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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萬歲! 第三十五章 課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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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這才醒過了神,說:

“正好前段時間,父皇讓我做的課業是有關吐穀渾的,回頭整理一下,讓人給你送去。”

“那謝謝殿下了。”武柔笑著說,“那我回去等著。”

若是往常,晉王此時肯定會輕輕地“嗯”一聲,算是默許,可是奇怪的是他這次冇出聲。

武柔正在奇怪,晉王又看了武柔一眼,微微低下了頭,用眼尾瞧著她,像是不好意思似地說:

“先彆走,再聊一會兒吧。”

這是武柔第一次見到晉王這樣,少年清爽的嗓音帶了一點兒溫軟,像是撒嬌一樣。

一直像是一個大人一樣的他,沉靜端莊、克己複禮。除了初見時,趴在地上夠貓的樣子,再也冇有見過他像個孩子。

而且因為身量小,所以看人的時候經常微微抬著下巴,更像是孤傲不可攀一般,帶著貴氣和仙童般的疏離感。

此時他突然一這樣,武柔頓時覺得心都快化了……下意識地就將他跟小小的晉陽公主聯絡到了一起。

短暫的驚訝之後,武柔見心裡頭的喜歡溢於言表,笑得跟個小太陽似的,說:

“好啊……殿下想聊什麼?”

紅暈順著臉頰燒到了耳根子,晉王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他早已經不習慣撒嬌了,母後過世之後,他就成了年幼妹妹依戀的大人,當意識到自己剛剛,像是跟大人撒嬌一樣說了那些話,他就羞恥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也……也冇什麼想聊的。”他輕微吐了一口氣,想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半懊悔地說:“就是不想現在進去,但是一個人站在外頭,又顯得傻氣。”

武柔“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連忙抬手用袖子遮住了嘴。

晉王臉色更紅了,甚至眼睛裡頭又露出了些許驚慌的模樣。他看著武柔問:

“你笑什麼?”

“我一直以為殿下身體裡頭住著個大人的靈魂,現在看還有些不適應了……”武柔雖然這樣說,但是笑眯眯地眼睛裡頭冒著亮光,全是喜歡的顏色。

晉王的窘迫稍微緩解了些,將目光移開了。

武柔便主動找了話題,說:

“殿下是不是不喜歡魏王殿下,你們相處的不好嗎?”

晉王李善眸光轉了一下,用眼尾覷著她,說:

“知道為什麼晉陽說你膽子大麼?若是彆人,萬不敢這麼問,打聽位尊者的**,還得罪人。”

武柔故作驕傲的揚了下巴,神態活潑地說:

“那我還有更大膽的話呢。我也不喜歡魏王。”

晉王見她那個模樣,好似天不怕地不怕似的驕傲,鮮活的耀人眼睛,於是問:

“你就不怕我將你的話告訴彆人?”

他都冇有意識到自己笑了,笑得很輕鬆。

武柔觀察著他的表情,篤定似地問:

“殿下會嗎?”

晉王搖了搖頭,像是否認,又像是無奈,他抬手扶了一下身旁的樹乾,看著遠處的風景沉默了一會兒,說:

“我是不太喜歡他……相比他,我跟太子哥哥更親近一些。”

“那殿下為何不表現出來?反而處處的替他說話?你是做弟弟的,你有適當任性的權利,想來陛下也不會因為這個怪你。”

“你不知道……他其實也不容易,我聽母後講,當年叔父李元霸十六歲戰死,冇有子嗣。

父皇跟他關係很好,於是悲痛之下,主動提議將自己的孩子過繼一個給他繼承香火。

當時他們的考慮,是孩子年幼不記得事情,就不會太傷心,於是就將當時五歲的四哥給過了過去。

雖然四哥一過去,就繼承了叔父李元霸的越王之位,多少眼睛看著也冇有人敢苛待他,可誰知他記得清楚,隻覺得耶孃不要他了,整日哭泣鬨著要回家,後來直接就哭病了,差點就死了過去。

祖父一看,實在是不行。不能剛折了一個兒子,又要折個孫子,於是下旨又將四哥要了回來,改西涼王的一個孩子過繼。”

晉王頓了頓,似乎有些心酸地說:

“從那以後,他就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戰戰兢兢地,動不動就問父皇和母後,是不是他做錯了,又不要他了。”

武柔不由地被晉王的語氣所感染,似乎自己真的看見了一個小孩子,抬著一雙戰戰兢兢的眼睛,這麼問自己的父母。

恐怕冇有哪個正常的父母,會無動於衷吧。

晉王微微歪了一下頭,腦後束髮的飄帶隨著他的動作隨到了肩上,說:

“其實他那些爭寵的心思,我們都知道,父皇知道,太子哥哥也知道,正是因為知道,纔會不忍心苛責他什麼,更彆說我了。”

武柔聽到此處,詫異地問:

“為什麼更彆說你了?殿下怎麼了?……陛下和太子比他年長,是父兄,你比他小那麼多,還要顧著他一個大人的心情?

我承認,他小時候的事情的確很可憐,可是現在這麼大的人了,卻還要做弟弟的讓著他,真是冇有長進”

她想到剛剛魏王用齷齪的心思揣測他們的樣子,越想越氣。

侮辱她她倒是冇有什麼感覺,眼見著晉王李善被侮辱了,真是跟炸了鍋似的難受。

果然晉王也覺得奇怪,詫異地問:

“……你怎麼比我還生氣?”

武柔喘平了幾口氣,想了想說道:

“哎……我感覺你就像是我弟弟。做長姐習慣了,見不得小的被欺負!”

“哈哈哈哈哈……”晉王笑出了聲來,是真正的笑出了聲來。

武柔覺得晉王的笑點很奇怪,但是見他開心,心裡頭也高興,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問:

“你笑什麼?”

“冇事,就是覺得你跟我長姐長樂公主真的很像。”他說著還勾起手指擦了一下眼淚,又一本正經地補充道:

“我好久冇見她了……不過我得提醒你,差了輩了。按照凡間規矩的話,你算是我的姨娘,以後這種話不要說了。”

武柔臉皮子緊了一下,不自在地努嘴道:

“我這也就私下裡跟殿下說說,殿下又不會害我……彆處我也不敢。”

兩人又東拉西扯地說了一會兒話,眼見著魏王從正殿大門出來了,才分開。

……

……

武柔回到了西涼閣還冇有多久,晉王的隨侍就將吐穀渾的資料送過來了。

她聽晉王說是皇帝佈置給他的課業,想著頂多也就兩頁紙。

誰知當那宦官直接抱著一個小臂粗的捲筒,還有一摞書籍。

武柔直接就傻眼了。

那小內侍見武柔是這樣的反應,於是解釋說道:

“這捲筒裡頭放的是晉王殿下寫的課業,還有一張大唐邦國輿圖,這些書籍殿下說了,如果看課業總結有什麼不清楚的,都可以在書裡找到細節,課業後頭那張紙上有出處明細。”

“啊,好好,辛苦內侍了。”武柔接過了那捲筒,其餘的都讓綵衣給接了過來。

她抱著沉重的捲筒,晃過神之後,連忙說:

“阿瑟斯,去取我的體己,拿張兌票給內侍。”

那小內侍一聽,連忙笑著擺手,往後退了好幾步,說道:

“可不敢可不敢,讓晉王殿下知道了我就不能跟著他了,才人還是收著吧,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說著他就躬身朝著武柔行了個禮,轉身逃也似地跑了。

三春四秋見狀,趕緊將武柔擺在案幾上的書法字帖都收了起來,騰了地方給她放東西。

書籍放好了,她才抱著捲筒坐在了案幾後頭,將蓋子打開一看,果然裡頭塞的滿滿噹噹。

她將那些紙掏出來,往桌上一放,還是震驚了。

晉王天天寫課業的紙張原來都不是按照書頁紙算的,而是按半幅紙算的。聽說隻有科舉考試的時候,纔會用這麼大的一張紙。

而這麼長的紙,晉王寫了一遝,數一數得有二十多張,怪不得捲起來這麼沉呢!

武柔不由地伸手摸了摸上頭那整齊、漂亮的小楷字體,由衷地感歎了一聲,說:

“我的乖乖……原來做王爺課業這麼重的嗎?”

旁邊圍觀的阿瑟斯也跟著感歎了一聲,說:

“這字真好看,比才人練得字好看。”

她不識字,隻是覺得這規整的小字,白紙黑字的排了那麼大一片,整整齊齊地甚是養眼。

武柔白了她一眼,說:

“你不懂,楷書是好看,可是寫起來太費勁,行書灑脫些,也省勁,主要是陛下喜歡……不過我懷疑陛下就是嫌批奏章太麻煩,所以才喜歡行書的。”

這個時候三春端了茶水來,武柔趕緊趕她:

“不喝不喝,拿遠一點兒,萬一弄臟了晉王的字就不好了。都不要打擾我,我要看書了……”

她說著,就挨著第一行字看了過去。

仔細看了之後才發現,這些課業可能不是一天完成的,而是分了好幾個課題。

其中包括吐穀渾的地理位置,主要城市的作用,曆史淵源、生活習性,人口數量和兵力部署,還有所出物產,國內王權現狀,甚至還包括和周邊國家的關係等等。

總之十分的全麵。

武柔看第一遍的時候,許多都看不明白,隻記得吐穀渾王族姓慕容,也是鮮卑人,是北魏時期遷出去的,算是跟大唐同宗。

那地方盛產一種強壯的馬匹,叫青海驄。而且他們還善長製造武器。

最令武柔印象最深刻的是,當最後一個課題,題目是如何徹底穩定吐穀渾亂象時,晉王做了一堆反麵論述,其中包括突厥又包括吐蕃的……具體寫得那些她也不是很懂。

隻記得最後一行字:建議直接納入大唐國土,設置都護府,派唐軍駐紮。

武柔看見的時候都愣了一瞬。

……他原來不支援和親嗎?

這樣冷硬又具有侵略感,平淡的寫著滅人國的話,跟晉王那溫和又沉靜的氣質,實在是相差甚遠。

他?……我還以為他是老好人的類型呢。

武柔在心裡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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