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反派有點良心，但是不多！ 第1002章 不忘初心的秦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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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前男友懷裡應該怎麼辦。
宿醉帶來的疼痛瞬間消失殆儘，看著眼前熟悉的睡顏，程禰關於昨晚的記憶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姿態闖入腦中。
最先回憶起來的是視覺，灼灼的紅色帶著炫目的燈影，強烈的燈光和色彩的對比帶來一種眩暈的不真實感。
對了，自己昨晚是在酒吧裡麵，慶祝自己順利跳槽和二十八歲生日。
然後呢？豪爽地點了六杯意式濃縮馬天尼，一飲而儘。於是記憶從這裡終止，接著帶著劇烈的頭疼從酒店醒來，還是在前男友的懷裡。
旁邊的男人睡得熟極了，床頭的燈虛虛地發著亮光，燈光把房間一分為二，光柱透過靳琛俊秀的側影，在昏暗的牆壁上拚湊出不斷起伏的山丘，即便是睡著了也透出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
程禰
想起來了，靳琛，大學時候的前男友。在程禰交過的男朋友裡算是最帥最有錢的，也是交往最久的。
純情男大，這是當時程禰給他的標簽。
但是現在可不是回憶青春的時候了，最要緊的還是趕快逃離現場，在靳琛醒來之前。
看著自己的手腳緊緊纏繞著旁邊的男人，程禰的頭更疼了。
怎麼感覺還是自己纏上他的啊。
哎，歎了一口無聲的氣。程禰小心翼翼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接著在黑暗裡，摸索著枕頭旁邊疊得整整齊齊的外套穿上——這是靳琛的習慣。
衣服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旁邊的男人睡得熟極了，在這些響聲下依舊穩穩地呼吸著。
就在程禰離開房間之後，靳琛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將放在床頭櫃上的無框眼鏡帶上，神色不定地看著緊緊關閉的房門。
找到你了。
天知道昨晚在酒吧裡看見程禰向他走來的時候，他有多麼的驚喜。
他任由程禰將他錯認成彆人，粘乎乎地搭在自己身上撒嬌。一邊卑劣地享受著不屬於他的親昵，一邊發了瘋的嫉妒著那個被程禰錯認的人。
靳琛就當著一群公子哥的麵將程禰擁入懷中，絲毫不理會他們的打趣和起鬨。
這很好，密密層層的鐳射燈照在靳琛的臉上顯得並不真切，鴉青色的眼眸低垂，懷裡的人依然像六年前一樣毫無防備地躺在自己的懷裡。
六年了，可是那些時間彷彿還是在昨天一樣。
“是啊，六年了。”程禰一邊站在酒店門口等待網約車，一邊迅速給閨蜜妤詩打電話說道：“應該記不得我是誰了吧。”
“說不準，你覺得男的會忘記自己初戀嗎？”
回答她的是一陣顯而易見的沉默。過了一會兒，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樣，程禰惡狠狠地從包裡摸出一團紙巾將它丟進了垃圾桶裡說道：“煩死了，管他的。A城這麼大。我就不信我們還會再遇到。”
接著，又猛然地縮小了音量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好不容易回國的，總不能因為他就不過來吧。”
“你說什麼？”
“冇什麼，我說你怎麼秒回我微信啊。這個點還不睡。”
“哢噠。”網約車到了。
關上車門，程禰這個時候開始關心起親親好朋友的身體健康了。
“看小說呢我。”妤詩絮絮疏疏地穿衣服，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有些失真：“那你們做冇啊？”
在聽到這個問題的一刹那，程禰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地撓了撓頭回道：“冇有啊。你腦子一天到晚究竟在想啥？再說了像他需要嗎？不需要招手，就有大把大把的女的男的上趕著呢。”
“也對。”在電話那頭妤詩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說道：“那你快回來吧，醒酒湯我給熱鍋裡了，到時候回來直接喝就行。你說你要我來接你多好，也不會發生這些事兒了。你知道我昨晚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是誰接了嗎？”
窗外不斷倒退的樹影，太陽纔剛剛升起，金色碎片灑在了還冇有徹底化掉的積雪上反射出亮色的光。
“誰？”
“靳琛啊，除了他還有誰。”
喉嚨下意識地緊了緊，程禰握緊了手機問道：“他說什麼了。”
“也冇什麼，就是說你在他那兒。而且那個時候，你好像——”
“好像什麼？”
“好像在撒嬌。”
完蛋了，最不應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程禰麵如死灰地掛掉了電話，有什麼是比前男友以為對方對你念念不忘更加死亡的事嗎？
冇了。
算了，算了，想那麼多乾嘛。六年才遇見一次，說不定下一次也是六年之後了呢。
程禰這樣安慰著自己，整個人一下子癱在床上。放任自己的記憶隨意的散發。
算起來，靳琛應該是她交往過最久的男朋友了。
那時候年少又無知，秉持著要談就要談最好的原則和大學不多談幾個帥哥就浪費自己大好青春的指導思想，上趕著要和靳琛談戀愛。
追他的時候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製造偶遇，朋友圈暗戳戳地噓寒問暖，就連選修課都要跨整個校區去和他上一樣的。
還是古話說的好啊，女追男隔層紗。一個月就輕鬆拿下。
除了某些時候佔有慾發作之外，從當男朋友來講，靳琛幾乎可以說得上完美。
有錢，帥氣，還純情。
“怎麼就分手了呢？”腦子裡傳來陣陣回聲，妤詩的話似乎還不斷旋繞著腦海裡。
“人家是天上的月，不是我們這些貧苦老百姓能沾染得上的。”
程禰靠著半掛陽台，朝著洛杉磯混沌的夜吐出一口煙來。
那時程禰的美國讀研生涯剛剛開始，電話號碼等一切聯絡方式啥的都換了個遍，聯絡人裡空空如野，早在上飛機之前刪了個乾淨。
在那個陌生的國度唯一的熟人是和她一樣跑到大洋彼岸來留學的妤詩。
不過和妤詩單純來做學術研究不同，程禰隻是想要一個藉口。
一個和靳琛說分手的藉口。
所以自己才瞞著靳琛一個人默默地提交申請表，在他還在煞有介事地計劃他們的未來的時候。
所以自己纔會在登上飛機的時候發簡訊分手，不給對方一分鐘反應的時間。
感覺自己好渣。
程禰盯著天花板發著呆，得出如上結論。
過了半響，翻了一個身，一股腦的將被子全部蓋在了頭上沉沉睡去。
今晚還要出去吃飯呢，齊大少爺請客，不去白不去。
……
“誒誒誒，快醒醒。”妤詩一把扯開了蓋在程禰身上的被子說道：“大姐，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不是鬧鐘還冇響嗎？”程禰閉著眼睛嘟囔道，一邊還伸出手企圖搶過自己的被子。
“你還想著多早起啊，我跟你說這一次同學聚會據說請了可多人了。你趕快想著好好打扮打扮趁機狙擊幾個優質男來。”
“不要，”程禰整個人埋進枕頭裡，聲音悶悶地從棉花裡傳來：“我有男朋友呢。”
“你那叫男朋友嗎？”妤詩嘴裡一邊嘟嘟囔囔一邊將程禰整個人翻了過來：“玩個幾個月就分手的那叫談戀愛嗎？那叫耍朋友。起來，給我麻溜地洗漱化妝去。”
程禰被推到了洗漱台旁邊，有些義憤填膺地說道：“我也是付出過真感情的好嗎。”
回答她的是洗漱間的門重重砸過的聲音。
唉，程禰轉過頭來任命地開始洗漱起來。
捲過的頭髮有些淩亂地耷拉在肩上，臉上一晚未卸的妝已經失去了它原本的功能，正張牙舞爪地提醒著昨晚的事並非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難搞，程禰咕嚕咕嚕地漱著口，搖頭晃腦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難搞啊。
或許是宿醉帶來的後遺症，當然其中也有埋頭苦睡10個小時的功勞。一直到等程禰坐在餐廳裡的時候，腦子依然有些暈暈沉沉、’
看著服務員一個一個的將菜按照樣式擺放在桌子上，被精心策劃的菜名和看一眼需要數零的價格，這自己需要勒緊褲腰帶才能來放肆一次的酒店就這樣被包場閉館了。隻是為了一次同學聚會。
這就是生活啊，程禰靠著背後柔軟的腰墊，紅酒在暖黃色燈光的照耀下在桌麵上投射出一圈好看的紅褐色光暈，一杯酒也被弄得這麼富麗堂皇。
“嘖嘖嘖，還得是齊少啊。聽說他最近搞半導體狠賺一筆錢呢。”妤詩向程禰湊近，耳朵上的珍珠墜子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說道：“咱倆算是二字班裡混得最差的吧。”
程禰不緊不慢地拿起酒杯，慢嘬了一口說道：“人各有命，還不如趁現在多吃幾個菜，說不定以後咱就吃不到了。”
“也是。”說完妤詩轉身開始和周圍的人攀談了起來，她的實驗最近資金有些週轉不開，說不準在這一眾校友裡就有老闆願意為她的實驗成果買單呢。畢竟今天可不止請了一個他們一個班的人，齊落這廝突然發了一筆可不得好好炫耀炫耀。
也不知道收到了什麼訊息，齊落突然從座位上起身開始向大門走去。
大廳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揹著光看著不太真切。
隻看了一眼，程禰便回過頭去繼續搗鼓著自己盤子裡麵的菜。
“我去，極品啊。”隻是看著大致的輪廓，妤詩就有些興奮地搖著程禰的胳膊說道：“你說這帥哥是誰啊？”
“靳琛。”
妤詩也不再說話了，埋著頭也開始搗鼓起來了。過了良久，她抬起頭來朝著程禰說道：“要不咱倆先溜？”
程禰冇有抬頭，慢慢品味著嘴裡飯菜說道：“怕啥，這麼多桌。以人家那身份說不定也瞧不上咱。”
“這麼看來他的變化可真是大啊，之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起碼還是個沾點兒煙火味的酷哥偶爾還吃點小醋啥的，現在人家直接變成了一個隻可遠觀的靳少。”妤詩看著被簇擁著的靳琛有些唏噓地說道。
“不過他怎麼向我們這邊過來了。”
下意識的，程禰挺直了背。接著一個陰影打下，煙燻木質香的味道瞬間將她包裹其中，熟悉的聲音響起。
禮貌而疏遠地問道：“請問這裡有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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