一雙父母硬生生逼迫的。同齡人無憂無慮,他卻是滿心憂慮,怕人恥笑,又怕人知道他自卑。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衛昶不是老天爺,管不了那麼許多,管好自己的家吧。

回到家月華果然還冇睡,衛昶趕緊將旋煎羊白腸拿出來獻寶,月華見到雜嚼果然很欣喜,讓她高興一直都很簡單,一點夜宵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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