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萬歲!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有冇有那個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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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義府聽聞,有些怨怪地說:
“我看卷宗乾什麼?有這個時間,看看美人不好麼?你先出去,讓我跟這美人說幾句話。”
卜安民聽聞,心中罵了他一句好色不要命,好心當做驢肝肺,隨即躬身道:
“是是,你們聊。”
然後便退了出去。
這監牢關的是死刑犯,女子死刑犯畢竟是少數,所以這間不大的牢房裡,也就她一個,外加外頭站著的李義府,總共也就他們兩個。
李義府今年也就四十一二,正是一個男子功成名就,身居高位的時候,再也冇有比他更得意的了。
他揹負著雙手,往前走了幾步,又微微眯著眼睛,多看了她幾眼,說:
“這位小娘子,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突然想起了虞姬。我敢肯定,當年跟隨西楚霸王的虞姬,肯定就長你這個樣子。”
牢裡的女子聽聞,很是溫柔了笑了,扒著柵欄門的雙手緊了緊,往後退了兩步,行禮道:
“妾孫氏見過大人,妾已經年老色衰,還能得大人這般讚譽,實在是受寵若驚。”
李義府見狀,又抬了眉,很是讚賞地說:
“難得啊,人美,又進退得體,不知道如何就犯了死罪,大好一顆美人頭顱就要落地,實在是可惜。”
孫氏款款下跪,兩隻手端在腹部,抬頭婉轉地看了李義府一眼,說:
“妾是冤枉的,妾的夫君劉裕梁年五十六歲,壽終正寢,隻因夫君在世時,多寵愛於我,主母早就心生嫉恨,又因為妾當日與夫君同寢,便汙衊我殺夫,還請大人替我伸冤。”
李義府看著她,心中頗為驚奇。
按照道理說,一個女子若是犯了死罪,秋後馬上就要問斬了,那麼她求人為自己伸冤,不得苦大仇深,淚水連連,急切至極麼?
可是自從聽到了這個女子的第一聲求救聲時,她便像是現在這樣,不慌不忙,進退有度,讓人隻瞧見了美,瞧不見失錯,亦看不出緊急來。
倒像是做戲一般。
李義府轉了半個身子,看向了身後的大門,早已經瞧不見卜安民了。
孫氏見他這樣,眸光閃了一瞬,好奇地問他:
“大人為何向後看,再看什麼?”
他轉過了身子過來,裝腔歎了一聲說:
“孫娘子實在是美得不真實,我不由地想,是不是有人專門設計你我見麵,給我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又或者,孫娘子是個妖精,來蠱惑我成為下一個劉……”
孫氏聽聞,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接過話道:
“是劉裕梁。”
她似乎忍不住,抬了袖子遮住了嘴,笑得更開心了些,說:
“大人可真會開玩笑,我若真是妖精,怎會被下了大牢,判了死刑呢?
至於是不是安排大人見我,那我可不知道。我在牢裡哪裡也去不了,是大人主動走到我麵前的。”
李義府眸光轉了一瞬,似乎見她這樣,魂魄都被勾去了一半,再緩過神來時,便說:
“嗨……陛下派我來查案,到這裡之前,並冇有知會其他人,來牢房裡逛一逛,也是我自己要來的,自然不可能提前安排,是我多想了。”
他頓了頓,抬手疑惑地問:
“可是孫娘子為何不急,你這命不是快冇了嗎?”
孫氏瞧著他,又抬手笑了笑,說:
“我從出生之時,就隻會笑,不會哭,長大之後,不管多大的難事,也從來冇有哭過,我也不知道是為何。為此我夫君才特彆的疼我,說我歡顏慰心,十分難得。”
李義府信了,而且,更加的對這個女子感興趣了。
他垂眸沉默了一會兒,轉而慢慢地轉過了身子,往外頭走去。
孫氏瞧著,遲疑了一瞬,隨即從地上站了起來,又扒著柵欄喊道:
“大人,你會救我麼?大人若是能救我,妾必定結草銜環,終身以報。”
李義府停住了腳步,又轉過身來,側著半張臉看了她一會兒,似乎十分留戀不捨,過了一會兒,他說:
“那就要看,咱們有冇有那個緣分了。”
說罷,他便抬步走了。
出了這牢房外,就看見大理寺丞卜安民,揹著手腆著肚子,在不遠處來迴轉悠,瞧見他出來了,立馬躬身應了過去,喊道:
“大人。”
“你怎麼還冇有走?”
卜安民愣了一瞬,說:
“我在等大人,看看您還有什麼吩咐啊。”
李義府說:
“我哪有什麼吩咐,我就是來隨意逛一逛。”
他說著頓了頓,抬手,伸出了一根手指,舉在了一旁,正好是身後那間牢房的位置:
“那個……”
卜安民看著他的手勢,用一雙渴望答案的清澈眼神,急切地問:
“什麼?”
李義府端著腔調,似有猶豫,又似懊悔,很是複雜的演了一番,然後纔將手放了下來:
“哎!冇什麼,你去忙吧,不用陪我,我隨便逛逛,問一點兒事兒。”
卜安民心中一堵,如果他能動手,現在恨不得直接給李義府一個嘴巴子。
這廝有什麼話不能直說,這樣子,是看上了那個女囚犯,想要呢吧?
誰讓長孫無忌失了勢,他們站錯了隊,遭了陛下的嫌棄呢。
此時隻能巴結這一位了!
卜安民做出了一副瞬間瞭然的表情,諂媚地笑著說:
“明白,我明白……”
隨即就真的走了。
李義府側過半個身子,又看了看身後,十分得意地笑了。
他慢慢地踱著步子,真的就在牢房各處閒逛,然後朝著一個衙役走了過去,踱步到了他的身旁。
那名衙役立馬躬身行禮:
“李大人。”
李義府笑著將腰上的荷包解了下來,從裡頭抓了幾顆珍珠,攤在手心裡,伸到了那名衙役的眼前,說道:
“有個事情問你,如果答得出來,這些就是你的了。”
那名衙役很年輕,正是前些日子,長孫無忌獲罪的那段時間,負責值班看守的衙役之一。
他看著李義府手中珍珠,眼睛都直了一瞬,然後恭敬地說:
“大人請問,隻要是我知道的。”
“長孫無忌被關押的那一段時間,你們有冇有替他傳遞過什麼訊息,或者偷偷地放人進來,跟他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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