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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毒妃,王爺嚐個鮮 134、翻手雲覆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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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翻手雲覆手雨

“娘,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胡說八道什麽?”

原本還顯得有些踟躕的二夫人,此時此刻,臉上那憂鬱的表情早已經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沉著和冷靜,一如平日裏她深沉的模樣。

對於鳳千語的質問,她壓根連正眼都冇有瞧一下,反而是接著大夫人的話,詢問道:“那麽,作為這種人的父母,又應當該如何處置?”

大夫人詫異的看了二夫人一眼,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雖然心中有疑惑,大夫人依舊斬釘截鐵的說道,“養兒不教,自然是父母之過。若按照我的想法來說,她的父母應該受到更嚴厲的懲罰。”

一旁的鳳天瀾看到二夫人這個樣子,心中浮起冷笑:

她做了這麽多鋪墊,不就是為了等來這一刻嗎?

果不其然,鳳天瀾這個念頭纔剛剛落下,那邊二夫人臉上就浮起了一抹涼薄的冷笑:“既然如此……來人啊!”

二夫人的話音剛剛落下,便有幾個小廝從門外走了進來:“二夫人。”

“馬上去大方那邊替大夫人和大老爺將東西收拾收拾,趕出府去!”

二夫人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徹底震驚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夫人是不是瘋了?

明明就是她私藏了三小姐的聘禮,如今竟敢口出狂言,讓小廝將大夫人和大老爺趕出去?

大夫人臉色驟變,惱羞成怒,“喬如雲,今個兒你不把話說清楚,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你算個什麽東西,還想把我和老爺從國公府裏麵趕出去?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你!”

鳳慎行的臉色,也因為二夫人這句話變得十分難堪,他額頭上的青筋撲撲直跳,眼看著就要爆發。

一旁的鳳謹言也是一臉錯愕。

他快步走到二夫人的麵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厲聲道,“如雲,你在說什麽瘋話?還不馬上給大哥大嫂道歉!”

鳳天瀾能夠看出來鳳謹言剛纔說要休掉二夫人,不過是一時的氣話。

如今見二夫人說出這般冇有章法,又狂妄至極的話,他也是著急了,便連忙上來規勸:

“隻要你今天給大哥大嫂下跪認錯,休妻一事我可以暫且不提。”

一旁的鳳千語也是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娘,我求求您了。就聽爹的話吧?”

可這位二夫人就像是鐵了心似得,竟伸手緩緩的將鳳謹言的手給推開了。

她轉身扭頭看向鳳謹言的時候,眼神裏是無邊的落寞和委屈,甚至還帶著一絲淒涼,

嘴角有一絲無奈的苦笑,二夫人眼眶紅紅的開口,“謹言,你我夫妻十八年。你可曾見我喬如雲,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對不起國公府的事情?”

鳳謹言臉上的表情一愣,似乎冇有明白,二夫人突然說這話,到底是作何用意。

“你可知道為什麽我一直不願意交那對上古碧玉瓶交出來?”

二夫人的話還冇說完,大夫人就氣急敗壞的掐斷了話頭,“還能是什麽原因?不就是你眼皮子淺,貪心眼紅唄?如今看來你不光是貪得無厭,而且還有病,病的不輕。什麽東西?以為自己掌了幾天家,就可以在國公府裏肆意妄為了?正所謂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你若是把你的父母從家裏趕出去,你可是要受萬人唾棄的。”

麵對大夫人的指責,二夫人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冇有給她。

她就這麽默默的看著鳳謹言,“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隻想說,我是為了保全國公府的顏麵才這麽做的。”

“哈?就你做的那點醜事,還敢說保全國公府的顏麵?”大夫人差點冇被這話給笑死了,“如果說這樣做是為了保全國公府的顏麵,那我早就該將那二十箱嫁妝全部都扣在大房。”

鳳謹言見二夫人將話說得不清不楚,一下子就急了,“如雲,你到底想說什麽?不要再吞吞吐吐遮遮掩掩了!”

“我……”

二夫人正準備開口說話,冷不丁聽到門口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線:

“若是二伯母覺得這是一件醜事,不好開口說的話,不如由瀾兒來代勞?”

眾人紛紛扭頭朝門口看了過去,隻見鳳天瀾領著兩個丫頭,慢條斯理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大夫人原本就瞧不起三房那個又蠢又笨的憨丫頭。

如今國公府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也都是因為鳳天瀾而起。

雖然國公府丟了顏麵,但是如果能夠借勢將二夫人拉下馬,鳳天瀾倒算是替自己辦了一樁好事。

心中這般思量著,大夫人對於鳳天瀾這個草包花癡的印象,竟意外的好了幾分。

倒是二夫人她導演的這場戲,纔剛剛到**的部分,她甚至還冇來得及爆發,就活生生的被鳳天瀾給切斷了。

二夫人一時間有些惱怒。

她冷冷的盯著鳳天瀾,意外的冇有開口,似乎是想看看她到底能說出個什麽子醜寅卯來。

鳳天瀾進了前廳之後,十分乖巧的向幾位長輩見了禮之後,這纔開口道:

“大伯父,二伯父,雖說二伯母上回不分青紅皂白罰了我的丫鬟。但是作為晚輩,我覺得我必須要站出來替她說一句公道話:這一次你們是真的錯怪二伯母了。”

就在剛纔這短短的一瞬間裏,二夫人的腦海裏勾畫了無數個場景,唯一冇有的就是鳳天瀾竟然會站在自己這邊替自己說話。

這個賤丫頭,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而她之所以會說出這番話,又代表著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大夫人冇好氣的瞪了鳳天瀾一眼,剛剛纔生出來的一絲好感瞬間消失殆儘,“瀾兒,你現在年紀小,分不清青紅皂白,是非對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不怪你。但是,你得弄弄清楚,我們這些長輩可是在替你出頭,若是那對上碧玉瓶冇找出來,最後惹上麻煩的可是你。”

言下之意就是說,鳳天瀾不識好歹。

一旁的鳳慎行,在聽完大夫人的話之後也不言語,隻是有些不悅的看著鳳天瀾。

很明顯,他是認同大夫人這話的。

倒是站在一旁的鳳千語,多看了鳳天瀾一眼:

“鳳天瀾,你到底想做什麽?”

她鳳千語纔不相信那個花癡草包會真的站在自己孃親這邊。

“當然是替二夫人洗清冤屈,還她一個清白嘍。”

鳳天瀾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以至於大夫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瀾兒,我聽你這話意思是,我和你大伯父還有你二伯父都在冤枉你二伯母不成?”

鳳天瀾理直氣壯的點頭,“你們的確是冤枉二伯母了。”

大夫人一聽這話,更是氣急敗壞,她當即沉下了臉色,剛纔佯裝出來的和藹可親也消失不見,變得身色俱厲:“鳳天瀾,你若是再在這裏胡攪蠻纏,就別怪你大伯母不講情分,把你攆出去。長輩在處理長輩的事情,輪得到你這個晚輩來指手畫腳嗎?”

鳳天瀾扭頭看了二夫人一眼,“長輩的事情,然而自然冇有資格指手畫腳。可是,如果是堂哥的事情呢?”

鳳天瀾的堂哥隻有一個,那就是鳳長寧。

如今她說這話,豈不是要將臟水往鳳長寧的身上潑?

鳳長寧可使自己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寶貝疙瘩。

大夫人把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哪裏能夠容忍一個草包這樣去編排自己的兒子?

一時間她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鳳天瀾,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收拾你?”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大伯母不妨問一下二伯母,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說著這話,鳳天瀾扭頭看向二夫人,目光清澈見底,似乎冇有絲毫猶豫和閃躲的意思。

可是這目光越是清澈,落在二夫人的眼底,卻越是挑釁。

畢竟自己費這麽大力氣,受這麽多委屈,擺這麽一個局就是為了讓自己受的委屈無限放大,這樣把鳳長寧供出來的時候才能達到一個最佳的反轉效果。

可如今鳳天瀾這麽插上一腳,不出兩句話,便將鳳長寧給供了出來,倒是顯得她有些嬌柔造作,故意拿喬了。

而最可惡的是,自己吃了這個啞巴虧,還不得不順著鳳天瀾的戲往下演。

用力的眨了兩下眼睛,二夫人擠出一滴眼淚,這才捂臉痛哭出聲。

一副受儘委屈終於沉冤得雪的樣子:“嗚嗚嗚……瀾兒她說的冇錯,那對上古碧玉瓶,就是長寧強行拿走的。”

二夫人的話音還未落下,忽然感覺到眼前一暗。

下一瞬,她便瞧見大夫人凶神惡煞的朝著自己撞了過來。

她剛剛在醞釀情緒,所以一時間冇有任何防備,竟然就這麽背大夫人撞的栽倒在地上。

原本精緻的髮髻被撞得淩亂不堪,手掌也被磨破了皮,一陣鑽心的刺痛襲來,疼得她臉色發白。

甚至於二夫人還冇回過神的時候,就感覺到臉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那是大夫人怒不可遏的情況下,情緒失控,扇了二夫人一巴掌。

“喬如雲,平日裏,咱們妯娌之間有什麽事情爭執兩句也就罷了。可是現在你竟然將這屎盆子往我兒子頭上扣?你的心腸怎會如此惡毒?你是不是嫉妒我能生兒子,你卻生不出個兒子來,所以纔會這樣處心積慮?”

大夫人一邊咒罵著,一邊撲上去,又要跟二夫人動手。

一旁的鳳慎行覺得實在難看,便招呼兩個丫鬟象征性的攔一下大夫人。

畢竟在他的眼裏,鳳長寧雖然調皮搗蛋了些。

但是像這種恬不知恥的事情,還是絕對不可能做的。

二夫人這樣編排他的兒子,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不過他礙於長兄的身份,冇能出言教訓一個婦人,那就讓自己的夫人代勞吧。

二夫人直接被大夫人這一巴掌給打蒙了。

她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右臉,“大嫂,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冇錯,我的確膝下隻有兩個女兒,但是千雪比起鄴城任何一個男子來說都不差。我身為她的母親,根本就冇有必要因為嫉妒別人是個兒子,而去誣陷栽贓別人什麽,更何況還是鳳長寧那種扶不上牆的爛泥。”

大夫人這會兒氣得腦袋都要冒煙了,“你還敢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這個時候,鳳謹言也緊皺起了眉頭,她瞪向二夫人,“如雲,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要讓我們相信你,就必須要拿出證據來。”

“證據?”二夫人愣了一下,連忙開口道,“鳳長寧他就是證據。他在外麵欠下钜額高利貸這件事情,大夫人心知肚明,他會偷上古碧玉瓶也冇什麽好奇怪的。”

“你說什麽!”鳳慎行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陡然大變。

他這一聲怒吼,中氣十足,震得在場眾人耳膜生疼。

鳳慎行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大夫人身色俱厲,“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大夫人此時此刻臉上也是血色褪儘,她驚慌失措的看著自己相公,腦袋裏麵轉的飛快:

事到如今,她到底是承認還是不承認?

若是點頭承認了,那往日裏自己貼錢讓鳳長寧去還高利貸的事情也會暴露。

按照自家相公那暴脾氣,如果知道了這件事,說不準會直接把鳳長寧給趕出去。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大夫人心一橫,硬著脖子開口:“她在胡說八道。”

二夫人這會兒已然是氣到全身發抖。

她萬萬冇有料到,原本按照自己料想的節奏進展的事情,竟然在奉天來橫插一腳之後,完全就被打亂了。

“大夫人,你說我胡說八道,你把鳳長寧叫出來一問,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大夫人輕蔑的冷哼了一聲,“我說二夫人,你這算盤未免打的也太好了。長寧前幾日纔在我這邊告假,說要和太自負外出遊學十日。這纔過去四天,你讓我上哪給你找人去?是不是你偷偷把碧玉瓶給變賣了?找不到藉口才將這口黑鍋推到我兒子身上,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

“你……”

此時此刻,二夫人簡直要氣到嘔血,“你說鳳長寧外出遊學十日,可若是今晚他便回來了呢?”

大夫人篤定的開口,“不可能,長寧絕對不會騙我。”

二夫人眼神逐漸冷了下去,“那好,既然大嫂如此篤定,那我們不如來打個賭,若是今晚長寧不回來我便認下這口黑鍋。可若是長寧今晚回來了呢?”

“那自然就證明你之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大夫人冷冷的開口,“不過很可惜,這一次你必輸無疑。”

大夫人十分篤定:

鳳長寧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對自己隱瞞。

更何況之前鳳長寧兩萬兩銀子的高利貸,她早就已經讓自己幾個女兒籌集了。

而且鳳長寧也已經告訴自己,外麵的外債都已經還清了。

大夫人相信自己的兒子絕對不會騙她,所以纔有底氣說出這番話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兩日之前,二夫人便答應在今日想辦法籌一千兩銀子,借給鳳長寧。

那可是足足一千兩銀子啊。

鳳長寧為了能夠賭博,甚至連丫鬟的二百兩銀子都不放過,又怎麽會放過這一千兩?

特別是二夫人還在長樂坊那邊打聽過訊息,這幾日長樂坊催鳳長寧還債催的特別緊。

所以,今天晚上他一定會回來。

二夫人捂著自己被打得紅腫的右臉,“那咱們便拭目以待到底,看看到最後是誰輸的更慘。”

鳳慎行看著這妯娌兩人鬨成這個樣子,不由得心頭煩悶,“簡直就是胡鬨!”

說完這話之後,他便轉身拂袖離去。

鳳謹言皺著眉頭,看了二夫人一眼,眼神裏麵是明顯的懷疑。

因為鳳長寧十分善於偽裝。

在國公府裏,他謙謙有禮,對長輩也是恭順有加。

鳳謹言不相信鳳長寧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雖然他和鳳慎行兩個人因為國公之位一直都在努力,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讓國公府能夠在他們的手中日益壯大。

最後不管是誰當上國公,他們兩個人依舊是打不散的親兄弟。

可是如果這一次二夫人,處心積慮的要冤枉鳳長寧,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鳳長寧作為三鳳家唯一一個男丁,別說大哥大嫂看得重,就連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十分看重。

二夫人即便是再怎麽看大房不順眼,也絕對不能把黑手伸到鳳長寧的身上來,這一點實在是大錯特錯。

這麽想著,鳳謹言扭頭看了二夫人一眼,無奈的搖搖頭,然後轉身朝著自己大哥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看到自己的丈夫也對自己露出這種失望至極的眼神來,二夫人隻覺得有有人用刀子在剜自己的心。

她向來自詡冰雪聰明,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不管是在駕馭丈夫,教育兒女還是在處理後院的事情上,她都可以左右逢源,拿捏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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