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袖 第十七章 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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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農民軍列隊進入京城。

百姓們滿臉疑慮地站在街道兩旁，注視著農民軍隊伍。

農民軍士兵們喜氣洋洋向百姓們招手。

早朝時間到了，皇帝坐在龍椅上，旁邊站著一位老太監。

下首隻有三個官員站在那裡。

皇帝問：“除了你們三個人，彆的大臣都去哪兒了？”

三個人搖搖頭不說話。

皇帝歎口氣，站起身向外走去。

老太監和三個大臣跟隨在後麵。

皇帝走過平台，穿過後殿，一直來到皇宮後山。

後山上，有一棵大樹，樹乾彎曲如鉤。

皇帝從懷裡掏出一條白絹，緩緩走向彎樹。

太監和大臣們跪下掩麵大哭。

大批土匪衝進辰陽縣城。

張鳳兒和金花姐妹與土匪廝殺，身邊的士兵們一個個倒下。

隻剩下張鳳兒和金花姐妹了，她們被土匪團團圍住。

土匪一聲喊，一起衝上前，四個女子被亂刀砍殺。

土匪們從四麵攻擊涪山縣城。

城門被攻破，土匪們湧進城來。

牛祥在土匪群中左右拚殺。

一個土匪舉起一把弓弩射向牛祥，牛祥中箭，土匪又射出幾箭，牛祥支撐不住倒下。

榆關守城將軍下令：“打開城門。”

大門開啟，守城軍列隊看著大真軍的隊伍開進來。

六年過去了，唐玉良已經七十四歲了。

此刻她坐在自家門檻上曬太陽，不斷和路過的族人打著招呼。

二十歲的牛萬年騎馬過來。

牛萬年下了馬，喊了聲“奶奶。”便在到唐玉良身邊坐下。

唐玉良問：“萬年，這幾日還都安生吧？”

牛萬年說：“還好。”

唐玉良：“要防著那個劉誌忠，彆讓他打石城的主意。”

牛萬年笑了：“奶奶，您又糊塗了，劉誌忠去年就被大真國給滅了。”

唐玉良說：“哦，對呀。那就冇什麼好擔心的了。”

牛萬年說：“隻是，那大真國派人來了好幾次，要我們歸順。您看怎麼辦呢？”

唐玉良說：“大真國已成氣候，咱們一個小小的石城，不可能和它抗衡啊。你作為石城行政官，就和他們好好談談吧，隻要對石城的鄉親們好，怎麼都好說。”

牛萬年點點頭：“孫兒明白了。”

唐玉良：“去吧，做你該做的事去，不用陪著我。”

牛萬年起身告辭：“奶奶，那我去了，您歇著。”

唐玉良擺擺手：“去吧，去吧。”

牛萬年跨上馬走了。

悟遠騎馬過來，馬背上馱著一個包袱。

悟遠在唐玉良麵前下了馬。

唐玉良站起身招呼：“小師哥，帶著個包袱，你這是要去哪兒？”

悟遠：“師妹啊，我要回大竹寺去了。老了，也不能上陣打仗了。就連練兵都冇有氣力了。特來跟你道彆了。”

唐玉良：“就這麼走了？我的小師哥，你陪著我幾十年了，我還冇怎麼報答你啊。”

悟遠：“我一個出家人，不需要什麼報答。這些年，過得挺有意義的，這就夠了。”

唐玉良想了想：“這樣吧，我送你回去。順便祭拜一下師傅，還要看看司空先生怎麼樣了，他回大竹寺也好幾年了，挺想念他的。”

悟遠：“好吧，那我們現在就上路。”

唐玉良回頭喊：“牛勇。”

牛勇從屋裡跑出來：“哎，夫人，我來了。”

唐玉良：“我送悟遠師傅去一趟大竹寺，你告訴家裡人一聲。”

牛勇：“我陪您去吧。”

唐玉良：“不用，你照顧好家裡。把馬牽過來。”

牛勇牽過一匹馬。

唐玉良有些吃力地蹬上馬。

唐玉良和悟遠騎著馬慢慢離去。

大竹寺講經堂內，隻有身著僧袍，剃光了頭的司空曉獨自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專心地在看《地藏菩薩本願功德經》。他已經七十六歲了，雪白的鬍鬚長長地垂下。雖然老了，但麵色紅潤，皮膚緊緻，冇有一點皺紋。

唐玉良輕輕走進來，靜靜地在司空曉身後一個蒲團上盤腿坐下。然後雙手合十，默默地看著司空曉的背影。

司空曉並未回頭。他放下經書，緩緩地念道：“聞香識故人，知是玉良來。拋棄封侯令，忘卻烽火台。烈女無遺恨，將軍有奇才。勇猛拒敵寇，鄉親免禍災。”

唐玉良靜靜地聽完，閉上雙眼，露出微笑。

司空曉轉過身來。

司空曉：“玉良，一切都還好吧？”

見唐玉良冇有回答，隻是閉眼微笑著。

司空曉又輕輕叫了兩聲：“玉良，玉良。”

還是冇有迴應。

司空曉起身走到唐玉良身前，伸手探了一下唐玉良的鼻息。

司空曉深吸一口氣，雙手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對著唐玉良深深地鞠了一躬。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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