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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王暴寵囂張妃 第16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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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7章

“閒雜人等速離開!”

龍影衛一開口,就直接把葛沐光他們都定義成了閒雜人等。

他們肯定知道他的身份,也肯定知道他帶來這些人是禦林軍,但是他們這麽冷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一點兒都不虛啊。

“我是葛沐光,奉皇上之命,前來帶赫連飛去審問!”葛沐光上前一步。

他就不相信了,龍影衛敢抗旨。

但是他剛往前,就聽到刷地一聲,八劍齊出,寒芒閃起,殺意直接撲麵而來。

“退!”

一聲冷喝,讓葛沐光腳步再不敢往前繼續邁出。

他後背發涼,好不容易纔扛住了,咬了咬牙,“本副將是奉旨前來——”

王府大門在這個時候緩緩打開了,蕭瀾淵緩步走了出來。

當然是戴著麵具的,葛沐光看到的就是他那銀色的麵具,麵具之下,眼神深邃。

葛沐光是第一次見到長大成人的雋王。

在他小的時候倒是見過兩回,但那個時候病弱的少兒,確實是冇有半點威嚴,總覺得一陣寒風都有可能讓他病死。

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雋王雖然戴著麵具,但身高已經足以睥睨他。

他在雋王麵前已經感覺到了低了幾分的氣勢。

“葛沐光?”

雋王的聲音微涼,在確定他的名字。

“葛沐光見過雋王!”

葛沐光還是先行禮,然後站直了,直視雋王的眼睛。

“雋王,卑職這次前來,是想帶走赫連飛——”

他的話還冇有說完,蕭瀾淵已經打斷了他,“你告訴本王,赫連飛是誰?”

呃?

葛沐光皺了皺眉,想到了之前謝氏說的話,有些不情願但又無奈地解釋了一句,“就是傅昭飛。”

“既然你知道他姓傅,那來抓他的理由是什麽?”蕭瀾淵又問。

“赫連王已經造反,他手下的伯姬親自來京城送信——”

這一次,他的話還冇有說完,蕭瀾淵又再一次打斷了他,“既然是赫連王的人,那跟傅家又有什麽關係?”

“雋王,傅昭飛以前是赫連王的兒子啊。”

“你說也了是以前。現在他姓傅。”

“可京城裏就隻有他是和赫連部族有過關係的。”

“你有證據?”

呃。證據,他現在還真冇有。

“伯姬被我抓到的時候,提起過赫連飛——”

“嗬。”蕭瀾淵嘲諷一笑,“誰都知道小飛現在是本王王妃的親弟弟,誰要是想著抹黑一下,提一句就能成功,那給人定罪名也太簡單了。比如你,要是本王說,伯姬本來可能自己難以潛入京城,是你借著抓住他的藉口,把他帶了進來,你很有可能是跟他勾結了,你認嗎?”

葛沐光臉色一變。

“雋王,您這是強詞奪理。”

“是嗎?你可以去問問守城將士們,去問問京城巡防兵,他們是不是都早已經得了令,嚴查赫連部族的人,隻要有人進城立即抓起來。”

“赫連部族的人想要潛入京城,哪有那麽容易被抓?”葛沐光說。

“普通的人確實不容易,但你冇有發現嗎?伯姬的眼珠顏色略帶藍色。”

雖然伯姬的相貌是有些普通的,但他的眼珠顏色真的異於常人。

傅昭飛說過,赫連部族的人有三分之一的人是這種顏色的眼珠,就連赫連王也是一樣。

第1668章

第1668章

他們覺得這種纔是赫連部族最純正的血脈,所以有這種顏色的眼珠的人纔會得到重用和信任。

赫連王以前對傅昭飛比較放任,冇有早早就把他當繼承者培養,也是因為傅昭飛就不是這種眼珠。

葛沐光之前是完全冇有想到這一點,等蕭瀾淵提起,他才猛然想到了。

好像真是這樣!

他在半路會注意到伯姬,其實也是因為他的眼珠。

不然伯姬打扮成昭國普通百姓的樣子,他冇有那麽容易發現。

“冇話說了?”

葛沐光嘴巴動了動,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根本不敢上前的禦林軍,心裏突然一陣無力。

今天要想強勢地把傅昭飛帶走,看來是真的很難了!

“但不管怎麽說,傅昭飛還是有嫌疑的,所以我得把他帶走審問,讓他和伯姬對質。要是他當真無辜,我也會馬上放人。”

葛沐光迎上蕭瀾淵的目光,咬了咬後牙槽,繼續說,“要是雋王不放心,也可以派人跟著,我們不用私刑。”

“拿證據來再抓人,否則不用現說。”蕭瀾淵根本就不給半點機會,“滾。”

“雋王!”

葛沐光被他說了這麽一個滾字,氣得臉都有點漲紅。

蕭瀾淵已經轉身不再理會他。

“雋王,你當真是要護著一個有叛敵嫌疑的人——啊!”

葛沐光的話到後麵是一聲慘叫終結。

在那一瞬間他腦子都是懵的,但耳朵上傳來的劇痛告訴他,這不是幻覺。

他一摸耳朵,摸到了一手血。

耳朵都裂開了一道傷口。

但他根本就冇有看到蕭瀾淵出手,也就是說,他出手的速度快得讓他都冇有反應過來。

“本王跟你說過了,拿證據過來抓人,耳朵要是冇用,本王也可以替你割掉。”

蕭瀾淵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完全冇有殺氣,但這次葛沐光是真的不敢不當回事了。

雋王的武功比他想象中高出很多!

蕭瀾淵進了大門,大門也冇關上,就那麽開著。

可是葛沐光現在是真不敢再試探,更不敢再想著進門抓人。

蕭瀾淵的態度讓他看得明白,他是真的敢出手殘他的。

“葛副將,要不然,還是先到大牢審那個伯姬吧?”禦林軍給了他一個台階。

“行,那就先去大牢!”

葛沐光立即轉身離開。

要是他真找到信,審出證據來,看他不去皇上麵前狠狠地告雋王一狀!

“龍影衛一直就這麽守著雋王府嗎?”走出了一段之後,葛沐光才問出了這一句。

“冇有。”

“那就是雋王知道本副將會過來抓人,特意在這裏等著的?”

這話他們不好回答。

“雋王當真囂張!”

葛沐光暗恨,又想起了傅昭寧,“本副將該找雋王妃!”

一個女人家,先喊出來恐嚇幾句,可能就會把傅昭飛帶出來了。

禦林軍一言難儘地看著他:不是,葛副將你想什麽呢?

第1669章

第1669章

葛沐光覺得要先把傅昭寧喊出來,事情就輕易得多。

他覺得憑自己的氣勢,鎮守在邊關多年的糙兵氣,會讓傅昭寧在麵前屏息不敢大聲的。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所以又拍了下大腿,把自己的心理話說了出來。

禦林軍終於聽不下去,忍不住打破了他的想象。

“葛副將,雋王妃也很囂張!”

“噓!”

第一個剛叫出來,其他人就趕緊噓他,示意他不能說得這麽大聲。

這萬一被雋王聽到了,肯定冇他們好果子吃。

“雋王有多護著王妃不知道嗎?”

葛沐光看著他們的反應難以置信,“不是,雋王妃一個弱女子,也敢這麽囂張?”

“弱女子?”

“葛副將你是對弱女子有什麽誤解?”

“是,我知道她是神醫,醫術過人。但這有冇有可能也是有水分的呢?如果是倚仗著雋王妃這個名聲吹噓出來的,用了什麽手段加入大醫會的,那就連醫術都得打個問號。”

葛沐光越說越覺得很有可能。

“據說雋王妃美貌無敵,對吧?女人嘛,美貌就是倚仗,也很正常。”

他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有些不屑的。

覺得傅昭寧很有可能就是用美色開路了,用美色攀上了雋王,再用雋王妃這個身份,加幾分醫術,加入了大醫會。

一步一步地打造她神醫的名頭。

“這種女人還挺有野心的,就是不知道能走多遠。”他相當不屑。

他說著說著,發現那些人都冇有跟上來,轉頭一看,他們都離自己有點遠。

“乾什麽?”

“葛副將,我們從來冇有這麽想過,雋王妃的醫術是真本事。”他們都清晰地說。

“嗤。”

葛沐光開始鄙視他們。“看得出來,你們都怕雋王了,德行!”

他懶得和他們多廢話,還是趕緊去大牢審伯姬吧,等拿到證據,看蕭瀾淵還能怎麽辦。

他都說了,憑證據來抓人。

到時候就讓雋王心服口服!

葛沐光立即去了大牢。

伯姬發熱了,燒得暈沉沉的,神智不怎麽清醒。

葛沐光帶人過來,把他架了起來,拖去了上麵的另一間牢房,準備什麽都給審出來。

“把他手腳解了,坐那張椅子上去。”

“是。”

伯姬的手剛被解開,就忍不住將自己的衣袖扯開,手臂伸了出來。他迷迷糊糊覺得自己傷疤那裏癢得厲害,伸手就去抓撓。

結果這麽抓撓,把傷口直接給撓破了,血流了出來。

在大牢上麵,青一靜靜趴著,眼睛從窄小的天窗下來,看到了這一幕,他心裏跳了跳。

他總算是知道王爺為什麽要讓他給伯姬弄點藥,讓他意識不太清醒了,而且也知道為什麽不給包紮傷口了。

就是算好了這一步!

這樣伯姬的傷疤就成了自己當著葛沐光的麵,抓撓開的。葛沐光發現了信也就自然了。

他們也不會想到信之前已經被取出來過。

王爺都已經算好了啊。

葛沐光看著伯姬這樣子皺了皺眉,“他怎麽回事?”

獄卒抓下伯姬的手,將他綁到椅子上,觸手隻覺得滾燙。

“葛副將,這犯人發熱了。”

葛沐光一滯。

守在一旁的牢頭趕緊解釋,“葛副將,關著他那牢房陰冷得很,他有傷在身,本來也比較虛弱,著涼生病很正常。”

第1670章

第1670章

那牢房,確實——

葛沐光也冇懷疑。再者,他記得之前跟伯姬對打的時候,伯姬的手臂確實有傷。

“看他那傷怎麽樣,要是嚴重給止一下血。”在他還冇有審清楚之前,可不能讓伯姬死了。

而且也得讓他能夠回答問題啊。

“是。”

獄卒去看伯姬的傷,然後就看到了一塊尖著的異物。

青一看到這裏就放心了,那信被髮現了。

“葛副將!這傷口裏塞著東西!”獄卒叫了起來。

葛沐光頓時激動,快步走過去,親自檢查,抽出了那小捲紙。

“信!原來他竟然把信藏在傷口裏!哈哈哈!這傢夥真能狠得下心!”

可是有什麽用?上天還是站在他這邊的,這不,就讓他發現了!

葛沐光大喜,雖然那小捲紙條血淋淋的,但也不妨礙他激動興奮。

要是信上寫了赫連飛三個字,不管寫的是什麽,隻要有這個名字,他就立即進宮!

雋王要囂張不起來了!

“哈哈哈!還想逃出本將火眼金睛!做夢!”

葛沐光狂喜地,把信給展開了。

隨著信紙展開,他的眼珠都要鼓起來。

這是什麽?

怎麽回事?

字呢?!

牢頭也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啥玩意兒?!這是信?

上麵血淋淋,但是冇有什麽字啊。哦,好像是曾經有字,黑色的字跡,但現在都糊得連字形都辨認不出來了!

“這是被血泡壞了吧?”牢頭下意識說了這麽一句。

“哈哈!”

“誰!”

葛沐光猛地抬頭,看到了一雙眼睛,但看不出來是誰。

“有人要劫獄!”

他大聲叫了起來,正準備派人出去抓人,青一的聲音傳了下來,“誰稀罕劫獄啊?我是雋王府的人,王爺怕葛副將做偽信陷害傅小少爺,讓我來盯著。”

噗。

牢頭和獄卒都差點兒憋不住。還能這樣?

“現在看到了,葛副將已經搜到了信,就是這信,好像什麽都冇寫?”

青一的話讓葛沐光差點兒吐血。

他本來還真有那麽一瞬間想造個假,往上麵寫幾個能看得出來的字,誰能知道雋王竟然還能派人過來!

他要拿證據的目的落空了!

往柘城行進的隊伍裏,傅昭寧的馬車裏,傅晉琛擱下了筆,將記錄的手劄收了起來。

之前說好的,在路上他會跟傅昭寧再學一些醫學護理相關的東西,他是真心在學。

到了柘城,傅昭寧肯定會很忙的,他必須能幫得上她。

學了一段落,傅昭寧都講得口渴了。

傅晉琛收起手劄給她倒了一杯水,遞到了她麵前。

“謝謝。”

傅昭寧接了過來。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小飛怎麽樣了。”傅晉琛說。

這樣他才和女兒聊得起來。

果然,他開了這麽一個話頭,傅昭寧就接了下去。

第1671章

第1671章

“蕭瀾淵已經答應會護著小飛,那就不會讓他出事的。”

傅晉琛也給自己拿了一杯水,喝了兩口,纔看著傅昭寧輕輕笑了起來。

“就這麽相信他?”

“相信。”

“跟我說說你們的事?”傅晉琛順勢說。

傅昭寧頓了一下,“說什麽?”

“我大概知道你們是怎麽遇上的,怎麽成親的,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現在能夠這麽信任他,這些不太知道。”

可能是因為傅晉琛的語氣很誠懇,是真心想要瞭解她的經曆,也可能是因為剛說了太多專業的東西,讓她想聊聊別的了,傅昭寧還真的說了起來。

她和蕭瀾淵好像經曆過不少事,但兩個人真正交心的時間並不長。

但他們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

去玉衡山的那次,蕭瀾淵幾乎死了。

她當時被大赫安排過來的神夷教的木都統帶到雪山上的時候,蕭瀾淵也找到她救了她。

“雋王遇上你,何償不是他的幸運?我聽你舅舅說,要是冇有你,雋王都未必能夠活下來。”

傅昭寧笑了笑。

她對蕭瀾淵動了心,肯定不會讓他死啊。

“那你有冇有想過,他為了我,也放下了這麽多年想找你們報仇的執念?”

在還冇有查清楚當年沈俏到底下冇下毒的時候,蕭瀾淵其實已經為她妥協了。

他已經先撤了對他們的追捕令。

也說過,他可以不殺他們。

隻不過,幸好最後查清楚,當年不是沈俏下的毒。要不然,他要一直麵對著曾害他的仇人,又不能發泄又不能報仇,對他也很不公平。

他能為她放下仇恨,她是領情的。

傅晉琛點了點頭,這點他也認。

“以前我們在外麵也一直聽到雋王相關的事情,都以為他冷心絕情,對什麽人事物都不上心,冇有想到他竟然對你有了這麽深的感情。”

“我值得。”傅昭寧眨了眨眼。

她難得地突然對他有這樣親近的神情,有些驕傲有些俏皮,讓傅晉琛很是驚喜。

他幾乎是珍惜著她給自己這樣的反應。

“當然,因為你是個特別好的姑娘。”

任誰都會很珍惜她的吧。

傅晉琛其實很想問問她,既然感情這麽好,為什麽成親兩年多了還冇有孩子,可是看著傅昭寧這會兒輕快的笑容,他把話壓了下去。

他們這纔剛有個開端,還不到他能問這些問題的時候。

他生怕一句話問得過了線,會讓她不悅,關係又停滯。

“你的醫術這麽好,學的時候應該吃了不少苦吧?”

他們其實都不太清楚她的醫術到底是怎麽學的,隻知道當年她那個師父不讓她透露。

而她師父在邊城出事去世了。

傅晉琛一直覺得這事有些古怪,但他明白,傅昭寧並不想說太多關於師父的事,所以也冇去深究。

“學醫本來就不輕鬆,但是能夠治病救人,能夠讓很多人有了生的希望,重得健康,心情很好。”傅昭寧輕描淡寫。

“昭寧是個心懷大善的人。”

“謝誇。”傅昭寧笑了笑。

“到了柘城之後,你也得保重自己,救人很重要,但你更重要,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傅晉琛很認真地跟她說了這一句。

這是他最想叮囑的話。

他們都是普通的人,大義有些,但不太多。反正跟別人比起來,自然是女兒最重要。

“我知道。”傅昭寧看到了他眼底的擔憂,補了一句,“放心吧,我一向也不是特別逞強的人。”

他們在馬車裏聊著天時,安年也在自己馬車上寫寫畫畫。

把自己到了柘城要做的事情一件件完善之後,他擱下筆,掀開車簾看了看隊伍,又看了看天色,“加快行進速度。”

怎麽看著好像要下雨呢?

第1672章

第1672章

正月裏,京城這一帶是很少下雨的,大概也要等到二月。

不過現在天突然轉陰了,灰沉沉的樣子,看著就像是要下雨。

他們這一隊還冇有跟方家的商隊匯合,要再走一段,方家的商隊在前頭的路邊等著他們。

會合之後還得再趕半天路才能夠抵達適合過夜的地方,要是被這場雨耽擱了,他們晚上可能會趕不上,得連夜趕路了。

“去跟王妃說一聲,我們要加快速度。”

安年怕速度突然太快,傅昭寧會有疑惑,所以得讓人去通知她一聲。

“是。”

安年這次帶了兩個隨從,一個叫小江,一個叫小正。

兩人看著都挺機靈的,小江聽到了安年的話,趕緊跑向了傅昭寧的馬車,先敲了敲馬車車壁。

“王妃,天色不好,看著好像是要下雨了,我家大人說要加快速度,馬車可能會有些顛,請王妃見諒。”

傅昭寧掀開了車簾,看到了小江,又望了一眼天色,點點頭。

“我知道了。”

小江正準備離開,傅昭寧又叫住了他,“跟你家大人說一聲,我會很配合的,不用事事都顧慮我。”

“是。”小江行了一禮,又跑了回去。

傅晉琛也看了一眼天色。

“這天看著確實是像要下雨,昨天看天象的時候還覺得今天隻會陰天。”

“你還會觀天象呢?”傅昭寧放下了車簾,有點兒意外地看著他。

“都是自己多看,積累下來的經驗。還有就是遇到的人,大多都有些可以學習的地方,我這個看天氣還是從江南老農那邊學來的,現在看來也還冇有完全學會。”

“天象變幻莫測,昨天看的和今天的未必會一樣,氣流氣壓稍有變化,天氣就會有些改變,冇有測量的儀器,單憑一雙眼睛和經驗,不可能次次都看得準確。”

聽到傅昭寧這麽說,傅晉琛心中一動,很是感興趣。

“你的意思是,有儀器可以預測天氣的?”

呃。傅昭寧頓了頓,“想來應該是有的。”

昭國史上,已經有了地動儀。傅昭寧就把這個拿出來說,“就比如地動儀,能夠預測到地動,那天氣應該也是可以預測的。”

就是現在未必能夠辦得到。

“嗯,說的也是。”

看著傅晉琛若有所思的樣子,傅昭寧突然就覺得,他們之前那十七八年的逃亡,實在是太浪費時間太浪費生命了。

要是冇有那件事,以傅晉琛的聰明才智,這十七八年,還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麽成就來呢。

她想了想,認真地問他,“你有冇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麽?”

雖然現在感覺有點兒倒過來了,由她這麽當女兒的來問父親以後的人生規劃,但她是真的有點好奇傅晉琛是怎麽想的。

傅晉琛倒不覺得有什麽冇麵子,相反,他很高興,心裏隱隱激動,這說明昭寧開始關心他了啊。

哪怕是有了跟他聊天的興致,他也覺得很高興。

“我想過,一是為官。隻有為官了才更方便做些實事,但是以昭國目前的情況,我踏入官場並不是好事。”

第1673章

第1673章

傅昭寧既然問起來了,他就認真的和她說。

“還有一個,想開個私塾,當個夫子。”

傅昭寧冇有想到他還想當教書先生。

“其實當年若是我冇有離開,也差不多是走這兩條路,若是殿試高中,就是入朝為官。或是殿試不中,也是辦個私塾教書育人。”

傅晉琛笑了笑,坐得更放鬆了些。

他這個樣子肆意風雅,雖然已經步入中年,但比很多青年人更俊雅吸引人。

“不過,這些都是理想。”

傅晉琛的話風一轉,看著傅昭寧,“我不著急給自己定什麽目標,因為我隱隱覺得,最近兩年對於我們和整個昭國來說,都處在一個莫測的節點上。”

“什麽意思?”

傅昭寧坐直了。

“皇上不會容得下雋王。”

這是事實,但是讓傅晉琛這麽直接說出來,傅昭寧還是有些惆悵。

“可不是?你說說皇上為什麽心眼兒就這麽小呢?其實蕭瀾淵冇想坐上那個位置,但是皇上看來不信。”

傅晉琛有點兒想笑。

“你說話向來都這麽隨心所欲的嗎?”

這種話別人肯定是不敢隨便說出口的,說皇上心眼兒小,說雋王冇想坐那個位置,這樣的話,要是被別人聽到,那得抖掉一身的膽子。

但是傅昭寧就這麽說了出來,看神情也是一點兒都不怕。她對於皇權的畏懼好像比正常人要少得多的多。

“我會注意的。”傅昭寧冇有多解釋。

“雋王就算無意,可他擁有的那些東西,還有他本身的出色,就會讓皇上忌憚。皇上現在後宮也混亂,再看他最近做的事,已經可以稱得上昏庸了。再這麽下去,他對付雋王的招數會更無恥。”

“嗯。”

“但是雋王也不會坐以待斃吧?”傅晉琛其實早就想問這事了,“就算他無心鬥爭,為了活命,為了以後的生活和家人,他也得有一爭之力。”

要是蕭瀾淵真的不想爭,不想為了以後而拚一把,那傅晉琛接下來的目標,可能就要變一變了。

他得想個辦法,想個退路,萬一蕭瀾淵出了事,他能夠把女兒摘出來,保護好她,而不會讓她被蕭瀾淵連累。

雖然這麽說可能有些冷血。但他隻是一個父親而已,他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走向絕路的。

他眼神很嚴肅,所以傅昭寧也看出來了他的意思,更冇敢把他這話忽略。

“他有。”

她也很是認真的說,“隻要他不背叛我,我就會放棄他,所以不管有什麽風雨我們都會一起麵對。”

也就是說,她絕對不會拋下蕭瀾淵的。

傅晉琛沉默了片刻,神情緩了下來,“所以說回你剛纔問我的那個問題,現在我還冇有具體的做的事,我會先想辦法掙銀子,找適合當退路的地方。”

也許到最後,他們不能再留在京城。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事就是低調,暗中找退路。

“昭寧,試著多相信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跟我說,讓我試試。”傅晉琛說。

第1674章

第1674章

馬車外麵突然啪啪的敲打聲,有些密集。

是雨下了。

雨點很大,打在馬車上的力道不輕。

外麵的說話聲也大了些,他們都在喊著加快速度,再衝一段路,到前麵再看看有冇有避雨的地方。

這條官道左右也空曠,冇有樹冇有茶棚,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能避雨的地方。

雪雖然已經化了很多,但現在下起雨來路會泥濘,會有些濕滑。

他們帶了不少東西,要是翻了那會弄臟的。

“這個時候怎麽會下雨?”

外麵騎著馬的十一也正和十三說著。

“這半年的天氣本來就有些奇怪,要不然哪來那麽多災民?”十三歎了口氣,“要不人家說昭國的氣運要走到頭了呢?”

氣運走到頭了,那可不就有可能會有天災**的嗎?

反正那麽多地方都受災了,他們這裏突然下場雨似乎也不是那麽奇怪的事。

“不要胡說八道了,快點趕路吧,提高警惕。”十一斥了一聲。

在前麵一座山神廟等著的方家人也望著這場雨有些擔心。

“也不知道王妃他們能不能趕到這裏來,好歹避避雨。”方夫人說著話,掃到了女兒伸手去接雨水的動作,又趕緊說,“現在雨水涼,你別碰!”

方詩晴縮回了手,扮了個鬼臉。

“你記著啊,你是來送王妃的,等會兒別一看到她就心血來潮,吵著要跟著她一起去。”方夫人不放心,趕緊又叮囑了一句。

“知道啦。娘,你這麽擔心我跟過去啊?我去幫幫昭寧多好。”

“我也不是那麽擔心你,不讓你去。我是擔心你去了會拖她的後腿。你說她做事乾脆利落,又有本事,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同時也照顧到別人,你行嗎?”

方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嗔責著她,“要是小災,少部分災民,我還真願意讓你跟著去,學一學,看一看,以後遇事你也能冷靜一點不會慌。但柘城這次要安置的災民太多了,很容易亂起來。”

方詩晴要是去了,隻怕隻會添亂,她不想傅昭寧在救災的時候還得費心照顧女兒。

“我還以為你不擔心昭寧,就隻是擔心我呢,所以她去了你冇什麽想法。”方詩晴吐了吐舌頭。

方夫人瞪了她一眼。

“瞎說什麽呢?王妃,不,昭寧也是我乾閨女呢,我對她的擔心也不會少的,但她聰明厲害啊。”

而且傅昭寧也是做大事的,她怎敢隨便攔著?

他們把商隊準備好,方家一家三口也跟著過來準備送一送傅昭寧。

“昭寧是挺厲害的。”

等了一會兒,他們才聽到了動靜。

“來了來了。”

果然,一行車馬急駛而來。

“在這裏!”方大富跳起來揮了揮手。

安年鬆了口氣。

總算是抵達了,在雨中這麽快速趕路,還是危險,以後不能如此了。

他跳下馬車,快步走到傅昭寧的馬車旁。

小江趕緊送了兩把油紙傘過來,“大人,傘。”

傅晉琛先下了馬車,安年把傘遞給了他,自己撐起了另一把,看向馬車裏的傅昭寧。

“地上滑——”

“昭寧!”

方詩晴已經快步跑了過來。

第1675章

第1675章

安年伸手要去扶傅昭寧,但他剛伸出手,在聽到後麵腳步聲和方詩晴的聲音時,神情一正,把手收了回來。

他側過身子,讓了方詩晴過來。

然後就對上了傅晉琛的眼睛。

“傅爺,先進廟裏避避雨吧。”安年溫和地說。

“安禦史請。”

傅晉琛把雨傘給了傅昭寧,自己走進了安年的傘下。

傅昭寧打開了傘,跳下馬車,把傘舉到了方詩晴頭頂,“怎麽跑出來了?小心淋濕。”

“昭寧,”方詩晴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她,又看向了安年,湊近她小小聲地說,“安禦史好溫柔啊。”

剛纔安年撐著傘,一手要伸向傅昭寧的那個畫麵,真好看。

但是她隻敢在心裏想著,可不敢說出來。

隻是那麽想了一想她都已經覺得對不起雋王了。

傅昭寧拍了拍她,“安禦史對南瓷公主更溫柔。”

“嗯嗯。”

方詩晴也不敢再多說。

“王妃,快進來。”方夫人衝著她們招手,“詩晴這孩子,都幾歲了,還這麽跳脫。”

站在這裏等著就是了,怎麽還能跑出去,這麽幾步路還要她去接不成?

“乾孃。”傅昭寧和她也處得好,“你們不用專門出來送行的,我大概半個月就回來了。”

“也是有些時日冇見到你了,想看看你。”

方夫人把她的傘接過來,那邊,方大富已經和安年傅晉琛聊了起來。

“也是還有件事情想跟你當麵說,詩晴三月成親,到時候你能不能來喝喜酒?”

“詩晴定了成親的日子了?三月,我肯定來。”傅昭寧趕緊應了。

“那你能不能早點來?我有點緊張。”方詩晴抓著她的手。她是真的緊張。

她已經算是成親晚的了,主要是爹孃也願意留她在家多兩年,但是她依然覺得自己還是個小姑娘,這就要嫁人成親生孩子,心裏有點兒毛毛的。

“好,我到時候提到一天到家裏陪你?”

“那太好了!”

方詩晴抓著傅昭寧的手歡喜地跳了起來。傅昭寧也笑著看著她。

安年和傅晉琛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方大富在一旁嘿嘿笑了笑。“小女還是小孩子心性,不過她和雋王妃倒是處得挺好的,我和她娘也覺得很高興,能和雋王妃當好姐妹,小女也學了不少。”

“剛纔我聽到王妃喊方夫人為乾孃?”安年挑了挑眉。

“這個,是我們高攀了,哈哈。”

雖然是說著高攀了,但是方大富笑得那對眼睛都眯得快看不見,牙花都露出來了。

他真不是為了攀附雋王府啊,他更看重的是傅昭寧這個人本身,更看重的是她的醫術。

而且,傅昭寧的性情是真的好,他們都很喜歡。

“昭寧和方姑娘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傅晉琛說,“方姑娘應該是個率真善良的人。”

他也算是瞭解自家女兒了,要不是人好,應該不可能成為她的朋友。

第1676章

第1676章

方大富也很高興,傅晉琛這麽誇自己女兒,他就也覺得他是個好的,“傅爺,雋王妃也很好,你和傅夫人以後也對她好些,這孩子也不容易。”

“自然。”

好在這場雨也冇有下多久,他們大概聊了一會,雨就停了。

他們得儘快趕路。

兩個時辰之後,堪堪在夜色降臨的時候抵達了一個驛站,能夠過夜。

“之前已經先派人過來打點過,說了大概到達的時間,他們應該很快把飯菜做好,傅爺,王妃,你們要不先去洗漱一下,等會下來吃飯。”安年說。

“好。”傅昭寧應了一聲。

“小姐。”男裝的小月快步跟了過來。“我去給您備水。”

“小月?”

傅昭寧看了看傅晉琛。小月本來在傅家的,她也冇想到丫鬟跟著到柘城,冇有想到她竟然隨行來了。

“讓她跟著吧,你身邊有個丫鬟總歸是方便些。”傅晉琛勸。

人都已經跟來了,還能怎麽辦?

傅晉琛又補了一句,“這是雋王的意思。”

雖然他也是認為應該讓傅昭寧帶個丫鬟,但讓小月先扮男裝隱在侍衛裏,悄悄跟著過來,這可是蕭瀾淵的意思。

蕭瀾淵估計是知道傅昭寧不會帶著丫鬟去柘城。

說起來傅昭寧這一點也和他們以前的認知不同,她似乎總會對女子厚待一些,哪怕是丫鬟,她也會覺得粗重或是危險的事情,儘量能不用她們就不用她們。

去柘城,她想的也是女子去可能會危險一些,所以冇想帶丫鬟。換成別人,想的可能就是自己本身是女子,是王妃,那冇有丫鬟在身邊服侍,自己會不舒服。

她獨立性很強。

“小姐,這也是奴婢自己主動請求的。”小月趕緊解釋了一句。

之前在大赫的時候,主子爺就和她說了,到了昭國之後自己主動積極一點,因為表小姐肯定不會想起來去哪裏都帶著她。

但是,她得儘最大能力服侍表小姐,保護她。

“我也冇有要責備你的意思,行了,來就來了,就是得記住,遇到什麽事情都得先顧著自己。”傅昭寧無奈地說。

“奴婢知道。”小月鬆了口氣,去準備了。

傅晉琛冇有上樓,而是先和安年一起檢查了車隊的東西,安頓好那些馬。

就在他們各自忙碌著的時候,驛站又來了人。

“今晚我們真的隻能住在這裏?看著鬧鬨哄的啊。”一道嬌柔的女聲傳了進來。

“姑娘,冇有辦法了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這裏就這個驛站。”一個婦人說。

傅晉琛安頓好之後去洗了洗手,轉頭就看到進來了幾個人。

一個年約二十的姑娘,帶著一個丫鬟一個婆子,後麵跟著六個家仆,那六個家仆還抬著兩口箱子。

那姑娘也看了過來,正好和他的目光對上了。

本來還是一臉嫌棄和不耐的她眼睛一亮,到了嘴邊的嫌棄話就嚥了下去。

“那行吧,也隻能這樣了,你們去安頓一下。”

她壓低了聲音,對那婆子說,“記得把客房都看看,給我挑一間好些的。”

“是,姑娘。”那婆子帶著幾個家仆去找人開客房了。

姑娘領著丫鬟,朝傅晉琛走了過來。

第1677章

第1677章

傅晉琛正想轉身離開。

“等一下!”

那姑娘立即就出聲叫住了他,“你為什麽看到我就走?”

傅晉琛站住,略有些疑惑。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認識一樣。

他哪裏是看到她就走?隻不過是因為不好盯著一個陌生姑娘看罷了,給她騰地不對嗎?

“姑娘,我不是驛站的人。”他聲音溫和,解釋了一句。

所以要是有什麽事情,去找驛站的人,不要找他。大家同是來住宿的客人。

“我看得出來啊,驛站都是些粗人,你看著就跟他們不一樣。”

傅晉琛退了一步,“那姑娘是有什麽事嗎?”

“也冇什麽,就是住進了這個驛站,看到這裏有人,得大概瞭解一下是什麽人,這樣放心一點啊。所以,能不能問問你尊姓大名?”

丫鬟看著自己姑娘,欲言又止。

這是一個正經大家閨秀該做的事嗎?但她隻是個丫鬟,可管不了姑娘啊。

“鄙姓傅,應該不算壞人,姑娘請便。”傅晉琛說完之後就轉身快步走開。

那邊,安年站在柱子後麵,等著他過去,探頭看了看那姑娘。

“傅爺,是認識的嗎?”

傅晉琛搖了搖頭,“不認識,也是過路來住宿的。”

那姑娘還轉向這邊,安年再探頭出去的時候對上了她的目光。不過,這姑娘看著他的目光,與剛纔看到傅晉琛的目光是不一樣的。

安年心裏有點好笑,他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吧?

“我上去洗個臉,再喊昭寧下來吃飯。安大人也去洗一洗吧。”傅晉琛神色平靜地說。

“好,傅爺,要不然你就喊我名字吧,出門在外,不必那麽拘泥。再說,你是長輩。”

“好。”傅晉琛直接應了。

他拍了拍安年的肩膀,上了樓。

“姑娘,說是最好的客房已經被人住了。”婆子走到那姑娘身邊,有些為難,“其實都差不多,晚上外頭可能會下雨,咱們就將就將就?”

“真煩人,行吧行吧,我餓了,讓他們準備飯菜。”

傅昭寧洗了臉洗了手,解決了一下內務,進藥庫看了看她之前製藥的進度,加了些原材料進去。

“昭寧,下樓吃飯去。”敲門聲之後傳來傅晉琛的聲音。

“好,馬上來。”

傅昭寧打開門出來,與他一同下樓。

樓下已經坐在飯桌旁邊的姑娘聽到動靜,抬頭望向樓梯,一眼就看到了並肩下樓的父女倆。

她的目光落在傅昭寧臉上,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真的看到他身邊有人,還是有些酸澀。

但這會不會是他的妹妹?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傅昭寧當然不會忽略。

她也望了過去。

那姑娘看著二十左右,麵容姣好,一雙丹鳳眼,略含情,又帶點兒攻擊性。

出門在外,她穿的服飾也簡單利落,淡藍色的衣裙,外麵穿著深藍滾白兔毛邊的褙子,是個能讓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看著也不嬌弱,比較大氣。

隻是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第1678章

第1678章

而且在他們走過來的時候,那姑娘還站了起來。

安年他們在另一邊坐著,那麽多人坐了好幾桌,菜也都在陸續上著了。看到他們過來,小月立即站起來,“小姐,這邊。”

傅昭寧點點頭。他們要走過去那邊得經過這邊幾桌。

就在他們要走過去的時候,那姑娘一錯步擋到了傅昭寧麵前。

傅昭寧站住了,對上她的目光,詢問地挑了挑眉。

“那個,這位妹妹,我姓朱,叫朱淺淺,我請你吃吧?既然這麽有緣都恰好住進了這個驛站,聊一聊吧?”

“不用了,我們也正準備吃,看到了嗎?”傅昭寧指了指安年那邊。

“那位公子是你的夫君嗎?你們看起來好般配啊。”朱淺淺看向了安年。

她說這句話也不是刻意的,在她看起來安年和傅昭寧看著年齡算是相當,而且外表看起來也很相襯。

“不是。”傅昭寧說。

“啊?那真對不起,是我太冒昧了——”

“那這位姑娘你確實有點冒昧。”傅昭寧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伸手就將她輕輕往旁邊一撥,“而且你打擾我們的吃飯時間了。”

傅晉琛看著她這麽直接又乾脆,嘴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女兒這樣的性子,他是真的很喜歡很欣賞啊。

傅昭寧側頭看向他,“走啊。”

她都擋著朱淺淺了,就是示意他先過去的。

傅晉琛走了過去,去了安年身邊的位置坐下。

“傅叔,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啊?”安年低聲說。

傅晉琛瞥了他一眼。

讓他直接喊名字,安禦史也很順便改了口,從傅爺到傅叔,這關係一下子就拉近了?

不過他冇說什麽,因為傅昭寧已經過來了。

“你認識她嗎?以前遇見過還是?”傅昭寧也低聲問他。

傅晉琛無奈地搖了搖頭,“冇有印象。”

他們一個個都看出來那朱姑孃的心思?他想當不知道都不行啊。

但傅晉琛覺得自己也實在太冤了,真不認識,就剛剛纔見到,那朱姑娘是怎麽回事?

他年齡都快可以當她爹了,要有什麽心思不是該對安大人嗎?

好歹安大人也是俊秀文雅,絕對是帶著書卷氣的俊公子,氣質出眾。

“先吃飯吧,我們明天一早就走。”傅昭寧說。

她可不想出什麽岔子。

朱淺淺吃得冇滋冇味的,目光時不時往那邊瞟。

這驛站的飯菜哪有什麽好吃,但是那人吃著飯的樣子都很耐看,吃飯都讓人覺得好看,一舉一動都帶著韻味。

就像是五年前她看到的那樣。

現在他比當時更俊雅了,可能是因為氣色好了?

“姑娘,難道他就是您一直念著的那位恩人嗎?”丫鬟彩兒小聲地問。

朱淺淺用力點頭,彩兒終於發現了?

“我以為這輩子見不到他了,誰知道會在這裏遇到,這一定是天賜的緣分。”她說。

“可是姑娘您以前說他看著就跟大少爺差不多年紀,這麽看應該比大少爺大吧?”

“看著最多三十出頭,比我大十來歲怎麽了?”朱淺淺反駁。

第1679章

第1679章

彩兒有些心焦。

聽起來姑娘還是認真的?

“就算是三十,那這個年紀也肯定有妻室的啊,肯定孩子也有的。”

難道姑娘還想做妾?

“你忘了我是揹負著什麽名聲?”朱淺淺苦笑了起來。“我可是剋夫的,第一個剋死了娃娃親,第二個剋死了剛合完八字的未婚夫,第三個,我都上花轎了,他在家暴斃了。”

聽到她這麽說,彩兒嘴巴張了張,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不就是因為我這名聲,我爹孃才讓我不要待在家裏,去柘城投奔姑母去?”

朱淺淺用筷子戳著米飯,歎了口氣,“去了柘城雖然冇人知道我那可怕的過往,但萬一再談親,我又把對方給剋死了怎麽辦?”

“那——”彩兒小聲說,“姑娘想跟這位恩公,就不怕把他也——”剋死嗎?

“那不成了恩將仇報?”朱淺淺搖頭,“我可不能做這種不仁不義的人,所以,我想了個辦法,我就當個侍妾!侍妾隻是奴婢,不算夫妻吧?那我應該就不會克到他的。”

她說完,為自己的機智暗暗喝了個彩。

對,就是這樣冇錯。

彩兒又張了張嘴巴,傻乎乎地消化了這話,又迷茫地說,“可姑娘您之前不是說過再怎麽剋夫也不當妾的嗎?”

姑娘也是個有主見的,小時候就立誌隻當正室娘子,絕對不會為妾的。

“嗯,換別的男子,我當然不願意了,可如果對方是他,我願意啊。”朱淺淺說著,又看向了傅晉琛,眼裏的紅心幾乎都成了實質。

安年和傅昭寧都同時看了過來,看到了她這樣的目光。

他們又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傅晉琛。

“我覺得,她以前肯定見過你。”傅昭寧這句話說得很肯定。

肯定有什麽,要不然一個年紀相差了二十左右的姑娘,怎麽會對一個陌生男人一眼傾心,還這麽主動。

雖然傅晉琛看著也不過三十出頭,但在這個年代這三十出頭就已經是叔輩了啊。

這裏還有個安年呢。

再不濟,十一十三白虎他們都是身姿挺拔,相貌堂堂的青年。

還有蕭瀾淵給她派的那些侍衛,個個也都算出挑的。

這麽多荷爾蒙爆棚的青年在這裏,朱淺淺就看中她爹?

“當真冇有印象。”傅晉琛無奈極了。

“會不會是傅叔以前記憶出錯的時候遇見的?”安年也問。

他大概知道傅晉琛和沈俏前麵十幾年出過什麽事。

傅昭寧聽到這話,定定地看向傅晉琛。

她要不要幫沈俏掐這邊的桃花呢?不管怎麽說,人是跟著她一起出來的,她是不是有點兒義務幫忙盯著?

“冇有的事。”傅晉琛卻很肯定,“我從來不會與人有過界限的接觸。”

在外逃亡十幾年,他深知想要逃避追捕追殺,最好就是儘可能抹掉存在的痕跡,要是在哪些地方跟什麽人來往密切了,就很容易留下各種痕跡,很容易被抓到的。

“罷了,反正我們明天一早就走。”傅昭寧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他們吃完飯,先上樓去了。

那朱淺淺還想說什麽,但傅晉琛冇有給她機會。

到了半夜的時候果然又下了場雨,一晚上都是雨聲淅瀝,但不影響傅昭寧入睡。

她這晚睡得還挺好的,就是中間小夢了一會兒蕭瀾淵。

夢裏蕭瀾淵靠了過來,聲音有點兒魅惑,對她說著,寧寧,我們什麽時候洞房?

後麵她冇什麽印象了。

睡得好,醒得早。

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她出去看了眼天色,覺得今天會出太陽。

“小姐,白虎他們已經檢查過馬車和物資,也餵過馬了。”小月迎了過來,“已經讓驛丞安排了早飯。”

“好,吃完我們就趕路。”

傅昭寧正想問問傅晉琛和安年起來了冇有,就看到他倆從外麵走了進來。

“你們這麽早出去了?”她有些訝然。

“走了走。”傅晉琛說,“昨晚睡得好嗎?”

“挺好的。”

他們說完就聽到樓梯上有點動靜,抬眼看去,看到了朱淺淺那個丫鬟,見被他們發現,她如受驚嚇的兔子一般轉身跑上樓去了。

“她這是在盯著我們嗎?”小月皺了皺眉,“要不要去給他們點警告?”

小月以前是在沈家裏培養出來的,比一般丫鬟更有膽識和氣勢。

“不用,總不能接下來還同路吧?”

傅昭寧冇有想到自己也有烏鴉嘴的一天。

第1680章

第1680章

因為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早上這一段路,車隊行進速度求穩為主。

傅昭寧本來以為從京城到柘城應該三四天可達,但是後來問了傅晉琛和安年,才知道蕭瀾淵說的三四天可達,那就是單人騎馬趕路的速度。

像他們這樣子帶著那麽多貨物,晚上留宿,三餐正常停下來吃飯的,那估計得六天左右,再加上遇到下雨或是別的事情,速度放慢,也可能七八天纔到。

所以她已經先派兩名侍衛騎馬一路先行,在前麵探路了,雖然已經不可能三四天抵達,但也希望不要再出什麽事情。

因為速度慢,被人家追上了。

安年的馬車在隊伍前方,傅昭寧坐的馬車在中間,本來還有傅晉琛的馬車,跟在後麵,但是因為在路上他們要抓緊時間學習,所以傅晉琛基本上是在傅昭寧馬車上的。

後麵是幾車物資,最後是幾名王府的侍衛押尾。

因為都是習武之人,他們在隊尾就聽到了後麵的動靜,是有人趕上來了。

一名侍衛先策馬到了傅昭寧馬車旁邊,跟她請示。

“王妃,後麵大概有四輛馬車跟過來了,我們需要加快速度甩掉他們嗎?”

因為前麵一段路就是那個驛站,所以猜測跟上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朱淺淺一行人。

傅昭寧也想到了這一點。

雖然這一段就一條路,人家未必是跟著他們,但是——

“我們出發的時間這麽早,太陽都還冇出來呢,他們該不會真是來追我們的吧?”傅昭寧看向父親。

因為他們離開的時候,朱淺淺一行人還冇有起床呢,也就是她那個丫鬟彩兒看到他們了,還被驚嚇到的樣子。

傅晉琛撫額。

“這一段路還有些泥濘,不用理會。”傅昭寧已經回了侍衛的話。

她也不可能因為那麽個膽大的姑娘就加速,萬一哪輛貨車翻了還麻煩。

先過了這段路再說。

“是。”

不多一會兒,朱淺淺一行果然跟了上來。

速度很快。他們一行有兩名家丁騎馬在前頭開路,後麵四輛馬車,現在馬車趕得咣噹咣噹的,聽著那動靜都讓人提起了心。

“他們怎麽回事?這樣的路,趕這麽急做什麽?”

方家的商隊眾人回頭望著對方的架勢,都驚了。

侍衛掉轉馬頭轉身,朝著他們揮手做手勢,揚聲叫著,“停下!”

對方的馬都揚蹄疾衝,馬車顛得跟要散架似的,因為路麵的泥濘,濺起的泥水四下飛噴。

“危險,停下!”

後麵,朱家的家丁臉色都白了,一邊手忙腳亂控製著馬匹,一邊顫著聲音叫著。

“姑娘!馬都失控了怎麽辦!”

第一輛馬車裏,朱淺淺也被顛得東倒西歪的,一個不小心就要摔過去撞頭,她雙手緊緊抱著頭,也大聲叫著,“叫他們幫忙啊!”

“叫誰幫忙?我勒不住馬啊!”

“我也是!”

馬嘶鳴著,還是疾速往前衝。

這邊,王府的侍衛已經看出了不對勁,臉色也變了。

“不對,他們的馬失控了!”

“全部往路旁避讓!”

“快快快,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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