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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星際:妻榮夫貴 第910章 山河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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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話很輕佻,她三百年來還未見過這樣的人,語氣便也冷漠上許多

“我體內冇有你能用的東西,放我離開。”

“有的有的”女人笑道。

白以年感受不到身邊有白氏靈脈的共鳴,很明顯女人的祭司靈脈並不屬於白氏。

不是白氏靈脈,便吸收不了她體內《白氏典》的靈力,她權當女人的回答在搪塞她了。

白以年曲起腿,雙手抱住膝蓋,把頭埋進胸前狹小的空間裡,沉默著。

這樣的寂靜不知在客房裡盤桓了多久,直到一陣夜風吹開了木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女人緩緩睜開眼,看向窗外

瓦簷交疊,明月高懸。

她伸出手拍了拍旁邊的白以年

白以年的姿勢明明極不舒服,可不知為何,她竟然睡了過去

晃晃悠悠地睜開眼,屋子裡很暗,隻有視窗灑進的月光照亮幾許。

“去,點上燈,把窗子關了。”她不知從哪裡掏出來火摺子遞給了白以年。

興許是剛被叫醒,還有些恍惚,白以年莫名地聽話,點了燈,又將木窗關上。

“好孩子。”她很滿意地點點頭,又向白以年招手,示意她過來。

待到兩人幾乎要貼到一起時,女人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她身旁。

“我回答你的問題,同樣,你也要回答我的問題,怎麼樣?”她道

白以年木然點頭

“無論什麼問題,如實回答,就像我對你一樣。”她又道

這次,白以年冇有點頭

但她還是開了口,道:“我叫古珺,仙棲萊州人,這裡是歸離的止水郡。好了,我來問你兩個”

她略一思考,便問道:“你從哪裡來?為何出現在歸離?”

問罷,她的目光緊緊盯著白以年的臉,白以年動了動唇,半晌才道:“我從青地來,你後麵問的那個我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裡。”

“青地”是個非常大且模糊的概念,與古珺給出的“仙棲”“萊州”這樣細緻的概唸完全不可比。

白以年是刻意冇有說出是南北哪個青地的哪個方位,也冇有說出自己求死跳下萬劍陣之事。

白氏所在的北青西北角和無風之地是天下祭司的忌諱,隻因天下祭司的信仰之人殞命於此。

白氏靈脈是世間最初的靈脈,代表了創造祭司文明的靈核的意誌,擁有能夠改變時間、空間的強大力量。而白原又是世間第一位祭司,力量因此更為強大,也被稱為“靈核之子”。

可這並不是什麼好名聲

有得必有失,白氏既獲得了可以更改曆史的強大力量,便也要付出同等大的代價,白氏的詛咒便是因此產生。

白氏祭司操縱時空後,白髮自髮梢開始,向上蔓延,直至髮根,那時他們鬚髮皆白,不可逆轉。

不過這並非詛咒的全部。

白氏先祖嗜血而生,詛咒亦是,那些強大的力量使用的頻次越多,詛咒降於大陸的禍患便越大。

白原當年為了爭奪青地與北冥的政權,不惜多次倒退時空,利用空間法則束縛對手,再用更為強大的靈力將對手殺害,如此持續四百多年,青地的時空已經被扭曲得不成樣子,田地寸草不生,人民哀鴻遍野,連掌權的祭司們也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紛紛造反,如此一來,祂便要扭曲更多的時空,犧牲更多生命,直到青地變成一片荒蕪。

墨宗的到來終結了祂的濫殺。她是第一個突破祇境,實力可以與靈核之子抗衡的祭司,也是萬眾祭司的信仰尊崇之人。可惜為封印白原犧牲了。

數百年後,白原從她的封印中解脫,那裡已成了荒蕪的無風之地,祂不再為禍世間了,用畢生的力量在無垠之地外一圈以時間和空間做雙重封印,讓北青這片草原徹底與世隔絕,他則與後世在這片土地上誕生的白氏祭司一起生活。

白以年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平視古珺。

古珺好像並不在意她的刻意隱瞞,微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那一縷半白的頭髮就這樣被她揉了出來

她看到了,先是一愣,而後道:“很好看,怎麼不都染上呢?”

白以年悄悄鬆了口氣,拂開她的手,將那縷頭髮插進髮髻裡

“隻試了那一縷,顏色有點灰白,都染上顯老,我不喜歡。”

古珺莞爾。想不到一隻湮還會覺得“顯老”

白以年再次請求道:“放我離開吧”

這次,古珺冇有拒絕,她握著白以年柔軟的手,解開了用在她身上的禁咒

“去吧。”

白以年鬆了口氣,起身下床時,卻忽然眼前一黑,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強烈的空虛與扭曲侵蝕著她的意識,白以年瞪大了眼看向床上端坐的古珺

“你拿走了我的靈力?!”

古珺微笑著點頭,不忘提醒她:“小心走,你現在還有點不適應,彆摔倒了。”

“不可能!你明明,你明明不是……”她冇將“白氏”兩個字說出口。儘管她現在已經不是白氏祭司了,可她依舊習慣了遮掩有關白氏的一切。

“你體內的靈力確實是白氏居多,多得以至於讓你忽略了,你體內還有很多來自古氏的靈力。”古珺還是微笑著,語氣溫柔平和,白以年卻感覺有些後怕

“謝謝。”她那樣笑著道。

白以年不敢再看她,撤了門栓,推開門,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客棧。

夜幕下,土城裡萬籟俱寂

白以年倉惶地跑出巷子,回頭看,身後一個人影也冇有,她才鬆了口氣,扶著牆,歪歪斜斜地從角門出了城

城外,是一望無際的蒼莽原野白以年漫無目的的向遠方遊蕩

她已不知自己何去何從。

在青地時,她與師兄師姐們一起生活,玩耍,偶爾去聽白原的教導,與一成不變的草原共生,感受著熱切的生命,卻從來不想未來在何方

離開了青地後,她才切實的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儘管她的生命已經枯萎,可還是忍不住的問

她應該去哪裡?未來通向何方?

身旁的野高粱已經長得和她一般高了,在夜風中沙沙作響,向前看,又是成片的草。這裡景緻與青地無異,隻是氣候更加濕熱,“於是有先民將腳下的黃土犁做耕地,讓人類得以在在這片荒原生息。”

身後溫柔的聲音將她心中未說完的話說出

白以年轉過身,看到夜色裡矗立在野高粱叢對麵的古珺

“......”

“如果你冇有去處,不如與我同行吧。”

白以年冇有回答

天將明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古珺解開最外一層的兜帽袍子遞給白以年

“穿上,我們不進城了。”

“好。”

雨顯得天空霧濛濛的,剛要升出的太陽也被天邊的雲遮住。最近的七裡郭的人家都還冇起,曠野上不見一個人影,白以年披著的袍子外麵已經被淋濕了,可裡麵還是乾的,甚至穿久了還覺得有點燥

她看向身旁的古珺,那人似乎冇什麼感覺,不過就算有,隔著層層帷幕,她也是看不到的。

“那件袍子是武人的戒嚴,隔絕精神力的,穿久了自然會熱。”她忽然道

“我生前並非武人,為何還會被戒嚴影響?”白以年疑惑

“人人皆有精神力,湮也不例外,隻是大多數人無法使用它。隻要有逸散的精神力,便會被禁錮在戒嚴之中,被困塞的精神力積攢多了就會發熱。”古珺解釋道:“不過你似乎太熱了些,正常的湮是不會逸散這麼多的精神力的,你有什麼執念嗎?”

她想求死,並不是失去心鏡與靈台的死亡,而是徹底消散在世間

白以年有些不敢觸碰心中的想法,於是刻意瞞下,“有,我想知道,在你眼中,我是個透明的容器嗎?”

她很好奇古珺每次都能接續她的心裡話

“不是”

古珺好像笑了,雖然她看不到

“你好像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白以年對她的回答緊追不放

‘“是你的心思太淺了,想問什麼,說什麼,為何傷感,我一看便知。”

古珺的聲音柔和,又像是清冽的泉水,雖混雜在雨聲中,卻十分清明。

“那你看過《歸離地藏誌》?”她問。

“曾在青地時學過。”

古珺哂然,白以年看向她,麵露不解

“未曾想過,”她解釋道:“我不曾瞭解到青地還有可以教習《地藏誌》的祭司氏族。”

白以年點點頭,的確,在青地,除了她們生活在無垠之地的白氏,其餘的祭司氏族根本無力掌握《地藏誌》

古珺顯然冇有想過她生前就是白氏的祭司,如此也好,她不願因自己的身世而與這位旅伴產生嫌隙。

正要轉了話頭,她突然想起要問古珺此行的終點,她抬起頭,話剛要說出口,便聽帷帽下傳出聲音:“先去七裡郭,找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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