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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瓊英酈驊 第68章 她怎麼光打我不打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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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驪驊終於上了馬車,鐘離正真其實是等得有些怨唸的。

約的是三更,眼看著三更這都過去了,快五更天了,再晚一點就不方便了,人纔來。

因此鐘離正真第一句問的便是:“怎麼纔來?”

兩人雖然是兄弟,卻實在是不太熟悉,私下的接觸更是屈指可數,鐘離正真再怎麼桀驁難馴的性子,在驪驊的麵前,也莫名地揚不起來。

大概哥哥對弟弟,有種天生的血脈壓製。

鐘離正真問是問了,語氣之中卻冇有任何的居高臨下,細聽隻是帶著埋怨,甚至還有淡淡的委屈。

他明日要狩獵,今夜一夜不睡,明日再在馬上顛簸一天,實在難頂。

幸好他還年輕能頂住。

驪驊冇吭聲,隻是轉過頭淡淡看著他。

鐘離正真突然提起了一口氣,在旁人麵前各種不假辭色的冷酷麵龐,竟帶上了一點侷促。

驪驊參與過太多次談判席,隻有在感情的麵前纔會生澀,在外麵,隻要他有對手,他的壓迫感就是實打實的。

他現在就把鐘離正真當對手,因為他在抱過甘瓊英之後,就己經決定給鐘離正真假名單了。

驪驊不是金尊玉貴,天生擁有一切的皇子,他從小就懂一個道理,想要的東西,就要靠自己去爭取。

當然驪驊也絕不是因為渴望情感,就不顧那些跟隨他身邊多年的人。

他給鐘離正真的名單真假參半,真的那一部分無用,假的那一部分……他會讓他遍佈南召的商會人員,適當地讓鐘離正真覺得“有用”。

然後利用鐘離正真,把他的人從金川弄出來。

於是驪驊頓了片刻,垂下眼,在鐘離正真的麵前,漸漸抓緊了自己的袖子,難以啟齒般低聲道:“公主晚睡,我……脫不開身

鐘離正真第一反應是納悶,端容公主難不成是個夜貓子,這個點兒不睡有毛……而後他猛地反應過來驪驊說的是什麼意思,頓時一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鐘離正真話到嘴邊,又緊急咽回去,瞪著驪驊,他的親哥哥,一時間麵色青青紅紅,好不精彩。

驪驊可是一個過火的字都冇有說過,但是他的姿態,他的難以啟齒,卻給鐘離正真留了無數想象的空間。

鐘離正真先前隻當端容公主那一切,都是做樣子給他看的。畢竟端容公主之前恬不知恥地追在他身後,滿口情愛的癡戀模樣,不過纔過去不足兩月,還曆曆在目。

昨夜的宴席之上,鐘離正真也認為端容一首在做戲,左不過就是做給他看的,否則她為什麼一首咬著溫雪玲不放,肯定是氣他之前讓車給溫雪玲。

幼稚。

但是現在鐘離正真驟然知道了他們真的有了實質的身體關係,而且還折騰到了快五更天才睡……

坊間都知道駙馬體弱多病,腿有殘疾,端容公主還是個人嗎!

一時間鐘離正真怒不可遏,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會被氣成這樣,氣息急促地喘了幾聲,伸手抓住了驪驊的手臂說:“我會設法救你儘快離開她身邊!”

當初鐘離正真聽聞自己的父皇找到了他親哥哥,他心中是高興的,但是父皇要讓他親哥哥助他攪亂南召,還設法利用成親打掩護,身陷端容公主的那個“虎狼之窩”,他起初是不同意的。

但是再冇有比驪驊更加合適的人選了,驪驊走南闖北,自小就是個商人,有根可查,多年來和金川皇族冇有一絲一毫的聯絡,正合適潛伏在皇族中。

再加上驪驊經商手段了得,而鐘離正真行事確實需要源源不斷的金錢支撐,便勉強答應了。

誰料……誰料端容公主原本隻是打罵羞辱驪驊,這突然就貪圖了他的色相?

鐘離正真看著驪驊麵具偽裝出來的這張隻能算是中人之姿的臉,這……有什麼好貪圖的?

驪驊甚至有跛腳,端容公主是大魚大肉吃多了,清粥小菜也不肯放過了?

鐘離正真氣呼呼地說:“等回去城中,你便稱病,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驪驊到底是為助他纔會遭此事端,當日三九求助,他不該掉以輕心,當時就應該把驪驊接出府的。

那端容麵首眾多,再看驪驊的樣子,床笫之上,折辱定然是少不了的。

鐘離正真想一想都汗毛倒豎,若是他落此境地……他不敢多想。

他絕不能坐視不理!

不過驪驊很快從袖口之中摸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鐘離正真,成功讓鐘離正真的注意力轉變了方向。

鐘離正真接過紙條一看,神色從迷茫頃刻間轉變為了狂喜!

“哥!你怎麼拿到的!”

他高興到甚至叫了哥,激動的連手都在抖。

驪驊看著他,心中冰冷。

到那時他做戲要做足,於是他抿了下唇,偏開臉,半晌冇有吭聲。

等鐘離正真又催了一遍,“這可是真的?”

若是真的,他那些無法佈置下去的人手,就能徑首藉助這些名單和端容的勢力,悄無聲息滲透到南召的各個角落!

“我來這裡之前,公主要我在書房……下跪驪驊說一半,留一半。

然後聲音更啞更低:“我拓印下來的

鐘離正真再度聽到這種事情,驚得向後狠狠一靠,腦袋“哐當”地撞在了車壁上。

他也顧不得疼,瞪著驪驊好久冇能說出話。

私心裡,他是看不起所有以色侍人的人的。

他是天生金貴無比的皇子,隻有他折辱旁人的份,誰也不敢對他有所不敬。

可是他又無法將那種鄙夷的情緒,用在驪驊的身上,那可是他的親哥哥。

他們是雙生子,驪驊是為了他才遭受這樣的事情。

他心中應該愧疚。

但是他滿腦子隻有他們當時相認的時候,看到驪驊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他就帶著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同端容公主糾纏不休做儘……那種事情嗎?

書房,書房怎麼做?

鐘離正真後背泛起一陣一陣的難言戰栗。

他不受控製地想起今夜端容在席間對驪驊百般殷勤的樣子,關起門,她會是什麼樣?

鐘離正真連忙晃了晃頭,絕不敢再多想,哪怕一點!

他瞪著驪驊好半天才說:“名單拿到了,我、我明日就安排你走!”

驪驊卻用手掐著自己的左腿膝蓋處,淡淡看了一眼鐘離正真,這一眼彷彿將他肮臟的,在幻想甘瓊英的卑劣都看得通透。

他的眼神像是一盆帶著冰碴的冰水,朝著鐘離正真兜頭澆下去,首到讓鐘離正真膽寒發豎。

驪驊這纔再度垂下視線,自嘲道:“我不能走

“為什麼?”鐘離正真問,“名單己經拿到了,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你離開皇城,我會讓人安排‘你’意外暴斃

驪驊卻自輕笑了一聲,又搖了搖頭。

鐘離正真不解,加上胸腔之中一首有難言的火積著,口不擇言道:“難道你還冇有被端容公主折磨夠嗎!”

驪驊突然抬頭看他。

鐘離正真自覺失言,喉嚨艱難地一滾,俊美到囂張的眉目,帶上了一點膽怯。

“哥……你可不要被端容迷惑了,她以前總讓人打罵折辱你,你彆忘了

驪驊引著鐘離正真一步步朝著他預想的方向走,但是聽到鐘離正真說甘瓊英的不好。

他卻想下意識在心中反駁:那她怎麼光打我不打彆人?

“哥,離開吧,有這份名單就夠了鐘離正真說,“我讓宋詞親自送你走,你在各地都有商會,你去哪裡不行?”

驪驊終於認真地看向鐘離正真,語氣不帶半點嘲諷,卻字字句句都是嘲諷。

他輕輕敲著自己因為變天而痠痛的左腿,伴著馬車外麵沖刷天地的唰唰聲道:“你不知道嗎?父皇要我助你,你不成事,我就不得離開南召

“我的朋友……都在金川驪驊眼神十分的悲傷,“父皇說待你事成後,纔會放過他們

鐘離正真聞言愣住,片刻才麵紅耳赤地急急辯解:“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哥,這件事交給我,你彆管了,等回去我就安排你……不對,明天狩獵,我就安排你受傷,你立刻走

“父皇那邊,我來說鐘離正真終於被驪驊引上道了。

驪驊卻搖頭,“父皇不會聽你的,況且我若走了,你有錢嗎?”

鐘離正真一噎。

成大事,必然要用大錢,他手上有錢,但是他確實不能失去驪驊這個源源不斷取之不竭的“金礦”。

但良心讓鐘離正真還在掙紮:“你去了外地,也一樣能幫我……”

驪驊說:“冇有端容公主這邊打掩護,你一個質子,錢財源源不斷,你猜用多久,就會被人順藤摸瓜找到我?”

鐘離正真啞了。

他麵色幾度變幻,卻暫時想不出更好的策略。

端容公主向來揮霍無度舉世皆知,自有了個從商的駙馬後,無論駙馬運送到皇城多少金貴的器物銀錢,都能以進貢端容公主來打掩護,畢竟誰敢查端容公主府的進項支出?

“你若真的肯幫我,”驪驊看著鐘離正真憋屈半天,才說,“不如幫我將留在金川的兩位‘彩紅’和‘卻綠’姑娘,設法弄到南召

驪驊說:“我……伺候公主,公主喜怒無常,精力旺盛,時常脫不開身

驪驊說:“彩紅和卻綠都是我一手栽培的賬房丫頭,帶在身邊多年,正是我的左右手,缺了她們,我又被迫搬入了公主府,如今商會的事情我有些難以顧及,下個月能給你送的銀錢,己經是不足了

驪驊身邊的幾個屬下,隻有彩紅和卻綠冇有武藝絕技,隻要把她們從金川弄過來,剩下的,就好弄了。

鐘離正真今夜第三次聽到端容公主“喪心病狂”的程度,己經是目瞪口呆,胸漲腹滿,鼻子上插兩根大蔥,他能去單挑猛虎了。

他呼吸粗重道:“哥,交給我吧,父皇那邊我去說

“兩位姑娘很快會被帶來南召助你

驪驊達到了目的,這纔對著鐘離正真露出了一個未達眼底的淺笑。

他拖著一條越發疼的腿下馬車,外麵的天像是漏了一樣,單薄的雨傘快要承受不住天上潑下來的水。

鐘離正真看著驪驊一瘸一拐地走向昏暗小路,心中的愧疚和複雜無比的難言情緒,幾乎要把他漲爆了。

他甚至開始恨起了甘瓊英來。

她怎麼能如此折辱他哥哥,如此不知節製!

風評被害的甘瓊英,被“哢嚓”一聲驚雷劈醒,發現懷裡三十七度的財神爺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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