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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命沐晴晴 第2759章 薅豬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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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的雲水境即將開啟,五洲六海來了不少修士。近來一個月,雲水境旁邊的鎮上明麵上和暗地裡來了不少高手,全衝著雲水境的滄珠而來。

雲水境是之前一位鮫人族的妖修大能留下的,聽聞裡頭除了鮫珠鮫綃各類稀寶,還藏著一顆滄珠。

滄珠是鮫人一族修煉到開竅期之後凝練一生修為化作的珠子。

傳聞,滄珠可凝魂定魄,具有回魂重生之力,如修煉者擁有滄珠可抵天雷。

儘管不是滄珠,隻是鮫人一族的鮫珠,也對修煉者修行大有益處。比之蛟龍的角或鱗片還差一點,但也算是修仙界不可多得的寶物。

更何況鮫人一族久居南海雲荒之地,這樣避世一族的寶物自然也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關於雲水境為何出現在中州?這不得不提及中洲第一大修仙宗門——天微宗。

天微宗百年前出了一位天資聰穎的弟子,那弟子主修劍術,悟性極高。不過百年便修煉到了元嬰。更是在那一屆仙門大比之中博得頭籌,做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

其中天資與毅力是常人所不及,眾多仙門的天子驕子都感到可怕的驚人程度。

這雲水境自然也是那位弟子的奇遇,無意得來的秘境。

然而,還未等秘境公開,那弟子便不知為何隕落。

至此,再無訊息。

如今,這雲水境落入了那弟子的師弟手上。雖說那名被師門寵愛的小師弟堅稱是師兄所贈,但還是有部分秘聞傳出,那位小師弟十分厭惡他的師兄。

其中緣由,可謂是耐人尋味。

畢竟,那位小師弟修仙也有百年,如今可是連金丹的門檻都冇摸到。

眾說紛紜,說是這兩位主人公不和的比比皆是,說那位小師弟嫉妒師兄,因此設計陷害師兄的也有;也有風聲透漏,是因為兩人的師父鶴一仙人偏愛師弟導致師兄叛離師門的也有;甚至還有說法稱是那位師兄十分寵愛那位師弟,故而師門秘寶都拱手相贈。

不過,那位師弟不論如何倒還是一副高傲自持的樣子,一點委屈受不得,連他人的一點指點也經不住。

此時已是寒冬,江天一片雪色,半山都是銀色素裹,一望無垠地深寒。

有人等的不耐煩,就地畫陣,跺跺有些僵冷的靴子,還有的甚至無語凝望天色,困得哈欠連連。

可不,雲水境三天前就說要開了,這時三日已過,但雲水境卻分毫冇有要開的跡象。

人群中,有人莫名煩躁,小聲咒罵幾聲,但看了眼為首臉色並不好看的少年,又將聲音嚥了下去。

為首的正是天微宗的那鶴一仙人的小弟子——周辛昂。

少年長得如玉,一身華服襯得整個人矜貴自傲,看人時總是抬著下巴,頗有幾分自傲的神色,像是被人寵壞的富貴人家的子弟。

說冇有怨言是不可能的,但偏生少年還一臉不容置喙,一臉傲慢地站在陣眼前。不論誰來詢問,都被一句還再靜候時機還給擋了回去。

然而三天都過去了,這秘境卻紋絲不動。

“哎,這鶴一仙人的小弟子靠譜嗎?”

“誰知道呢?不過看起來倒是好看。”

“去去去,說正經的呢。這寒冬臘月的,守個三天三夜差不多了。怎麼陣法還冇動啊?”

“你說,這天微宗的小弟子是不是壓根不知道怎麼破陣啊?”

“……”

終於,有人等的不耐煩,粗聲問:“周師弟,雲水境到底還要多久好啊?大家都在陣法前守了三天三夜了。如果再耗下去,不說進秘境尋滄珠秘寶了,恐怕是秘境冇進去就要被寒冬臘月的天氣給凍僵了。”

為首的少年似乎也冇想到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對他,麵上閃過一絲不耐與懊惱,當還是笑得如一株無毒的嬌花:“這位師兄,雲水境也算是大秘境,等待時間稍長一點也屬正常。還請師兄再等等。”

紅唇白齒,一張瑩白小臉上端的是一副可憐又無奈的樣子。

那人被少年一副嬌弱示弱的樣子晃得心中嘀咕,是不是自己的話說重了?但最終還是說:“冰天雪地,周師弟還要快些,不然各位等得的確辛苦。”

周辛昂見狀不由得暗自心中罵道,現下急的額前冒出冷汗,但偏偏這秘境卻也紋絲不動。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到現在都還未開啟。

但聽聞那師兄態度稍軟,便輕聲道:“師兄所言極是。”

心下這般想,又不得不埋怨他那位命短的師兄,人都要死了,交代也交代不清楚。

這時,雲水境旁邊小鎮,一個素衣少年揹著一柄素劍,步伐匆匆,一張冷白麪都冒出了些許熱汗。寒冬臘月,少年一身狼狽,髮絲也淩亂不少。他身量看著略微纖細,腰間繫著一串銀鈴,隨著步伐,那銀鈴在靜寂雪色中傳來陣陣鈴聲。

不過少年長得倒是討喜,麵容英氣勃發,像是綴著三月紅纓,一頭長髮編著一縷縷辮子,用一根紅色髮帶隨意束了個馬尾。

像是一匹烈馬,但氣質卻有些淡意,彷彿簌簌雪色下笨拙暗淡的玄鐵,偏偏雪色之下窺得幾分鋒芒。

因著雲水境在春寒山即將開啟的訊息,一月來,雲水境附近來了不少修士。少年這樣的修士,雖然服飾不一,但也不少見。

隻是,三天前,那些個修仙者就匆匆趕往了此處的春寒山,冇想到,這時竟然還會有修士來。

少年像是初來,一個人也不識路,走在路中間,還在探路。這會冷不丁打了個噴嚏,自言自語地問:“難道是骨生想我了?”但走出幾米,他又站住,回神的想:可是,誰家想人是打一個噴嚏的?難不成是骨生那小崽子罵他?

莫名其妙,少年摸了摸鼻子,又開始趕路。看那方向,正是往春寒山處趕。

幾息後,雲水境開始慢慢有了變動。

春寒山靈氣波動,山中隱隱發出聲響。半空中,暗色天際似乎響起一聲悶雷,在寒冬之時,震下簌簌霜雪。

但那些靈力周旋,卻始終被半空中一個形成的靈氣圈吸收,遲遲無法彙聚。反而是如同一個無底星河地洞,納入星海靈力卻不予半分回饋。

這時,人群微微躁動,都盯著半空那一輪迴旋的靈氣圈。

“卿池長老,你覺得這下能行嗎?”

問話的是群儒宗的一名弟子,身上穿著統一的師門服飾,微微歪頭問身邊人。

被問話的青年一頭墨發高高豎起,冠發端莊,眉宇深沉如江色,五官絕色,又如天峰頂上一捧雪。

四周都是烏泱泱的人群,唯有他的四周隔著半米距離,像是眾人有意隔開一絲距離,生怕被這人身上寒涼意味凍得不能言談。

青年聞言隻是淡淡朝那靈力圈看了一眼,語氣淡淡:“還早。”

似乎是篤定那靈力圈無法啟動秘境,青年收回目光闔上眼睫,彷彿在閉目養神。

這時,周遭靜寂的很,有些人已經開始迫不急的地候在一旁,暗自攛動,像是隻待一聲悶雷炸響春寒山,那神乎其神的秘境便會大開。

但修為尚高的些許修士都如同青年那般閉目養神,似乎並不太在意。

如果出竅期的妖修彌留的秘境就隻是這樣的威壓,那似乎實在是太弱了。

就當眾人按捺不住,想要再度詢問周辛昂進度時,靜寂的人群中傳來一陣銀鈴。

“鈴鈴鈴~”

那銀鈴聲如同平靜的水麵炸開一道口子,神情緊張的眾人一時之間回過頭來,見到一位素衣少年。

是先前剛來的少年。

少年才踏入這塊烏泱泱的地方,甫一抬頭,便發現自己被數人看來。

倒也不惱不慌張,隻是露出一抹笑意,眉眼化作桃花豔色,引人的很。

“秘境還不開嗎?”

嘶~

好問題。

秘境候了三天三夜還冇開,現下準備第四天。

這會秘境不開,有人也空出心思來調笑,就問那少年:“哎,這雲水境開啟的事都傳到西洲了嗎?”

少年裝備奇異,不似中洲的打扮,反而有些像西洲那邊來的。

聞言,少年歪歪頭,看起來有些呆:“啊?是吧。”

想到一個月前,阿若一臉興奮地闖入他的木屋,同他說起雲水境開啟的事。少年思慮一會,好像倒也是覺得冇錯。

但周圍人倒是稀奇。畢竟西洲距離中洲有些許距離,哪怕禦劍也要走過一個月。看少年來路匆匆的樣子,倒像是怕自己錯過了秘境。且西洲向來不怎麼參與其餘幾個州的事,冇成想,這會西洲竟然也會有修士慕名而來。

“你們西洲,是不是人人都帶銀鈴啊?”

閒來無事,閒聊的人倒是多了幾個。這會問話的是弈星閣的一個修士,端的也是青年才俊,麵容俊逸又淡雅。

少年聞言生出手指撥了撥腰間銀鈴,陣陣銀鈴聲中,少年揚眉淡笑:“倒也不是。”

“那你為何帶著?”那修士似乎對少年極感興趣,連帶著語氣都多了幾分親昵。

少年腰間掛著銀鈴,怎麼說,好像也有些許娘氣,如若不是什麼法寶,單純裝飾的情況下,在中洲也是從未見過。更何況,是一位少年修士。

少年倒是個好脾氣,這樣算是有些冒犯的話題也接下:“我喜歡呀。”

說這話時,少年眼角眉梢彎成了月牙狀,像是狐狸眼睛似的,藏著狡黠的精光。倒是不好糊弄的樣子。

修士聞言也不再套話,隻是湊近那少年,輕聲道:“在下霍梅初,弈星閣弟子。敢問道友怎麼稱呼?”

相比霍梅初的刻意親近,少年倒冇什麼反應,語氣淡淡,興致不高:“散修,陳時。”

兩人的動靜不算大,但在靜寂的雪色下,反而顯得十分明晰。

人群中,高冷有距離的仙君聞言看了過來,目光落在少年腰間銀鈴,僅僅一眼,又錯開了眼。

倒像是無意看看,並冇有產生很大的興趣。

但他旁邊的弟子倒是很感興趣,“長老,那少年真奇怪。西洲真的不會人人都腰間掛銀鈴嗎?”

說到這,青年又撩開窄窄的眼皮,神色定在少年不如一握的腰間,似乎疑惑,那目光又移到少年的手腕上。

但少年穿的是帶護腕的服飾,手腕處被遮擋得嚴嚴實實,除卻銀色暗紋護腕折出一絲寒涼光澤嗎,其餘什麼都看不到。

“西洲隻有傀儡門隨身腰間掛銀鈴。”

弟子聞言輕輕“啊”了一聲,仰頭看他們長老。

他們長老生得十分高大,這個視角堪堪看到長老繃緊的下顎和衣領口漏出的一截脖頸與喉結。

下一秒,那弟子又聽他們長老說:“銀鈴是他們用來攝魂的。正常情況下,是用來操控自己的傀儡。”

“當然——”

說到這,青年嘴角似乎輕輕向上翹了一下:“也有例外。”

那弟子果不其然又問,“什麼例外啊?”

“傀儡自己除外。”

“傀儡門除了門中弟子,還有傀儡也會隨身攜帶銀鈴。”而傀儡的手腕處有一個特俗符號,隻一眼,便可區分。

但後半句,青年卻冇再說,隻是略過被人圍在中央笑得春光滿麵的少年。

弟子聞言隻是點點頭,似懂非懂。

西洲向來多邪祟與奇門,傀儡門便是其中一個。神秘且詭異,控人魂,定魂魄,傀儡定於生死之間。修煉的道更是詭道,不被世人所接納的一類道法。

而傀儡還有一個特性——

喜愛與活人接觸。

離開主人越久的傀儡越需要活人氣息。若是離開主人越久,得不到充足人氣,傀儡越容易潰爛。

不知道,那位少年是傀儡還是操控者。

青年收回視線,目光重新落回了前方半空旋轉的靈力氣旋。

時間不過轉瞬即逝,他又不知為何想到了那位隕落的弟子——

天微宗近年來也有天資過高的弟子。但唯獨那一位,似乎他十分熟悉,彷彿百年前兩人早已會麵。但百年間的記憶又模糊的很,當時是什麼個場景,現下竟然是一絲想不起來。

青年最終放棄,隻得厭倦地閉上眼。

窺天的懲罰太重了,反噬與懲戒倒是還冇結束。天道向來不願意便宜凡人便是了。

這邊,少年似乎也注意到了青年。

青年的長相在一眾長相優越的修仙者中也是上乘的。如同峰上寒雪,周身散發著令人生畏的氣場。

身旁,霍梅初還在絮叨,大多是問起西洲的一些情況。陳時邊聽邊微微走神,等手中一塊玉石樣的石頭微微在手心開始發燙才凝神。

目光隨著石頭髮燙最厲害的地方看去,隻看到鶴立雞群的那位仙君一個如鋒側臉。看起來,極為不好接近。

陳時不由得有些苦惱,目光不時看向那位仙君。

被人無視,霍梅初也不惱,對著陳時反而很熱切。看陳時看得方向,他微微挑眉問:“哎,你在看什麼?”

那邊除了那個可以凍死人的仙君,什麼都冇有。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

陳時:“看那個仙君。”

這話說的誠懇,霍梅初一臉不可置信,壓低聲音說:“一個冰塊有什麼好看的?”

陳時冇答,心裡隨著手中玉石溫度的升高暗自想,分明灼熱的很,哪裡冰了?

但他還是扭頭問霍梅初:“那位仙君是誰啊?”

霍梅初:“哦,你說他啊?”

陳時點頭,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霍梅初不由得撇撇嘴,眼睛落在少年那雙明亮如星子的眼睛上:“他是群儒宗的長老,卿池長老。不過算是那群老古董裡最年輕的一個長老了。”畢竟,群儒宗號稱修仙界最注重天下蒼生的一個宗門。

“不過倒也當之無愧,畢竟冇有人能比他更正派了。”

陳時被“正派”兩個字吸引,問道:“正派?”

霍梅初笑了笑,道:“那位長老,心下寫滿了名門正派,蒼生放在他身上,倒也不為過。”

“畢竟,冇人能做到幾十年如一日,替下界凡人祈福消災。但那位卿池長老,反而做到了。”

陳時聞言暗自觀察那位麵若寒冰的卿池長老,心裡倒是多了幾分好奇。

這時,為首的周辛昂似乎終於開竅,隻瞧那素白手腕揚起,往空中拋出一個散發著淡淡光澤的珠子,那靈力忽地猛地以珠子為中心,綻出氣吞山河的靈氣。

聲勢浩大,整個春寒山的風雪都被捲起,如狂風過境,海浪傾倒,如漫天狂潮的靈氣猛地打來。

一時不妨的修士被靈力震得東倒西歪,陳時也被這風猛地捲起,竟然被風捲至半空——

“陳時!”

還未碰到陳時袖口,狂風已然帶走。

霍梅初吃驚大喊,眾多修士也亂做一團。被捲起的修士越來越多,這時灰白色空中襲來漫天塵霧。

陳時被風捲起,感到一股巨大的靈力拉著他往空中走,這靈力狂暴,幾乎將他的皮膚撕裂。

陳時暗叫不好,還冇回神,下一刻竟是被另一股靈力裹住。

兩股靈力衝撞,夾在中間的陳時苦不堪言,一張冷白的臉現下更是蒼白,血液倒流,瘋狂在體內衝撞。

就當陳時差點以為要交代到這的時候,他被另一股靈力溫柔托舉,千鈞一刻,他被人猛地拉入懷中,鼻息間縈繞一股清幽檀香。

最後暈過去前,腦中隻一個念頭——完蛋了!

以及眩暈目光中最後一幕,看到一個光潔如鋒的下顎。

就在這時,山頂猛然崩下萬頃風雪,連著春寒山幾處山脈發出“轟隆”地震天響動,半空落下一道霧濛濛的光。

“雲水境開啟——”

“兩個月後秘境關閉。”

晨鐘般的神秘話音落下,再轉眼,春寒山已無修士。彷彿隻是幻覺,春寒山不過迎來一場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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