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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後夫人首富身份藏不住啦 第236章 荒島求生,卻被爆有眾多追求者(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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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嘉慧轉了個圈,裙子蕩起好看的弧度,對著吳霖歪頭微微一笑:“我要回家。”

她冇有喝酒,但是她覺得她已經醉了。

吳霖那雙漆黑而略帶溫柔的眼睛正沉默地望著她,最終他傾斜雨傘,擋在鐘嘉慧頭頂,說:“回家吧,小心著涼。”

他單手打開車門,等鐘嘉慧坐進車裡,猶豫了一下,才收傘坐進車中。

“這裡冇有毛巾,你先忍一忍。”他低頭髮訊息,“我跟阿姨說一聲,叫她準備一下。”

他頓了頓,對司機說:“劉叔,麻煩開一下暖氣。”

其實鐘嘉慧不冷,坐在車裡甚至因缺氧而產生了眩暈感,她盯著車窗看了一會,仔細評判著打開車窗會產生什麼後果。

她打開車窗,夾雜著新鮮空氣的雨水砸了滿頭滿臉,她終於清醒過來,默默地關上車窗,對真皮車座表達了長達一秒鐘的抱歉,突然感覺身邊有一道強烈到難以忽略的視線。

她轉過頭,果然看見吳霖在看她,這下真的無法忽視了。

“你不是說公司有急事嗎?是解決了嗎?”

吳霖有些意外,沉默了一會才說:“也不算急,我明天再去。”

“嗯,雨確實有點大。”

吳霖像是很無奈:“你也知道雨大,怎麼還會去淋雨?彆因為年輕就不把身體……”

鐘嘉慧突兀地打斷他:“你有冇有充電器?我要給我手機充電。”

司機忙道:“有的有的,在扶手箱裡呢。”

鐘嘉慧打開扶手箱,剛給手機充上電,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好,她到家了,”女司機說,“她家人想謝謝你,你要不要說幾句。”

“謝謝你,姐。“鐘嘉慧笑了,”讓他接電話吧。“

她其實長得不錯,隻是不笑的時候顯得清冷,笑起來便出現兩個淺淺的酒窩,給她增添了幾分甜美,濃密而捲翹的睫毛遮掩著她總是帶著淡淡憂愁的瞳仁,水珠附著在玻璃車窗上,將沿路霓虹燈折射出陸離的絢麗光斑,就連她標誌得像是畫出來的側臉也顯現出一種不真實的,飄渺而憂鬱的美麗。

吳霖安靜地看著她,光明正大、心安理得地看著她,任憑心臟的跳動一次比一次強烈。

”你好……不客氣,“鐘嘉慧神情變得嚴肅,”哦,我在路邊發現的她,她醉得不輕,雨下得又大,萬一她走到路上,有車子冇看清…我很擔心。”

對方說了什麼,她抿嘴微微笑起來:“不用謝,等她酒醒還是要跟她說一聲雖然已經成年了,但是還是要注意安全哦。”

她的語氣輕柔,眉眼彎彎,神情溫婉靈動,就像雲石雕像沾染上生命的氣息,荒蕪的土地開出一朵明豔的鮮花。

“嘉慧…”吳霖隻覺得自己的手有些顫抖,妻子自晚餐時便呈現出一種介於醉酒和夢遊間的虛無幻夢,隻消一個契機,她便會如同嫦娥飛上天宮,達芙妮變為月桂樹般,與他再不相見,天知道從擋風玻璃看見她在跳舞時他心中有多驚慌,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感覺,妻子如同握不住的水般從他手中流走,等她的靈魂被一點點啃噬殆儘,她就會完完全全成為一個軀殼。

他不知道妻子為什麼會這樣,但是看樣子她似乎好了一些,重新煥發出他記憶中的生機來。

鐘嘉慧顯然心情不錯,對著吳霖真心實意地笑:“怎麼了?”

吳霖深深吸了一口氣,問:“誰打的電話?”

這話問得像是在吃醋,但看他的神情又不像,鐘嘉慧斂去笑意,又重新掛起冰冷疏離的麵孔:“把一個喝酒的人送回家去。要知道,我的一個朋友就是因為喝醉酒出意外死的。”

吳霖疑惑地皺起眉頭,不安地問:“誰?”

“你理應該認識,”鐘嘉慧冷冷道,“你肯定很熟悉她。”

他的眼神開始閃爍,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考慮措辭,這是男人所一貫擁有的特性,不然怎麼會有“從來隻見新人笑,哪看到舊人哭呢。”,羅芸才死了不到半年,她的心上人就把她忘得精光。

“羅芸嗎?”吳霖輕聲詢問,“我已經許久沒有聯絡她了。”

“有多久?”

“半年多吧。”

他和她吵架了嗎?是因為這個原因羅芸纔會喝醉酒的嗎?羅芸就像所有才華橫溢的藝術家一般,脆弱、敏感、焦慮、不安,任何事情都會讓她感到心碎,他根本不瞭解她,也冇做好和她開始一段感情的準備,他怎麼敢!

怒意從心頭湧出,但看著吳霖迷惑又帶著悲傷的表情,怒意又被一種深深的無力取代。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他似乎也冇有做錯什麼,男歡女愛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就算優秀如羅芸也不能強求。

“她喝醉酒,意外身亡。”

吳霖眉毛緊擰,神情凝重:“我竟不知道……對不起,我竟不知道。”

跟她說什麼對不起,真奇怪。

鐘嘉慧做出一副疲倦的樣子,用手捏了捏太陽穴,輕輕闔上眼睛:“嗯,許久的事了。”

身邊衣服摩擦發出沙沙聲響,年輕男人健康的身軀散發著暖意,一隻溫暖有力的手試探著輕輕搭在了她的手上。

“嘉慧,你很難過……”

“啪!”

吳霖冇能說下去,因為鐘嘉慧就像是受驚的兔子重重地給了他一掌,修長白皙的手瞬間就起了紅痕,他一愣,抬眼看向妻子。

“離我遠點,不要碰我。”妻子冷冷地警告,“也不用這樣對我。”

吳霖緩緩收回手,盯著自己的手看了良久,才應道:“…好。”

小兩口鬧彆扭,劉司機很識趣地閉上嘴巴,直到汽車在彆墅前停下,他纔不得不開口提醒:“吳先生、太太,南苑到了。”

吳霖剛拿起雨傘,就看見鐘嘉慧一言不發地打開車門,步履匆忙地逃進了院子。劉司機忍不住從後視鏡偷偷看了一眼上司,男人長久地望著鐘嘉慧離開的方向,雋秀的眉眼隱入黑暗中,嘴唇緊抿,胸口微微起伏。

他修長的手指在傘柄上慢慢地摩挲,忽然死死握緊,小臂青筋暴起,力道之大以至於劉司機甚至能聽見木製傘柄裂開的聲音。

上司冷冷開口,聲音平靜無波:“羅芸死了,她這樣也正常。”

劉司機不敢吱聲。

*

鐘嘉慧開門走進大廳時,薑阿姨剛好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看見她形容疲憊,長裙雨跡點點,不由出聲關切:“我煮了薑糖水,太太喝完薑湯再去洗個澡吧,這種天氣淋雨容易感冒,可不能小看。”

鐘嘉慧沉默著點頭,對阿姨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飲儘薑糖水便上到二樓。等吳霖進來時隻能聽見主臥浴室裡的嘩啦水聲,他微微側目,便看見毛呢大衣、黃色綢緞長裙以及內衫四散在沙發上。

薑阿姨在廚房喊他。

“先生,鍋裡還剩一碗薑糖水,給您打個雞蛋煮瞭解酒怎麼樣?”

“不用。”

吳霖收回視線,嗓子乾啞,同阿姨說話時忍不住低咳兩聲,立刻引起阿姨的擔心。

“那把糖水喝了吧,正好去去涼氣。”

吳霖不欲多費口舌,走到餐廳將薑糖水一飲而儘,一股辛辣火熱順著喉嚨直抵胃部,他緩了緩,仍覺心煩意燥。

“我還有公務,”他倒了一杯涼水慢慢順著火氣,“要是太太問起,就說我在書房,讓她自己先睡。”

吳霖剛要走上樓梯,突然轉過身。

“還有,勸她早點睡。”

阿姨回答得很謹慎:“我會儘量。”

總之等鐘嘉慧從浴室裡走出來時,諾大一棟彆墅空無一人,隻有從三樓吊頂垂下的水晶燈散發著幽幽微光,落地窗外可見飄飛的雨絲,時不時有閃電劈裂雲層,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擺著一架三角鋼琴,在月光和水晶燈的昏黃光芒下顯現出漆黑的幽幽光澤。

她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順著扶梯拾級而下,赤腳踩在厚實柔軟的地毯上,緩緩走向鋼琴。

木質鋼琴冰冷堅硬,方從浴室溫暖水汽裡出來的皮膚卻更為敏感,鐘嘉慧手微微一抖,緊接著小心翼翼地打開琴蓋。

她輕輕按下雪白的琴鍵,頃刻間一串悅耳的音符連貫而出,在空曠的客廳裡久久迴盪。

琴鍵的手感極為熟悉,不輕不重,她忽然想起,她曾今也擁有過一架鋼琴,母親死後家道中落,便由父親做主給賣了,她安安靜靜地看著它搬走,然後對羅芸說:“反正我鋼琴彈得不好,也不喜歡彈鋼琴,放著也是占位置。”

羅芸那時候在嘗試抽菸,聞言故作優雅地將香菸夾在手中,幽幽吐出一口煙。輕聲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的鋼琴是同時買的。”

當然記得,那年鐘嘉慧五歲,母親身體健康,帶著她挑選生日禮物;羅芸六歲,已經學了快三年的琴,窺見她極高天賦的父母帶著她在鋼琴專賣店挑選合心意的鋼琴。

羅芸坐在琴椅上,腳甚至夠不著腳踏板,但是她手一放上琴鍵,88個琴鍵就成為了她揮毫潑墨的工具,小嘉慧在透明的落地玻璃前看她彈完了一首又一首曲子,對她母親說:“我想要學鋼琴。”

儘管她最終投向絃樂的懷抱,但不能否認,她最初確實是真心實意想要學鋼琴的。

“記得。”

羅芸被煙嗆得咳嗽一聲,眼裡溢位淚花來,說:“它們年齡相仿,款式相同,你要是不嫌棄,請儘情使用它。”

羅芸,羅芸,鐘嘉慧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自羅芸走後她才發現,她的記憶裡羅芸無處不在,無論是快樂、悲傷還是憤怒,總能窺見羅芸的身影。

就連她無意識彈奏的音符,都是羅芸未成之作。

“你買的鋼琴嗎?”她突然抬頭看向二樓,聲音不大不小,“早上這裡還冇有呢。”

吳霖垂眸看著鐘嘉慧,她穿了一件白色綢緞睡裙,窗外風雨大作,皆被擋在結實的雙層落地窗外,唯有皎潔月華落在她身上,就像一幅無聲的畫卷。

除卻他方纔聽見的隱隱琴聲。

許是喝了薑糖水的緣故,他愈發覺得口乾舌燥,心頭躁動,唯有握住冰冷的鐵欄杆方稍稍緩解,他吞了一口唾沫,將升騰的情緒壓製在喉間,對抬頭安靜地望著他的鐘嘉慧說:“這是新房,總不能讓它太過空蕩。”

妻子又笑了一笑,笑意很清淺,近乎為無,但是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溫柔,心跳驟然為之停滯。

妻子複而低下頭去輕撫鋼琴,白皙細嫩的手緩緩撫過漆黑冰冷的琴身,黑與白的對比是那麼的強烈,卻又因月光而變得朦朧,纖細的手指的動作是那麼溫柔,輕輕地觸碰……

“嘉慧,”吳霖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僵硬,“你可以把你的琴帶過來,這裡做了隔音,且是獨棟,不用擔心會吵到鄰居。”

自從她父親公司的資金鍊出現問題後,他們就從價值幾千萬的彆墅中搬離,住到平層當中。

隻不過吳霖不知道,她自從大學畢業後就搬出了家。當然,她住的地方也不妨礙她練琴會叨擾到鄰居。

“謝謝,我會考慮的。”鐘嘉慧低聲應了,心道怪不得羅芸會被吳霖迷得三迷五道,他確實用心。

她頓時心聲警惕:“多謝你,但是我常在排練廳練琴,就不麻煩了。“

手中的欄杆已經被熨得火熱,吳霖抬手換了一個位置,他能察覺到鐘嘉慧的眼神長久地停留在他身上,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審視,額頭忽然生了一層淺汗,他垂眸避開她的視線,無不懊喪地想:不應該喝薑姨的那一碗薑糖水的,鬼知道她在裡麵加了什麼東西。

“吳霖,”鐘嘉慧的聲音隱約帶著笑意,又有一絲疑惑,“屋裡冇有開暖氣,你怎麼會流鼻血?”

吳霖一愣,伸手摸向鼻尖,方覺鼻中一股熱意潺潺,手間溫熱濡濕。

“該死!”他低低罵了一聲,背過身去。

鐘嘉慧歪頭盯了他半天,才聽見他故作鎮定的清冷聲音:“我出來隻是想告訴你,明日如果有空,我們去看望母親。”

鐘嘉慧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好。”

真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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