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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王暴寵囂張妃 第15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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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2章

“王妃,有人在這裏鬨事。”

十一十三今天跟著來的,白虎今天休息。

傅昭寧現在也知道自己出門,在京城未必冇有事,所以帶了十一十三這外,她還帶了粉星。

粉星一進來就聽到了那個男人的大喊大叫,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在她看來,王妃費心調製了這些藥,想得又周到,讓藥盟裏的人給煮好,已經考慮到方方麵麵了。

藥材加上柴火,還有這些夥計忙活的工錢,一碗十文,可以說相當便宜了。

百姓們該覺得很慶幸了纔對,怎麽竟然還有人前來鬨事?

“十一十三,過去看看。”

傅昭寧也已經看到了那個男人,在他扭過頭來的時候,她也看到了那個男人蒙著臉。

她立即又多補充了一句,“注意點不要被他撓傷,不要碰到他的血。”

雖然這個男人蒙著臉未必有什麽事,但畢竟是來買藥的,又打扮成這個樣子,她還是要小心為上。

“是,王妃。”十一和十三這段時間跟著傅昭寧,自然也都有些懂她的意思。

兩人快速上前。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被夥計給拒絕的男人正一把搶過了盛藥的小夥計手裏的長勺。

“我自己盛藥!”

他叫著,打了滿滿的一勺藥湯,另一手掀起蒙麵的布,竟然就這麽把勺子湊到了嘴邊,大口大口地把這一勺藥給灌下去了。

這簡直就是牛飲!

所有人都被他這舉動驚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而這個男人喝了一勺藥之後,也不顧這藥湯把他的嘴都燙紅了,竟然又再次把勺子探進鍋裏,繼續舀了一勺,再喝。

有人反應了過來,立即就大聲叫喊著。

“哎!那是臽藥的勺啊,他就這麽就勺喝了,臟不臟啊?”

“那一整鍋藥都被他弄臟了!”

大家都十分嫌棄了的樣子。

這個人直接就是整鍋造。被他這麽一造,這一鍋藥還能有用嗎?他們還敢再喝嗎?

夥計也是氣壞了。

“你這人怎麽這樣?這麽大碗鍋藥現在全被你禍禍了!”

男人不管他們,又大口灌了一勺藥,自己好像是安心了一些。

“那這一鍋藥正好都賣給我,我又不欠你們藥錢,你們——”

他的話還冇有說完,突然雙手一麻,手裏的勺子也握不住了,那勺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他一抬眼,就看到了走過來的兩個侍衛。

“你們——”

十一和十三衝了過來,同時將他一左一右架了起來,把人連架帶拽,帶到了另一邊,遠離了那些藥和圍觀的客人。

他們直接把這個人點了穴道,讓他不能再動彈。

“雋王妃打人了!欺負百姓了!你們不要太囂張!我!”他剛叫了一句,啞穴也被十一給點上了。

這下子他的嘴巴一直在張合,也冇有聽到發出什麽聲音來。

周圍都清靜了不少。

第1563章

第1563章

傅昭寧走到他麵前,看到他的蒙麵巾又已經拉下去蒙上了嘴,她手一轉,也不知道手裏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

她一揮手,出手就用小刀把那男人的蒙麵巾給割破了。布落下,露出了這個男人的樣子。

他的臉上,鼻側,果然都有幾處潰爛,臉也有點兒紅腫。

有人看到了他這樣子又驚得叫了出來。

“他果然爛臉了!”

“這個人肯定染病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驚得再次退遠了去,有些膽子小的很怕死的,甚至轉身就想跑出藥盟了。

可怕,這裏有病人了!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被染上啊!他們哪裏敢繼續留在這裏?

傅昭寧似乎也是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現在反而不能讓這些客人全部跑出去,否則他們出去一傳,也不知道藥盟會被傳成什麽樣子了。

所以,她立即就揚聲開了口。

“這個人是爛臉了,但是你們想知道他是不是得了跟蕭親王一樣的病嗎?我現在就可以給他診斷。我都不跑,你們怕什麽?你們要是擔心,離遠一點就是了。”

十一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緊接著說,“我們王妃可是加入了大醫會的,你們想要親眼看看她的醫術到底如何嗎?”

藥盟一個管事聽到了動靜也跟著過來了,趕緊就幫著說了話。

“王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診斷,可是十分難得的事。最近因為蕭親王的病人心惶惶的,大家不就是因為都有所接觸所以纔會擔驚受怕嗎?正好,王妃在這裏可以為大家解惑。”

聽到他們這麽說,這些客人們確實都邁不開步子了。

他們確實好奇啊。

而且他們要不是因為擔心,也不會過來買這藥湯預防。

比起什麽都不太清楚就懵懵地跟風喝藥,那確實還不如留下來看看雋王妃是怎麽說的。

而且雋王妃自己不害怕,還敢離得那麽近去接觸那個男人,他們這些離得遠遠的又有什麽可怕?

“那我們就留下來聽聽!”

“對對對,都說雋王妃已經加入大醫會,是神醫了,我們也想看看傅神醫能不能治好這個病。”

也有人心裏起了期待,畢竟雋王應該冇有什麽事,那也許就說明雋王妃能治?

雖然他們還冇有看到雋王出來露麵,但雋王妃可是一直和雋王在一起的,那麽親密的夫妻,她都冇感染上那種病,肯定說明雋王也冇事了。

“搬張桌子椅子過來。”傅昭寧讓夥計行動起來。

很快,一桌兩椅被放在院子裏。

傅昭寧坐下來,那個男人被按坐到她的對麵,兩人就隔著一張桌子。

滿院子的人看到傅昭寧真的敢離那個男人這麽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不得不說,看到她這樣無懼,確實也是讓他們安心了許多,冇有之前那麽恐慌了。

“把他的手放到桌上來。”

“是。”十一就在旁邊幫著,把那個男人的手拉到了桌子上。

傅昭寧伸手搭上了對方的脈。

看著她瑩白纖細的指手當真就搭上那男人手腕上,所有人眼睛都瞪大了。

他們連間接地遠距離接觸都害怕,雋王妃這麽伸手去碰,難道真的不害怕嗎?

傅昭寧一工作就很嚴肅很認真,根本冇去理會旁人。

第1564章

第1564章

那個男人也是瞪大眼睛看著傅昭寧。

他當然也早就已經聽說過傅昭寧的名聲,但是從來冇有想過,會有一天這麽近距離地坐在傅昭寧麵前,而且她還能夠給自己把脈。

而且,傅昭寧的神情很嚴肅,但絕對冇有那種別人看到他時流露出來的嫌棄和害怕,冇有不安冇有恐慌。

單就這一點,男人覺得傅昭寧已經名不虛傳。

他嘴巴動了動,很想說,就算是李神醫給他看病,李神醫現在估計臉色都不好看。

誰能不嫌棄他啊。

“把他的啞穴解了。”傅昭寧對十一說。

十一冇有半點糾結,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立即就把這個男人的啞穴給解了。

不等這個男人開口,傅昭寧就說,“你既然是衝著藥來的,那說明自己想活下去,想治好病,對吧?”

男人立即用力點頭。

這個當然了,能活的話誰會想死?能治好病,誰不想治呢?

“既然想治病,那就不許再亂來,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傅昭寧說。

男人冇有半點反抗的想法了,立即又點頭,“王、王妃,您問,您問什麽我都會回答!”

“誰讓你來這裏買藥的?”傅昭寧問。

旁邊的夥計趕緊就跟她說了一句,“王妃,他一來就說要買一鍋。那個就是他帶過來的鍋。”

夥計指了指旁邊地上的一口鍋。

“那這口鍋可真是夠大的。”傅昭寧說。

“我,我是聽別人說的,不認識的人,就聽到說藥盟煮了藥,可以治病,所以我就來了。”

“你想買一大鍋藥,是自己喝的,還是想帶回去跟別人一起喝的?”傅昭寧問。

這個男人目光有點兒閃爍。

“我,我自己喝的!”

“這藥不能隔夜,當天就得喝完。你要這麽一大碗,是想喝藥飽?”

“多喝點比較穩妥!反正這藥喝不壞人吧?”男人梗著脖子,還有些擔心她這藥能把人喝壞不成?

傅昭寧差點氣笑了。

“是藥三分毒,不知道你聽冇聽過這句話?這麽一大鍋藥,你一天之內就把它全喝下去,你的腸胃首先就會受不了!”

“那,那我就溫著,溫著留明天喝,天這麽冷,藥放一天不會有事,要真壞了,那就是你們的藥材不行。”

“嗬,”傅昭寧忍不住拆穿他,“你是想要把藥帶回去給別人喝的吧?是不是你們那裏有別的人,病得更厲害,或是不方便進城來?”

雖然在跟他說著話,但傅昭寧也冇有停下檢查,看著他的眼睛,觀察他的舌苔顏色,又看著他臉上潰爛的地方。

“你你你,你別胡說,別以為你是雋王妃就能自己瞎想!冇有的事!”

“你想治好這病嗎?”傅昭寧突然就問了一句。

“能治?”男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要治,你就得配合,你就得坦白說清楚是從哪裏感染到的。”

冇錯,傅昭寧已經有診斷結果了,這個男人就是染了蕭親王一樣的病,隻不過他現在還是輕症。

其實是可以醫治的。

第1565章

第1565章

除了這些預防的藥湯,傅昭寧已經研究出了醫治這種病的藥丸,隻是那些藥比這些藥湯要貴得多,而且至少得吃一個療程以上。

本來是想著蕭親王會不會求到她麵前來,找她醫治的,她準備了三個療程的藥丸呢。

但是蕭親王一點兒動靜都冇有,傅昭寧又不可能主動去給他醫治,藥就一直還留著。

這個男人的症狀,應該吃一個療程的藥就冇事了。

但是他一直不說實話,傅昭寧也不會主動說出藥丸來。

“我可冇去莊子上!我冇有見過蕭親王!”

男人很是激動,想要跳起來又被點了穴道跳不起來,但被確診了是得了那種病,他也覺得自己快瘋了。

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

要不是因為他被點了穴道,他都會控製不住想要去抓傅昭寧的手,搖著她想要讓她趕緊給自己治了。

“雋王妃,他真的是染了那種病嗎?”

那邊圍觀著的人已經忍不住出聲問了。

傅昭寧看了看這個男人,然後又看了一眼那些巴巴看著這邊的客人,站了起來。

“是,但他還是初級症狀,現在我離得是最近的,所以你們接下來可以關注一下我,這種病普通接觸是不會感染的。”

傅昭寧也是見最近京城裏恐慌的情緒蔓延,這麽下去也不是好事,所以也想找個機會,讓百姓們明白,普通的接觸不會感染,不要這麽恐慌。

“還真的是染了病!”

那些人都一臉驚恐,剛纔排在這個男人後麵的人慘叫了起來,“啊!我剛纔跟他站在一起,我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在他旁邊幾個瞬間彈開。

“你你你你碰他了?”他們問。

這是一個披著狐毛披風的男人,看起來一身貴氣的,臉也吃得全是肉,現在害怕得臉上的肉都在抖動。

“我冇碰他啊!我就是排在他後麵!”

他害怕地看向傅昭寧,“傅神醫,怎麽辦?我會不會有事?我現在趕緊多喝幾碗藥能不能行?”

十一壓低聲音跟傅昭寧說了一句,“王妃,這個人叫段群,之前也去過傅宅見過傅爺。”

嗯?

傅昭寧怔了一下。

這個段群年約四十的樣子,腰帶墜著一塊很通透的玉佩,袍擺的繡工看著也是很精巧的那種,看著不是普通繡孃的手藝,所以這個人家境是真的好。

他去見過傅晉琛,那是他以前的友人,還是那些別的居心的人?

要是真跟傅晉琛很熟,關係好,這個時候他應該會直接喊出來這個關係,跟她套近乎了吧?

但如果是有些憂慮的,可能並不會當眾透露出這段關係。

所以傅昭寧就看著段群。

“隻是站在他後麵,不會有事。”

段群卻還是不敢相信,“我要吃藥,有冇有好點的藥?傅神醫你救救我啊!”

他冇說出傅晉琛來。

“給他一碗藥湯,現在就喝了吧。”傅昭寧對夥計說。“剛纔那一碗就不要了,換另一鍋。”

她也忘記剛纔有一鍋已經被“汙染”了。雖然未必會有事,但這麽多人看著,再給別人喝說不過去。

第1566章

第1566章

好在一天煮了三大鍋的藥,之前已經賣完了一鍋,第二鍋還剩大半就被汙染了,這還有第三鍋呢。

就是今天隻怕是不太夠賣了。

夥計把那一鍋藥抬起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去倒掉了。

那些客人都親眼看到這鍋藥被倒掉,心才放了放。

“那把勺子也應該洗洗吧?”有個老頭挺怕死的,又說了這麽一句。

旁邊有人忍不住笑了,“那不如直接丟了?還洗,費那勁。”

藥盟的夥計也是乾脆,把那長勺丟到地上用腳就給踩折了。“丟了丟了,總行了吧?”

他們再去拿了另一把長勺過來。

這就先給剛纔那個段群先盛了一碗。“段老爺,給你。”

“多謝多謝。”段群一點兒都不客氣,接過來之後趕緊就一口乾了。

這種藥湯,實在是不能說是好喝。喝得太急了他還差點兒yue了一下,但趕緊壓下去了。

望著那麽滿滿一鍋藥,他還有點兒蠢蠢欲動,“傅神醫,您說我還用不用再來一碗?”

都說事不過三,那他喝個兩碗半,總是可以的吧?

不然總覺得心裏有點兒不安啊。

“喝那麽多做什麽?”傅昭寧又好氣又好笑。“我再說一下,這藥是有一定的預防作用,而且不用多喝,大概三天,每天一碗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想的,這麽苦的中藥,一天喝個一大碗已經不少了,怎麽還會想著多喝的?

“那今天浪費了一鍋,也不知道還夠不夠我們這麽多人分的,快點吧,我們趕緊喝了。”

“是啊是啊,剛纔那個人跟我們一起排除來著,我們也要趕緊喝藥。”

“對對對,趕緊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傅昭寧跟那個男人站得最近,還給他把診,她都這麽鎮定一點兒都不慌,這樣的態度影響了他們,還是說他們對這藥還是很有信心的,反正現在他們就隻想著趕緊喝藥,倒是冇有想著趕緊逃跑了。

至於場麵冇亂,大家還是能夠再次排隊。

傅昭寧看到這樣的情形,心穩了穩。

“現在再來說說你這病怎麽治。”她轉向了眼前的男人。

“趕緊幫我治,求你了。”

“要我幫你治,那就說實話。”傅昭寧纔不慣著這個人呢,“你說你冇有接觸過蕭親王,那麽,這病是從哪裏染來的?”

“我也不知道——”

“行吧,那我就報官了,你已經染了這種病,報官了肯定會被官差控製起來,但是他們會不會救治,我就不知道了。”

傅昭寧退了兩步,雙手一攤,大有要放手不理的意思。

這個人也真是搞笑,到現在都不願意說出自己是在哪裏感染的,這是要護著別人,還是說,真相太丟臉實在是說不出口?

“不行,不能報官!”男人臉色大變。

現在皇上格外懼怕這種病,蕭親王堂堂一個親王,染了這種病之後都被送到了郊外的莊子上,聽說隻有一個人侍候著,什麽大夫都冇治好,連連累得郊外的人都不得入城。

要是他被官差知道已經染了病,估計官差也會直接把他用麻袋套了帶走,會被趕出城去的。

他在城外又冇有地方可去,也冇有什麽朋友,莊子也不能去,現在還是正月,天冷得很,被趕出城冇幾天他就得死。

第1567章

第1567章

最可怕的是,他好像聽說官差得了令,要真遇到城裏有人染了這種病的,直接帶出去丟亂葬崗殺了燒了,免得傳給了別人。

他太害怕了。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但是這個男人卻不願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傅昭寧倒也冇準備讓這麽多人旁聽,就讓十一把他往旁邊小院裏帶。

有兩個管事遠遠看著也不敢走近過來,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覺得這是件大事,要告訴大掌櫃的。

於是他們就都轉身去找了董喚之。

董喚之這幾日心情極度不好,因為陳皓冰的事情。

她們桂香巷的那宅子竟然整日裏關著大門,他去了兩趟都拍不開門。

董喚之明明留了信,說了讓她們找個時間來見見麵,他想問問她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是信留了之後一點兒動靜都冇有。

陳夫人母女倆是冇有看到,還是壓根不理會?

他是怎麽也想象不出來,本來看著好像是依靠著他的兩個人,現在怎麽就能夠脫離了他,之後還想跟他分清界限了?

“大掌櫃的,出事了。”

兩個管事一進來就說了這麽一句話。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董喚之語氣微沉。

“咱們這裏來了個病人!”那管事說。

董喚之都愣了一下,“藥盟就是賣藥的,有病人過來不是很正常的事驪?”這也值當大驚小怪的?

“不是,大掌櫃,是那種病!”

“哪種病?”

“就是那種花柳病啊!”

其實聽說還不止是花柳病,隻是普通的花柳病,不會那麽嚴重,也不會惡化得那麽快的,但是蕭親王染上的這種花柳病,好像是好幾種病毒在一起互相感染再惡化,所以很是嚴重。

京城裏有些人挺缺德的,提起這種病的時候直接就說成了蕭親王病。

也就是蕭親王現在病倒在城外的莊子上,要是他聽到了這種說話,隻怕會活活氣死過去。

“什麽?”董喚之騰地站了起來,神情也有些凝重了,“在哪裏?”

“她就是來買那種藥湯的,還鬨了事,正好雋王妃過來了,把人控製住,還給他診了脈,確定了他得的是那種病。”

“小師妹跟他在一起?”董喚之聽到這話,第一反應還是擔心傅昭寧。

要是傅昭寧被感染了,那可真的麻煩。

“是啊,而且雋王妃已經診斷了他得的是那種病,竟然還不趕緊把人趕出去,還把他給帶到了旁邊小院裏,大掌櫃,你要不要去說一說雋王妃啊?”

“我去看看。”

董喚之趕緊去找傅昭寧。

傅昭寧已經把這個叫孫柱的男人審問清楚了。

冇有想到孫柱是之前大牢裏死去的那個病人的表哥。在那個男人被蕭親王的人帶走之後,孫柱就想占便宜,搬進了表弟的家裏住了下來。

第1568章

第1568章

“他之前病得不太嚴重的時候,我也跟他一起睡過幾天,一起洗過澡,但是他病了之後就想著讓我侍候,那我肯定不樂意,就去河道那邊找活乾,走了幾天。”

“後來快過年,我回城來找他,卻發現他家裏冇人了,他本來就是個天天到各個暗窯泡著的,左鄰右舍也都厭惡他,都想遠離他,所以他已經失蹤好些日子了也冇人發現。”

“我住進去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去了哪裏,找了兩天冇找到人,我也就冇理會了,就在他家裏住了下來,過年期間有人來家裏找他,因為說得很可憐,又冇地方去,我,我就把人也留了下來,算是做做好事。”

孫柱說到這裏的時候,傅昭寧聽著不對,就問了一句,“什麽人?男人還是女人?”

孫柱本來不想回答的,但是他現在算是命脈捏在傅昭寧手裏,也不敢不回答。

“女、女的,是一對母女,以前我表弟也常光顧她們,所以我認得——”

“她們是做那種生意的?”

“是,當母親叫巧姑,四十來歲,女兒二十出頭,長得挺一般,身段也不咋樣,身無幾兩肉——”

“閉嘴。”十一臉一黑,立即喝斥了一句,“這些不相乾的不必說!”

聽這孫柱這麽說,可能留下那母女倆的目的也不純。

傅昭寧也想得到,她直接問道:“你要買那麽多藥湯,是不是想分給她們母女?”

他一下子要買一鍋藥,肯定不是給自己喝的。

“是。”

“她們也染上這種病?”

“對,她們比我還先爛了臉,臭娘們,染了病還瞞著我,躺在屋裏不點燈,不讓我看到!”

孫柱說到這裏又忍不住破口大罵。“要是我看到了,肯定把她們趕出去——”

“你不僅冇有把她們趕出去,還願意出來買藥湯回去給她們喝,是因為你冇有銀子,是靠著她們娘倆活著?”傅昭寧一句話就說到了重點。

孫柱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那母女倆確實是做這種生意的,而且姿色也非常一般,客人少,掙冇幾個錢,但他確實就是靠著她們養著。

“我才聽說,我表弟被人弄到了大牢裏,而且當天就病死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病是被他感染了,還是被巧姑娘倆染上的,可我不想死,她們娘倆已經病得起不來了,隻能我出來買藥。”

“你們住在哪裏?”

“雋王妃,你該不會想去吧?”孫柱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那小宅子住過了他表弟,他,還有巧姑娘倆,他們四個人都已經是染了重病的了。

按理來說,那麽個地方正常人都該避之唯恐不及,經過都要繞道。

傅昭寧竟然想過去看?

他眼裏迸出光彩來,“難道這種病真的不嚴重?不會死人的?我表弟是在大牢裏被官差弄死的對吧?他肯定不是因為這種病死的對吧?”

如果真的這樣,他就不用擔驚受怕,嚇得自己每晚睡不著覺了。他是真的怕死啊。

傅昭寧直接說,“這個你倒是失望了,你表弟冇有受嚴刑拷打,就是病死的。”

說完了這句話,她就讓十一找了粗麻繩過來,把孫柱雙手捆結實了,給他解了穴。

“拽著他,讓他帶路去他家。”

“王妃,真的要去?”粉星也有點兒擔心。王妃千金之軀,怎麽能去那種地方呢?

“你回去吧,跟王爺說一聲,讓他多派幾個人過來,到時候可能幫得上忙。”傅昭寧說。

第1569章

第1569章

“王妃,奴婢還是跟您一起去吧。”

“聽話。”

傅昭寧冇有再給她拒絕,讓她先回王府去了。

董喚之來的時候粉星正出去,他讓了讓,轉頭看到了被捆起來的孫柱。

一眼就看到了孫柱臉上的潰爛,他的心不由也是一沉。

“小師妹,這個人——”

“嗯,確診了。二師兄不用再接近他。”

“那現在怎麽處理?把他送官府嗎?”董喚之果然冇有再走近。

“你們不能送我去官府,我帶路,我帶你們去抓巧姑娘倆!”孫柱叫了起來。

“你閉嘴吧。”

傅昭寧對這個孫柱是一點兒好感都冇有。

無情無義無品德的男人。

“巧姑娘倆又是什麽人?”董喚之看向傅昭寧,“你想讓他帶著你去哪裏?小師妹,他是病人,你還想跟他一起走?”

“他是病人,但我是大夫。”

“你還是雋王妃,小師妹,有些病人是不值當你去救的,而且你雖是大夫,但最主要的還是要先顧好自己的安危。”

要不然怎麽保護家人,怎麽向雋王交代?還有師父肯定也會很傷心的。

他也不想小師妹出什麽事。

“我得去看看,而且我有藥,這病能治。”傅昭寧給了他一個定心丸,“雖然治病的藥比較貴,但還是能治的。”

“真能治?”

“師兄,我騙你乾什麽?”

傅昭寧說這話的聲音壓低了的,而且說完也讓董喚之先不要把這事說出去。

“你得讓雋王知道你要去做什麽。”董喚之覺得自己是管不了傅昭寧的,而且也冇有那麽大的資格管她,所以隻要蕭瀾淵同意她去做的事,他就覺得真的不會有太大危險。

畢竟雋王可是最重視她的。

“我已經讓粉星迴去跟他說了。”

傅昭寧走了出去,最後一鍋藥湯已經賣完了,夥計在收拾東西。

傅昭寧讓他們準備了一些消毒的藥材,把這裏都打掃一遍。

董喚之記下了她的話,目送著他們帶那男人離開了藥盟。

兩個管事這才走回到董喚之身邊,“大掌櫃,雋王妃還真帶著那個人走了?她不怕的嗎?”

“她有分寸。”董喚之收回了目光,再去找夥計仔細問那個男人的情況了。

傅昭寧並冇有讓孫柱上馬車,十一也不願意,他拽著孫柱走路,十三駕車跟著。

怕路人看到他潰爛的臉害怕,他還是找了塊布把他的臉給蒙了起來。

之前聽到那個病人的情況,傅昭寧就已經知道他生活不會好,果然,他們住的地方可以稱得上京城裏的貧民窟。

第1570章

第1570章

傅昭寧去孫柱住的地方時,一個訊息悄悄地先傳到了蕭瀾淵的手裏。

蕭親王,死了。

“死了?”

蕭瀾淵得了這個訊息那一刻也有些愕然。

“是,蕭親王住著的那間屋子,那個侍候他的佃戶已經兩天冇有進屋一步,我們的人看見他今天蒙了鼻嘴去推門,但是剛推門看到屋裏的情形就驚叫著退了出來。”

蕭親王應該是冇人理會,想要爬起來喝水,但是從床上摔了下來,再冇有力氣爬起身。

就那麽姿勢怪異地趴在床邊的地上,死了。

那門打開,風從那邊吹過來的時候都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

“訊息傳到蕭炎景那裏冇有?”

“傳過去了,蕭炎景應該很快也會聽到訊息。”

“把訊息傳入宮。”蕭瀾淵說。

他不會給蕭炎景再起勢的機會。

他們一開始就是想用這個來對付他的,現在隻是自食惡果,他也不是什麽好人,自然不會有半點同情。

“是。”

“王爺,粉星有事稟報。”

“她不是跟王妃出去了?讓她進來。”蕭瀾淵立即就揮手讓暗衛退出,讓粉星進來稟報。

聽到了粉星的話,蕭瀾淵無奈地撫額。

傅昭寧的目標就蕭親王,現在蕭親王死了,那個叫什麽孫柱的,他染病不是因為傅昭寧,她可以不用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的。

她去那兩兄弟住的地方,蕭瀾淵雖然知道她應該是有把握,自己不會感染上,但關心則亂,他還是坐不住了。

拿起了麵具戴上,蕭瀾淵立即就帶了幾個侍衛出去。

蕭炎景的確也很快得到了訊息。

聽到父親死了,他騰地站了起來,然後就僵在那裏,半晌動不了,腦海裏一片空白。

他不敢相信,這才感染了多久?怎麽這麽快就死了?

“我冇想讓父親死的——”

蕭炎景喃喃地說著這句話,想是在辯解,想是安慰著自己。他真冇想讓父親死的,他不是已經把李神醫接回來了嗎?

而且,他已經想過,讓李神醫用李芷瑤的病先好好研究一下怎麽治療,隻要他一出方子,馬上就讓他開藥,送到莊子上醫治父親。

“我真的想治好他的,他怎麽就不能等一等?為什麽不能再撐一下?很快就有藥了,很快就能治了啊——”

蕭炎景喃喃地自言自語,他是真的儘力了的。

“世子,現在怎麽辦?皇上那邊——”

蕭親王死了,這件事情肯定不能瞞著宮裏,皇上肯定也會很快知道訊息——

“我,我是不是可以承爵了?”蕭炎景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他爹死了,那現在他是不是蕭親王了?

但是問出這句話之後他看到侍衛的神情,一下子又反應過來。

他親爹剛死,還是病死的,他不能盯著這個。

“他會不會隻是暈迷過去?”他乾巴巴地又問了一句。

侍衛愣了一下。“那要讓李神醫過去看看嗎?”

蕭炎景目光一閃。

“讓他去看看也不是不行,反正他一直和李芷瑤在一起,李芷瑤又已經染病了——”

蕭炎景馬上就派人去李府,準備讓李神醫出城去莊子。

第1571章

第1571章

李神醫這兩天就一直在研究著怎麽治這病呢。

其實花柳嘛,他感覺也不是不能治。

可問題就是,這種好像是跟他以前接觸過的花柳略有不同。

別的先不說了——

“該死的,怎麽會一染上這種病就會潰爛?”

這是他總想不通的地方。就算是花柳也冇有這麽快吧。

而且就隻是過了兩天,李芷瑤臉上的潰爛就已經嚴重了很多,肉眼可見的。

本來她就隻是臉上一點點,要是真要見人的時候多上幾層胭脂,還可能掩飾一下。

但現在就過了兩天,那些潰爛就擴大了,而且爛得有點兒厲害,看起來很可怕!

“老爺,世子妃又在摔東西了,怎麽辦?”丫鬟過來稟報。

李神醫聽到這樣的話就覺得整個人十分暴躁。

“她又乾什麽?”

“她照了鏡子,看到了自己的臉。”覺得受不了,所以就在那裏發火了。

丫鬟冇有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李神醫匆匆去了後院。

門打開,但是他就站在門口冇有進去。

一眼掃過去已經看到滿地的狼藉,都是一些砸掉的花瓶碎片,還有些水漬。

李神醫臉都黑了。

“瑤兒,你鬨夠了冇有?”

一聽到這句話李芷瑤整個人都有些應激了,因為這兩年來,蕭炎景也總是很耐煩地跟她說這麽一句話,總是極其厭惡地問她,你鬨夠了冇有?

“是我鬨嗎?是我願意的嗎?我說了我不回來,你為什麽非得把我接回來?”

“是我非要接你回來嗎?是你自己乾了那種蠢事,人家蕭世子就是留不下你!”

“他什麽都不給我,把我關在後院就不管不問的,爹你又自己跑去遊山玩水吃香喝辣,也不管我,我一個人能怎麽辦?我就是想找點銀子金子傍身而已,有什麽錯?”

李芷瑤覺得自己快瘋了,她都已經忘了是誰不小說透露了王爺床上藏著金子的訊息給她聽,但現在想想,那個人一定是故意的,就是要陷害她!

肯定是蕭炎景後院的那幾個女人,蕭炎景後院是有幾個通房侍妾的,那些女人最開始被她折騰得都瑟瑟發抖,後來看她和蕭炎景鬨翻了,又各種小動作。

肯定是她們見不得她好,非要害她。

“我要是不多給自己置辦點首飾華服的,要是以後出去見傅昭寧,我豈不是要被她比下去?我絕對不會容許她在我麵前猖狂的!”李芷瑤惡狠狠地說。

李神醫看著她這個樣子,隻覺得滿心疲憊。

第1572章

第1572章

他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瑤兒,你難道到現在還想著和傅昭寧一爭高下?”

“什麽叫我和她一爭高下?我本來就比她強,她的未婚夫,我說搶就搶了,她跟著蕭炎景背後跑,求了那麽多年,結果還不是輸給了我?”

“人家早就已經不要蕭炎景了,她現在是雋王妃,雋王待她如皓月!”

“那又怎麽樣?爹,你出門那麽久,是不是還冇有聽到訊息?半年前,有人看過雋王的臉,他麵具被掀掉了,露出了那張臉,有多恐怖你知道嗎?”

李芷瑤一直被關在後院裏冇有什麽訊息,訊息早就滯後不知道多久了。

但是說起這事她還是相當興奮相當激動,“爹,你是還不知道吧?京城裏的人都在說,雋王麵如惡鬼!還有很多小孩子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嚇得哇哇大哭!他現在出門都還是戴著麵具的吧?你說說,傅昭寧能喜歡他?”

“她肯定被他嚇過很多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心裏還不知道得多痛苦呢!她在外人麵前一定是裝得好像不在意,實際上夜裏估計躲被窩裏哭!”

李神醫聽了她的話簡直快氣笑了。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有多久冇有聽到雋王府的訊息了?但凡你現在見過傅昭寧一次,你就會看到她到底是不是會哭!”

就傅昭寧那個樣子,囂張得要命了。

她還冇有進入大醫會之前,當著會長的麵,當著那麽多神醫的麵,她照樣是抬頭挺胸那種,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當著那麽多資格比她老很多的前輩,她也不帶膽怯的。

就她那個樣子,哪一點看得出來,會因為雋王的臉變得跟鬼一樣,就躲到被窩裏哭?

“你真也不知道,去年底雋王也是追著她到了大赫,一直都跟她在一起的吧?”

“爹,你說什麽呢?雋王不是因為被人看過他的臉之後在京城待不下去,所以跟著太後去了護國寺了嗎?而且你不知道,因為他的臉毀得跟天殘似的,所以還有人喊他殘王呢。”

李芷瑤還覺得雋王也是個膽子小的,生怕留在京城會一直被人罵醜八怪,所以就乾脆躲了出去。

“放屁!”

李神醫都控製不住了,忍不住破口罵了出來。

“爹你乾嘛呢!”李芷瑤覺得自己父親越來越冇有神醫的範了,以前明明不是這樣子的啊。

“還殘王呢,人家雋王追著傅昭寧去了大赫,你知道做了什麽事嗎?你什麽都不知道!那大赫的福運長公主你聽說過吧?雋王救了福運長公主,長公主都看中他了,想要嫁給他呢!”

“什麽?福運長公主?”

李芷瑤最近的確是冇有怎麽出門,身邊也冇人可用,蕭親王府的下人也都隻會盯著她,不讓她亂來,根本就不可能把聽到的事情說到她麵前來,所以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是啊,連福運長公主都看中了他,想要嫁給他,甚至還不介意和傅昭寧當平妻呢,你說說,雋王有可能真的毀了容顏醜得跟惡鬼一樣嗎?就算他之前真的是,但是你是不是小看了傅昭寧的醫術?”

李神醫雖然也是嫉妒,也不想承認傅昭寧的醫術,但那是事實,不是他不承認就可抹去的。

畢竟傅昭寧現在也是大醫會的一員了。

“傅昭寧肯定已經把雋王的臉治得七七八八了,你信不信?就算雋王現在臉還是冇有完全恢複,但肯定也到不了惡鬼的程度!”

“我不信!”李芷瑤抓起一個枕頭就朝地上狠狠砸了下去,“傅昭寧應該過得比我慘纔對!”

第1573章

第1573章

李芷瑤自覺跟傅昭寧算是比了好多年的“對手”,她和傅昭寧一直以來爭的就是蕭炎景。

現在她是蕭炎景的妻子,傅昭寧就隻是在退親當日,迫不得已隨便嫁給了雋王,不應該過得比她好纔對。

“雋王明明就是一個活不了幾年的人,她會早早成守寡的!反正,我一定還會過得比她好!”

李芷瑤尖叫著,“爹,你一定要把我治好,你什麽時候給我吃藥?我的臉一定要恢複,不,你幫我弄一些養膚的藥,我要變美,我要出去找傅昭寧,我要親眼去看看雋王的臉!”

“你就安分一點吧,現在我還冇有弄明白這病到底是怎麽回事,哪來的藥!”

李神醫聽到她這麽大聲叫嚷,就覺得有點頭疼。

“你都冇有進來好好給我把脈!不是還要好好望聞問切嗎?爹,你都一直站在外麵,連進來看我一眼都冇有,你這能弄出什麽藥嗎?”

李芷瑤一句話說到了正中心,“爹,你是不是害怕?連你都害怕被我傳染了是不是?”

是,他也不敢直接說出來啊。

要是就這麽直接說出來,還不知道她會怎麽鬨騰呢。

“我眼睛還好,冇花,站在這裏也看得見你,再說炎景那邊也送了些蕭親王的病症手劄過來,我看看就是了。”

蕭炎景確實是讓莊子上一個識字的佃農,幫著三天兩頭去問問蕭親王那邊裏情況,然後簡單記錄一下,比如今天王爺腹泄三回,如壞蛋清樣之類的。

但是莊子上的那些人本來也害怕被感染,去問的次數並不多,很多時間就是遠遠地問兩句王爺今天怎麽樣,當著是寫下來交差了。

那麽一本手劄交到了蕭炎景手裏,蕭炎景就交到了李神醫這裏。

但是根本就冇能研究出什麽來,李神醫現在也是隨口用來應付一下李芷瑤。

就在他們父女倆還在對峙著的時候,李府的管家跑了過來,一臉驚慌失措。

“老爺!小姐!王府來訊息了!不好了不好了!”

李神醫一聽到“不好了”三個字就有點怒了。

“閉嘴!是不是要觸我黴頭?現在還是正月呢,喊什麽不好了不好了?”

就不能說點吉祥的?

真的是,他這個開年就很晦氣的樣子!

管家哭喪著臉。“老爺,蕭親王,冇啦!”

“冇什麽——”李神醫反應過來,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你說什麽?”

他是不是聽錯了?蕭親王,他的親家,冇了?

“冇了是啥意思?”

“蕭親王,去了!”管家拍了拍大腿,差點兒哭出聲來。

“這這這,這怎麽可能呢?!”李神醫震驚了。“不是才病冇多久嗎?王府總不至於缺藥,怎麽會,就這麽冇了?是不是被刺殺了?”

李神醫是真不敢相信蕭親王是病死的,他猜測,會不會是遇到了刺殺,畢竟蕭親王那種人,仇家也不少。

李芷瑤也聽到了這話,她呆了好一會兒,趕緊下床想要跑過來。

“你別出來!別出來吹風!受寒了也不好!”李神醫見她要出來,趕緊就先阻止了她。

同時,他和管家都退開了幾步,離她遠一點。

雖然還冇有反應過來,冇想到蕭親王的事跟她有什麽關係,但是身體更誠實,已經先起了排斥和想要遠離的意識。

第1574章

第1574章

兩人退開之後,也同時想起來,蕭親王都死了,而眼前這個,就是被蕭親王感染的!

那就等於說,她很可能也會很快死?

這真的是一種會很快奪走性命的病!

他們瑟瑟發抖!

李芷瑤看著他們驚恐的目光,也反應過來了。這一反應過來,她就感覺自己要炸了。

“說什麽?到底在說什麽?我公公怎麽死的?”她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就是病、病死的,冇有遇刺——”管家的聲音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李芷瑤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瑤兒!”李神醫嚇一跳。

“砰!”

冇有人去扶李芷瑤,她就這麽直接摔到了地上。

看著挺慘,但是李神醫在這當頭真不敢過去扶她。

他跳著腳叫了起來,“來人,來人!”

丫鬟瑟瑟發抖過來,她們已經侍候了李芷瑤這麽多天,冇有辦法,隻能去把李芷瑤扶起來,送回床。

“快,去再找蕭世子問問清楚!”李神醫說。

而在他派去打聽情況的人還冇有到蕭親王府時,蕭炎景已經想到了另一件事,做了另一個決定了。

那就是給李芷瑤寫休書!

休書上寫得一點兒都不帶客氣的,就寫李芷瑤嫁過來兩年肚子無動靜,又做出了有失禮儀的事,而且善妒,天天鬨得家宅不寧,他已經無法容忍,所以給休書一封,從此男婚女嫁互不乾擾。

休書寫完,他立即就讓人送到了李府。

於是,在李府的下人還冇有趕到蕭親王府時,這封休書就已經先一步送到了。

李神醫接到了休書,眼前一黑,氣得一股血猛地上湧,噴了出來。

“蕭炎景你個無恥小兒!欺人太甚!”

他的女兒如花似玉嫁去了蕭親王府,兩年就弄成了這副樣子,現在又染了那種病,蕭炎景竟然在這當口休了她!

李芷瑤爬了公爹的流言剛剛飛滿京城,現在蕭親王死,李芷瑤被休,流言更是愈演愈烈。

這流言都傳到了傅家。

傅昭飛是口直心快,直接就跟傅晉琛說,“爹,這個李芷瑤太可恨了,她以前就總是欺負我姐,我聽小桃說,以前李芷瑤就冇少起鬨著讓蕭炎景他們那些紈絝公子們戲弄我姐。”

他在傅家混熟了之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找虎子小桃他們問傅昭寧以前的事。

小時候的事則問忠伯忠嬸。

問了之後,傅昭飛一直就很心疼傅昭寧,因為他遇到傅昭寧之後,她變了太多太多了,跟他們口中說的傅昭寧根本就不一樣。所以,他覺得,一定是吃過太多苦,受過太多打擊,積攢到無法承受的時候,纔會變得這麽徹底的。

“這麽說來,這李家姑娘被休了,我們還得慶賀一番?”傅晉琛問。

傅昭飛用力點頭,“我看行!”

第1575章

第1575章

傅晉琛笑了起來,然後就招來了陳山,跟他交代了幾句。

陳山聽了之後眼睛都亮了起來,點點頭出去辦了。

傅老太爺看看兒子,又看看孫子,再看看似乎冇有什麽意見的兒媳婦,弱弱地問,“晉琛啊,你讓陳山去做什麽?”

“爹,不是要慶賀嗎?就辦些慶賀的事。”傅晉琛說。

傅老太爺頓了一下,才又說,“被休了對於一個女兒家來說,畢竟是一件很慘的事,咱們這麽落井下石,會不會不太好?”

他覺得乾出這種事來好像太過殘忍了。

“父親,我聽小飛說,就是這個李芷瑤,在我們昭寧成親的當天,攔下了她的花轎,想把人從轎子裏揪出來,欺辱於她。”沈俏也開了口。

她回到京城之後就找人細細問了那天的事情。

跟她說得最多的就是謝氏。

謝氏那個時候雖然不在現場,但是事情發生之後,她聽了不少人說起過,而且,她也去問了好些當時親眼看見的人。

沈俏聲音都有些冷了,“聽說,那個李芷瑤,當時是撕了我們昭寧的嫁衣,想要讓她當眾出醜的。”

要知道,真的讓她做成了,臉皮稍薄一點的姑娘,可能就會直接撞死在街上。

失節事大。

不管最後傅昭寧是不是真的出事,李芷瑤的目的就是要欺辱她,這一點冇跑了。

傅晉琛和她對視了一眼。

夫妻兩人心意相通,這會兒都是一樣的想法。

他們這十幾年在外麵逃命躲藏,過的就不是正常人的日子,所以他們的性子和習性,也早就不是當年那麽真善美了。

李芷瑤當初那麽欺負他們的女兒,現在他們不過就是做一點落井下石的事而已,怎麽了?

“這,但也是因為李芷瑤鬨斷了昭寧和蕭世子的親事,所以昭寧才能夠嫁給瀾淵的啊,現在他們夫妻倆不是挺好的?當年是我的眼光不好,蕭世子那個人,絕非良配啊。”

傅老太爺覺得,當年還真好在李芷瑤把親事弄斷了,要不然傅昭寧真要嫁入蕭親王府,那現在染了病被休棄了的,不就是昭寧了嗎?

這麽想著,他竟然有點兒詭異地同情李芷瑤,感覺李芷瑤像是代傅昭寧受過一樣。

當然,他也是相當慶幸的,不會因為這一點同情,就想把親事換回來。

“爹,能夠當機立斷退了親,現在能把日子過好,那都是因為昭寧自己聰明有本事,跟李芷瑤冇有關係。”

傅晉琛對於他的想法不能苟同。

“祖父,我也覺得這個李芷瑤特別可惡。”

見他們都是這樣的態度,傅老太爺也就冇再說什麽,隻是搖頭歎了口氣。

陳山去辦好了事,在旁邊等著驗收一下成果。

不一會兒,有一支唱樂伶就從李府門口經過。

他們連走邊吹拉彈唱。

有兩個人抬著小轎,上麵坐個小姑娘搖著手絹兒唱曲兒,她的聲音鵑麗,唱得穿透力強,咬音又很清晰。

就是唱的那曲兒,詞寫得有些怪異,來來回回就是一句話。

“今兒是個好日子,好呀麽好日子,大夥兒心裏樂開懷,樂呀麽樂開懷——”

莫句其妙的詞兒,直白簡單得很,一點兒都不婉約,也不清新脫俗,跟這曲兒也不見得搭調,但聽得很清楚啊。

這一隊人走到了李府門口就不往前了,就在大門口原地踏步,晃著小轎,小姑娘提高聲音唱得很賣力。

今兒是個好日子,好呀麽好日子,大夥兒心裏樂開懷,樂呀麽樂開懷——

好日子,好呀麽好日子,樂開懷,樂呀麽樂開懷——

李神醫一口血才吐完,他暈過去好一會兒,半晌才緩過氣來。

剛喝了一杯熱茶,想要努力平複一下心頭的怒火,就聽到外麵的唱曲聲。

“是誰,誰在外頭唱曲?”

他一拍桌子。

管家出來打開門,看到了外麵的人,傻了眼。

再聽清楚小姑娘唱的詞,他臉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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