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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胤和海彤全文免費閱讀 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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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機遇,是靠自己爭取來的。

可能是在車廂裡搖勻了腦子,我徹底順明白了整件事的邏輯:根據我昨天的探查,這太上忘情丹,大概率並不在他靈根之中,而是他師父為他情劫所備用。既然“非情劫不動用”,那本姑娘就變成你的“情劫”!隻要我對他一番癡纏,纏得天下皆知,到時候情況危急,他師父看我對他這般“情深”,為保他仙道,還不得趕緊用藥?到時我取得仙丹,他也不至於修為被毀,至於他真正的情劫,我保準來一個我拆一個,來兩個我斬一雙,大不了揹負罵名,我也護他一路飛昇!想到這,我簡直要為自己的靈機一動喝彩!

而且,根據我的觀察,這個江還雖然修的是無情道,人卻還不算太冇良心。也可能是我死纏爛打的功夫一流,總之他雖然不肯承認我們的“夫妻關係”,卻也冇有拋下我的意思。如今清醒過來脫離鉗製,以他的修為,要是決意一走了之,我有傷在身,可冇把握攔住他。

許是被我的一番陳情嚇到了,接下來的一段路,他連頭都不敢回,隻顧駕車。我們早就出了密林,我抬頭辨了辨方向,現在他並非朝太清山所在的南方,而是向九苦垣的西邊而去。我心下狐疑,本以為他重獲自由,自當立刻回山與師尊彙合,我也好趁勢跟去,開展我的計劃。可誰知他並無回山的意思,隻好佯問道:“夫君可是要帶我去見你的師父麼?”

明顯感覺到他僵了一僵:“辰姑娘,我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是你的夫君。還請注意言辭。”

我自動忽略這句話:“據我所知,太清山並不在這個方向。”他默了默道:“我要先找回一樣東西。”

“什麼?”

“我的劍。”

我有些奇怪,像江還這樣的劍修,必然與靈劍結下羈絆:“你喚它不就行了,還用到哪裡找?”

“問題就在於此,辰姑娘。”他回過頭來,肅了神色,“我喚不回它。隻能奪回來。”

奪?去哪裡奪?

傍晚時分,我們又回到了仙不管拍賣場——對麵的飯店。江還身上自然是一個子都冇有,我胡亂摸索一番,拿出僅剩的幾塊方響石,咬著牙叫了兩碗素麵。江還抿了抿嘴,帶著些不好意思瞟了我一眼。我心裡忿忿,回想這大半天,太上忘情丹影子都冇見著,反倒折了個傾家蕩產,不僅受了傷,還要替他跑腿賣命。我拚命深呼吸安慰自己:沒關係,現下江還欠我越多,將來我討債時就越理直氣壯。為了太上忘情丹,我忍!

我一邊大口吃麪,一邊隔著街觀察拍賣場門口的動向。這個地界之所以稱為“仙不管”,無外乎各方勢力魚龍混雜,隻認方響玉說話,即使是神仙進去了,也得按拍賣場的規矩來。買下江還,是我第一次進入拍賣場內場,當時我還喬裝改扮了一番,未料出手迷暈江還時,那黑貓老闆瞬間認出我是個女術修。修士入內本就惹人注目,此番攜江還再度潛入,更是難上加難。我正在發愁,忽聽門口一陣喧嚷,原來是從街口弄玉閣請來給拍賣熱場的舞女小倌們路過,被一個戴著銀製麵具肥頭大耳的客人撞個滿懷,一番拉扯。我計上心來,拉過江還耳語一番,他眼裡閃過一絲懷疑,正待說什麼,我豎起眉毛:“你還想不想進去了?眼下除了聽我的,你靠什麼混進仙不管?”他隻得沉默。

一襲蘇芳紅紗裙從眼下飄過,頭頂傳來尖細的聲音:“今兒個非同尋常,葉老闆要來,個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素弦,淡墨,你倆怎麼遮著臉麵?”我心頭一動,聽說這仙不管拍賣場幕後真正管事是位姓葉的,手眼通天,江還這樣的修士,估計就是他弄來的。

我忙捏了嗓子道:“今日晨起風撲了臉麵,發了些疹子,不礙事。”說罷一肘江還,他說不出話,掩著臉隻顧點頭。那領頭人哼了一聲,叫我們站在後排,不要耽誤了給葉老闆獻舞。等到眾人各自執了樂器,我們在後麵,江還咬著牙問道:“為什麼是我扮舞女?”我看著他身上那件綽約的輕紗,忍笑道:“樂師少一個不容易發現,我比你熟悉地形,到時我摸到貓老闆的房間裡去,你在台上也好接應。何況······”還有半句我不敢說,江還皮膚白嫩,雖身量高些,扮起舞女來卻彆有一番風味。我暗笑,為了我這一天的遭遇,小小作弄他一下算便宜了。

我與江還商定,由我在樓上找到貓老闆,迷暈她再扮成她的模樣,用幻術從背後的葉老闆那裡套出更多訊息。至於他,則伺機混入奴隸中找尋靈劍下落。

我半低著頭,順著平時伶人們出入的側門混入大廳。此刻正是準備的時候,看得出仙不管極為重視這位葉老闆,鋪陳擺設儘煥然一新。我沿著樓層細察,果然看見頂樓右手邊第一間房門口魚貫出入著小丫頭們,手裡捧著各色衣料首飾。想來貓老闆就在這裡了。我跟在旁邊一位左擁右抱的獐子精身後,裝作羞答答低頭遮著臉,跟他進了三樓的雅間。進屋我一揚袖子,獐子精指著我,不可置信地翻了個白眼,隨著那一群弱不禁風的小倌們倒了一地。

開了窗,我嗅了嗅,分辨出貓老闆的胭脂味就從正上方飄過來。我拋出縛靈索,勾在窗沿上,朝上頭爬去。使出吃奶的勁,連爬了兩層,終於聽見貓老闆慵懶的聲音:“還是薄紅色襯我。”我單臂反掛在窗外,另一隻手摸出一根菸管,伸高了往窗裡徐徐送了些我的獨門秘方心字香。想當年就連師父那樣的修為,不察之下也是昏昏欲睡。果然不過片刻,裡頭便不聞一響了。

從視窗跳入,我施展幻術變作貓老闆的模樣。正將她和侍婢往床底藏,外頭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溶兒,是我。”

說話的是位青年男子,音色沉穩,偏語氣柔情似水。我打了個抖,忙忙把那二人踢到榻底,整整頭麵,嬌滴滴道:“誰?”

“溶兒,你又來了,”外頭的人扶著門框,語氣更軟了,“我知道太久冇來看你,你定然生氣,可是那位少尊主近來不知發什麼瘋,我著實抽不開身。”他的姿態更低了些:“好歹先放我進去,我再給你賠罪,你要我如何我便如何,絕不推脫。”

看來這外頭的便是哪位鼎鼎大名的葉老闆,隻冇想到貓老闆和葉老闆還有這層關係,這過大的資訊量一時之間給我自認為還算周密的計劃一個不小的打擊。不過現如今人就在外頭,我隻好隨機應變了。我心一橫,把門閂拉開。

外頭站著個鴉青色錦袍的男子,手執一把玉骨十九摺扇,一雙眼瞳俱是淡金色,舉手投足間風流動人,帶來一陣香風。好傢夥,不怪聲音這麼勾人,這是個狐狸精啊!我在心裡咆哮。

他一來便拉了我的手,切切道:“溶兒,許久不見,我可是想你得緊!”說罷便要將我摟入懷中,我忙抽身一躲,背過身去不敢看他:“哪裡敢勞動葉老闆大駕來看我呢!”他在我身後急道:“我的錯你怎麼罰都要得,隻是你怎麼不喚我蘭皋了?”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裡更是一震,葉蘭皋,魔族帳下左護法,真身是隻墮魔的九尾狐,怪道他剛口中說到什麼“少尊主”,居然是替魔族少尊主靳雲衢辦事。也難怪這麼些年拍賣場不乏許多魔族的俘虜,他素有貪財之名,想必是被他拐到此處中飽私囊了。此人修為之高,我便是不受傷也難以抵擋,現下絕不能跟他多糾纏。想到此處,我指尖從袖子裡沾了些入夢散,撣在酒杯裡,回身佯作薄怒道:“那你連飲三杯,給我賠罪!”

葉蘭皋不疑有他,接過酒杯一飲而儘,我又斟了兩杯,他都飲了,頃刻間便有些迷濛之色。我左手點在他眉間,念起幻術咒語,欲探查他的記憶。怎奈我還是低估了葉蘭皋的靈力和謹慎程度,憑我現在的情況,即便有入夢散催動,我也根本無法深入他靈識一步。偏心急之時,他漸漸清醒了些,竟一隻手拉住我,眯著眼道:“我已應付了靳雲衢,那些乳臭未乾的太清弟子於他也無用,不如過一陣我運來給你好好辦個拍賣大會,這批貨定能賣個好價錢!”

我吃了一驚,原來太清山弟子遇襲,竟是靳雲衢親自出手策劃的行動,而江還的師弟師妹們正在他手中!忙又試探性地問:“那少尊主怎的放著這許多修士不要,捨得給你?”

他嗤笑一聲:“那日設伏本就艱難,好不容易一網打儘,交給他後,他一個一個篩查過去,卻說東西不在他們身上,又棄了讓我隨便處置。不知這位少尊主在算計什麼!”

我繞開他想摸我臉的手,打著哈哈:“太清山的名頭響亮,即便是那些弟子帶的兵器法器,隻怕也是無價之寶。”

他信口道:“旁的也就罷了,有一靈劍名曰分雪,此物我也是第一次見,便是那個無情道小劍修所執。看來薑問之屬意他做接班人,連分雪都傳給了他。此劍有靈,要不是我在劍身上下了封印,他若喚起此劍,可就再難奪回。”

我故意抬眉輕笑:“不知道你的封印管不管用,彆是哄人玩兒的。”

他勾唇一笑,拉住我的手往懷裡一帶,一派的成竹在胸:“怎麼,溶兒要試試嗎?事先說好,可是要見血的哦。”說著把臉越湊越近。

我嚇得汗毛直立,彈起身往後退了幾步,岔開話題:“為了迎你,我可是請了弄玉閣的舞女樂師,擺了好大的排場,你可得給我個麵子呢。”再這樣下去這臭狐狸還以為是跟他玩欲擒故縱呢,我的心理防線遲早得崩潰!於是在我的盛情推薦下,葉蘭皋不情不願地起身,隨我到隔壁廳裡“賞舞”。

一群衣著大膽的美人翩翩起舞,桌上也是早就備好的珍饈佳肴,可是我坐在席間完全無心賞味。腰間一雙大手來回摩挲,我早已冷汗涔涔,偏這雙手的主人還若有所思地說:“溶兒,半月不見你又瘦了。”我皮笑肉不笑地給他夾菜,眼睛卻在那一群美人裡逡巡,幾乎要把那些美人的臉盯出一個洞,有的舞女以為我善妒,嚇得都不敢把袖子往主座方向招。其實我隻是在心裡罵街:該死的江還,不會自己偷偷跑路了吧!

葉蘭皋推開為他斟酒的侍女,親自執起酒壺為我倒了一杯:“此酒名叫塵中味,其味隨飲酒人的心境變化,喜悅時如醴似蜜,悲傷時苦勝黃連,現下你我重逢,當分甘同味,不如來飲一個交杯,如何?”看著他一雙金瞳裡閃著不容拒絕的光,我隻好哆哆嗦嗦捧起酒杯,纏著他的手臂,強行乾了一杯,誰料酒液剛入喉,便辣得我嗆咳不已,口中像被刀子拉了似的。葉蘭皋帶著笑意的聲音飄在耳畔:“怎麼,跟我在一起,竟這般不耐麼?我嘗著可是香甜得很呐。”

我眼睛一眯,心道不好,右手暗暗在袖中摸索,突然一揚,向他臉上拂去,他卻早有準備,極快地側身躲開了我的迷煙,房內頓時凳倒桌翻,一片驚呼聲,眾人慌忙四散奔逃。葉蘭皋手中摺扇揮舞,以風為刃向我擊來,我不敢戀戰,且擋且退,步步向門邊挪去,誰知他側身封住我的去路,手中摺扇眼看就要逼近我的喉管,我一個擰身勉強躲過,髮髻卻散了半邊,頭髮被他堪堪削去一縷,露出真容來。

他勾起一個邪氣的笑:“原來是個小術修。”我心裡知道此番是凶多吉少,卻還是忍不住要逞口舌之快:“術修又怎麼,術修照樣能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他卻笑得更放肆:“模樣還算標緻,隻身材差我的溶兒遠了。不過若你好好求求我,也能留你在身邊,包你舒舒服服的。”我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個臭狐狸,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讓姑奶奶求你,再修個八百年也彆想!”他眼神一冷,再不願跟我廢話,一揮扇子,直取我命門。

彆看我嘴硬,當下這一擊我已經想好自己的元神散成幾瓣比較漂亮了,電光火石間,忽然眼前一道白光,葉蘭皋的術法像是打在了什麼罩子上,發出“錚”的一聲脆響。

江還!

我放下擋在眼前的手,隻見他不知何時換回了那一身白衣,一如昨晚,擋在我身前。

說不激動是假的,此刻我見了他比見了誰都高興,語氣也添上了幾分自己察覺不到的顫抖:“你怎麼纔來啊!我差點就死了你知道嗎!”

他回頭上下看了我一輪,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抱歉。”

葉蘭皋看著我們,似乎有些玩味:“你就是那個無情道的小劍修?我可算知道溶兒為什麼挑中你了,的確有點意思。”

江還肅了神色:“寒峭穀之仇,今日來討!”說罷起手結印,向葉蘭皋心口處攻去,葉蘭皋有些變色,竟退了兩步,屈肘抵擋。我想起江還劍不在手,忙喊道:“取他的血,可解分雪封印!”說罷擲出酒桌上分肉的小刀,江還左手接住,趁葉蘭皋側身躲避之際,旋身迎上,小臂格擋摺扇,借力反劈一刀,正劃在葉蘭皋右手虎口處,刀刃見了藍色的妖狐血,瑩瑩發出紫光來。葉蘭皋冇想到江還用凡器便能讓他見血,目光中流露出陰狠之色,口中怒喝一聲,身軀竟以成倍暴漲,房間四壁被瞬間衝破,我和江還忙翻身下樓,飄落到正中央的拍賣台上,轉頭一看,葉蘭皋已經現出真身,樓頂被衝破,露出外頭如墨黑夜。

江還把小刀遞給我,我心領神會,忙用指尖沾了妖狐血,在掌心畫下法陣,口中呢喃破解封印的咒語。那妖狐見我如此,竟一時放棄了朝他奔去的江還,直朝我而來。我心裡害怕,卻一步也動不得,正見那血盆大口在我眼前放大,江還一個飛身,掌中凝聚法力,一掌向妖狐頭頂拍去。

這一掌極重,那妖狐發出轟然怒吼,似乎劇痛難當,胡亂搖頭擺尾失了方向,我站在一邊,五臟肺腑猶感震動,就連江還自己也被反作用力衝開,在空中翻了一圈,重重落在拍賣台下,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支著身子。那妖狐一番亂撞,一頭紮在樓梯上,屋頂的瓦礫如雪一樣落了下來。

我不敢半點分神,隻顧全力破解封印。術修就是這點好,什麼封印謎題,隻要有引器,破解隻是時間問題。漸漸我感到手心所畫的法陣灼燒不已,凝於一點,睜眼喝道:“開!”

在一側跪地的江還似是感應到了什麼,瞬間抬頭,雙手結印口中成訣,霎時一聲劍嘯,如鳳清鳴,一柄通體散發著淡青色的長劍破空而來,懸於江還眼前,江還騰身躍起,右手一握,直取妖狐命門而去。那妖狐見江還喚回分雪,兼之受了一掌,明顯不欲多做糾纏,衝著天空長嚎一聲,那聲音如業鬼號哭,我隻覺頭痛不已,手腳發麻,不由自主捂上了耳朵,再抬頭時,龐大的妖狐竟瞬間無影無蹤,唯有一句話似陰魂般縈繞在耳畔:

“想救太清弟子,寒峭穀恭候!”

從方纔精神高度緊繃的狀態下脫離,我一時竟軟了身子,踉蹌兩步,滑坐在地,喘息了好一會纔有氣無力地道:“看樣子,你也冇我想得那麼弱嘛。”

再看江還的狀態,比我好不到哪去,他嘴角還滲出一絲血,定定望著葉蘭皋剛纔所在的方向,眼中是我看不懂的神色,隻骨節分明的手死死握著分雪劍,若不仔細看,恐怕發現不了他微微的顫抖。他聽見我的話,像是纔回了神,走到我身邊,仔細打量著我:“辰姑娘,方纔那妖狐可曾對你不利?”

我無力地搖頭:“不過被作弄一番。”

他又找來席間散落的酒壺,打開聞了聞,又點了點放在舌尖:“倒是無毒。隻是無色無味,竟有這樣的酒麼?”見我失去夢想作鹹魚狀,他俯身帶著歉意道:“此番辛苦你了,辰姑娘。”

他不說這樣的話還好,一說這個,我的心就開始痛了——原本我的計劃和現在我的情況究竟有半厘方響石的關係嗎?怎麼感覺自己離太上忘情丹的距離並冇有拉近,反而招惹的麻煩卻越來越多了呢?

我一隻手伸向他,他猶豫了一瞬,還是把我拉了起來,看著他淡漠的眸子,我的心簡直就像被燒火棍戳弄的死灰一樣:“所以,是不是應當趕緊回太清山報信呢?”

他搖搖頭:“現在多耽擱一天,師弟師妹們就多一分危險,去太清山路途遙遠,傳信必然誤事。如今雖然我受了傷,葉蘭皋卻也不比我輕,不如趁此機會,打個措手不及。”

我一直作微笑狀傾聽他的計劃,還不時點頭。現在我算是明白了,憑他這樣的人,寧可自己拚死在寒峭穀,也絕對不會耽擱時間向師門求救。我心裡翻了無數白眼:好好好,你送死,還要拉上我做個墊背的,那太上忘情丹怎麼不直接種在地府啊?還省去中間步驟了呢!

他看我頻頻點頭,有些急切地解釋道:“當然,辰姑娘,你不必和我一起去的,這是我師門之事,今日牽連到你本就愧疚,如果再讓你涉險,實非我願……”

“停——”我伸出手指點在他唇間,咬牙道:“你不用勸了,誰讓我——”刻意加重了最後幾個字,“選了你做夫、君、呢?”

他瞬間結舌:“辰姑娘,我同你說過了的……”

我心中此時全無旖旎,冇好氣地打斷他:“反正你不讓我跟著你,我就一個人去太清山,到時候我也會說自己是你的妻子,你我是如何如何相好的,到時候你即便歸來,想反駁也反駁不得了!”

他有些無奈,歎口氣道:“清者自清,到時我同師父師叔說明,他們自會替我澄清流言。”

我滿不在乎地笑:“流言要那麼容易澄清,世上哪還會有流言?”

他一時哽住,盯著我半晌才道:“即便你要這樣說我,我也情願你先回太清山。”

這下換我愣住了,江還,他好像是真的很擔心我的安全。見我盯著他不言語,他偏過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寒峭穀便是我們中埋伏之處,頗為詭異,你還是不去為好。”我定了定神,也冷靜下來分析道:“正因如此,我反而要去。方纔我見你與那葉蘭皋相鬥,你赤手空拳並不算吃虧,分雪在手更是占儘上風,且看你不像不謹慎的人,怎麼偏偏在寒峭穀中了埋伏,同行太清弟子被一網打儘?恐怕其中大有文章。我是術修,與你所長不同,帶上我,終歸勝算會高些。”

他眉目間閃過一絲掙紮,此刻反倒換了我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抬起頭佯裝看天空,信口亂扯:“我這可是信任你啊,你可千萬要保護好我,彆讓我再這麼害怕了!”

他默了默,終於鬆口:“我又欠你一回。”

我心裡跳了一跳,不知是不是嫌他說中了什麼,半真半假地回:“你記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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