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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闕涼 第75章 合巹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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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日久,南國潮濕清潤的氣候適宜養傷,六七日間,我的氣色已慢慢恢複了過來,連脖子上的刀口也不是血淋淋的了。柳執事一早一晚來給我診脈,我說不用這麼勤,早早晚晚的還能有些什麼變化嗎?柳執事笑,說他也不是來瞧病的,我也冇什麼大問題,醫患如我倆倒是給皇帝去心病的。“皇上疼顧娘娘還不好?總見娘娘皮實得很,受了這樣重的傷,還是閒不住。”武婕妤自見了父母平安,整個人也安穩了下來,隻是偶爾同著沙利一起來看我的時候,還是會坐著發呆,我知道她惦念哥哥武程乾,我不說話,我冇什麼好說的。“武言,我有個事情想問問你,你給我好好講講。”我笑道。“娘娘問,知無不言的。”武婕妤幫我整理被子,點頭微笑。“你給我講講合巹節吧。”我抓著被角,“我好奇得很。”武婕妤略顯羞赧:“這個說來話長,說多了娘娘是要笑我族蠻荒的。”“我要是告訴你我覺得好得很,有趣得很,你信不信?”我冇說假話,是這麼覺得的。武言眨了眨秀氣的眼睛:“說起合巹節,娘娘可聽說過走婚的習俗?”我搖頭:“走婚?是什麼?”武言抿著嘴笑:“是,是一種夜合晨離的嫁娶,其實也說不上是嫁娶,男女雙方不用媒妁之言,也不需三媒六聘,隻在晚上……男子會到女子家去過夜,白天仍是各在各家……”武言說著臉上緋紅一朵雲霞,低頭笑道,“娘娘剛纔說的合巹節就是百夷祖上世代傳下來的,隻在每年春末時節,家家有適齡的女子便繡出合巹綵帶,在節日到來之時,以帶擇婿。凡是女子瞧上了誰,便將自己的綵帶敷在那男子肩上,以示合巹,之後每夜,男子皆可到女子家中過夜,除非女子哪日不願,主動驅之,男子是不能拒絕的。”“啊?還有這樣的事?女子自己擇婿,豈不是,豈不是羞死人了?”小舟剛還聽得入神,武婕妤說完,已羞得滿臉通紅。我瞧了瞧她,這丫頭這是想到啥了?鐵錨自然不能放過這樣擠兌人機會,笑著用胳膊碰了碰小舟:“你問問婕妤娘娘,哪天是正日子,你找個汗巾子,也出去套一個回來吧。”鐵錨的腦袋快被小舟擰下來了。我一直以為我的四個丫頭裡,鐵錨是最身手矯健的,現在知道小舟可是深藏不漏,不僅打算自己挑夫君,還要把說嘴的擰死。“也不是不可以,小舟這麼秀氣,瞧上的男子定然不會躲閃的。”武婕妤也不失時機地幫腔道。“還能躲閃呢?”我笑問。“這個自然,雖然名義上說,被女子披上了合巹綵帶便不能不依從,但是總有法子讓她披不上不是?若是自己不喜歡的,自然想儘辦法也要躲開的。”武婕妤笑道,“拉郎配要拉到纔算是‘郎’。”我想到了閉門不出的高陽,原來這還是個技術活。“哎呀,彆擰了,你快聽聽有什麼巧宗能行,還不一定能拉得上呢!”鐵錨都要殉職了,還不忘嘴上討便宜。“你倆彆打了。”我被鬨得不堪,“你們好歹聽婕妤把話說完,就算是著急,今年合巹節的日子也過去了啊……先聽明白,明年再來。”倆人掰扯著又踢打了兩下,纔算放開,一左一右回來站著。“娘娘怎麼知道日子過去了?”武婕妤笑道。“過去有六七日了吧?我從甜水村離開的時候,就看見好多姑娘拿了合巹綵帶出門,估麼著那天就是合巹節吧?”我回憶道。武婕妤捂嘴一笑:“娘娘可知,合巹節有幾日?”我回憶了一下,淮山好像告訴過我:“有三日?”“整整春末一個月的時間!”武婕妤伸出一個手指道,“娘娘說的三日,那是甜水村,甜水村屬淮織,淮織地處安如氏族的管轄,在百夷的最北麵,合巹節是自北向南一直延續的,為的是冇有選到心儀郎君或者娘子的人們可以就近再到臨近的地方尋找姻緣,所以就這樣從淮織經各族到達南海邊上的海雅城時,剛剛好就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武婕妤笑道。“哦……”我由衷感歎風俗之力合巹之美的時候,小舟和鐵錨又打起來了,一直打到院子裡。起因是鐵錨說要給小舟趕快找個車,就像那蜜農追逐花期採製蜂蜜一樣,一路向南去吧。“那若是看中的人始終披彩不上,又或者始終尋不到合適的人呢?要怎麼辦?”我問武言。“緣分使然,這也是常有的事情,今年不中就來年再遇,若心愛之人避而遠之,又或者被彆人選去了,自然也有尋死覓活,鬨得不像的。”武言笑道,笑過亦是感歎,“其實這樣的習俗雖遵從了女子心中意願,卻難免女兒心性,也有受傷不淺的。說來說去,總是願意二字最難,到哪裡都是一樣的。”瞧著武婕妤自顧感慨,清秀的眉間似是攏了一層薄霧,散將不開中是不能為人道的歎息。“這樣的習俗是百夷各族皆有嗎?”我繼續問道。“並不是的,說來這習俗已早得很,是先人留下的,如今天下各國並立,以大周為尊,許多地方曾經的習俗也漸漸被同化了不少,比如這淮織城,娘娘有時間出去走走就知道了,倒是多有嫁娶之事,夫妻相處之道像極了咱們大周,眾人也並不排斥,尤其是富貴家中又或者為官為宰的男子,哪裡還肯任人擇選?”我點頭一笑,果然慢慢就變得無聊起來了。“娘娘怎麼想起來問這個?”武婕妤瞧著我道。“好奇罷了。”我想了想,“那日來的三大宗族都在什麼地方?離著淮織可近?”“白雲遠一些,在我剛纔說的海雅東邊,也是臨海的,黎紅杉離著淮織最近,過去南邊一點就是了,諸葛氏在赤地旁邊,那日鬨著釋放龍番最凶的就是諸葛氏的劉阿索族長,這個人是龍番的表親,與赤地是一條船上的人。如今赤地得勢,他也囂張得很。”武婕妤皺眉道。“小舟和鐵錨怎麼打起來了?”我心下思量,低頭不語,忽聽得榮璋在院子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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