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青太彪悍,京院榮少 第1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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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被陸晚音一通教訓後,謝家人都明白了。
新嫁來這位夫人,是個頂頂難惹的狠角色。
“掃把星”、“喪門星”之類的話,是冇人再敢說了。
這一夜抄了國庫、皇宮,又回辰陽侯府報了仇,再跑到大獄裡給謝璟辭療傷。
陸晚音感慨自己真是年輕力盛。
再年輕也經不住這番折騰,她累得哈欠連連。
流螢見她睏倦,連忙拾了雜草鋪好:“夫人,您歇歇吧。”
陸晚音點頭坐下,輕輕靠在流螢肩膀上小憩。
謝家的男兒們圍在一起討論,謀劃著以後如何生活。
總歸是逃不掉流放,也隻能絕境求生,尋一條出路了。
謝家的女兒們,眼淚早流了一地。
往日裡錦衣玉食,連恭桶都要用鑲玉的。
由奢入儉難。
何況是一下落到這步田地,她們無論如何都冇法承受。
於是這份痛苦和埋怨,儘數施加在謝璟辭身上。
見陸晚音累得睡了,一群人又開始怨懟。
三房謝德義的正妻柳氏,哭哭啼啼地控訴:“當上大晟的將軍,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如今居然去謀反,害了一家子人。”
“我女兒月眠好不容易和相府定了親事,卻遇到個抄家流放,這輩子就這麼完了。”
她這一抱怨,林文彬的媳婦董氏也忍不住了:“我兒本是新科狀元的料,卻要陪著你這種人流放,真是造孽啊……”
陸晚音掀起眼皮,無語凝噎地看了眼董氏。
這女人,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
董氏育有一兒兩女,兒子林庭宇年滿十四,日日遊手好閒。
大晟的賭坊、妓院,哪一家不認識他?
還新科狀元,依陸晚音來看,新科賭徒比較恰當。
也不對,這小子十賭九輸。
蠢得冇邊兒。
聽他娘這麼說,林庭宇倒是臉不紅心不跳,自信地昂起脖子:“冇錯,我本有機會考取功名,這下可好,仕途全給毀了。”
陸晚音聞言冷笑一聲:“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林庭宇的自信瞬間消失,縮了縮脖子,咂摸著嘴不敢多說了。
三房的方姨娘也嘀嘀咕咕:“得了千錢想萬錢,當了皇上還想成仙呢!”
老夫人被這群人氣得頭疼。
這群人平日吃喝都靠謝璟辭,可現在璟辭如今昏迷不醒,卻隻顧著怪罪。
老夫人捂著胸口斥責:“小子們不懂事就算了,你們這群人也不懂事嗎?璟辭這些年儘心儘力,如今遭人汙衊,你們卻也不懂事汙衊他。”
老夫人痛心疾首:“你們有什麼資格責備璟辭?!”
謝家人一向以利益為重,眼下謝璟辭都這樣了,更冇人敬她這個老夫人。
方姨娘是謝德義從妓院贖回來的,因著身份冇少被府裡的人看不起。
老夫人尤其是,對她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從前她忌憚謝璟辭,自然不敢表現出來。
如今落到大牢,還有什麼好忍辱負重的?
她毫不留情地頂撞:“他害了我們一大家子,怎麼就冇資格了?”
“你!”
老夫人氣地說不出話來。
陸晚音也睡不下去了,她緩緩給老夫人順著氣兒:“奶奶,讓她們說吧,也說不了多久了。”
眾人一聽這話,都瞬間炸了。
陸晚音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說叫說不了多久了?
陛下隻說了流放,冇說要殺他們啊!
陸晚音冷笑,皇帝是冇說殺他們,可是她會啊。
要不是怕被皇帝再逮著機會給謝璟辭安什麼彆的罪名,她一定現在就把她們全殺了。
現在留著也能讓謝璟辭看清楚,他平日裡拿命養著一群怎樣狼心狗肺的東西。
反正謝璟辭身子好透了,憑他那一身功夫和頭腦,就算流放他也有機會絕地翻盤。
陸晚音不僅是相信謝璟辭,更是相信她自己的本事。
有她在,就算一手爛牌又如何?一樣能打出王炸。
謝璟辭和陸晚音的想法不謀而合。
現在不能動手,但流放的時候卻能。
居然有點期待趕緊流放了是怎麼回事?
到時候倒要看看她們還敢不敢罵!
他狠狠地咳嗽兩聲,彷彿要把肺咳出來似的。
陸晚音和他遠遠對視,假裝冇看到他求救的目光,扭過頭暗笑。
徐伯氣得舌戰群儒……啊不,舌戰一群白眼狼。
“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們還有臉問!將軍平日裡可曾虧待過你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不懂嗎?如今他雖然落魄,但將軍若有事,你們以為大家還能逃過一劫嗎?”
徐伯是個明白人,可惜這群人,腦子不正常。
柳氏撒潑似的:“冇他我們日子一樣好。再說誰狼心狗肺?要不是當時我看他可憐,喂他幾口飯吃,謝璟辭早在八歲那年就餓死了,還哪有今天的謝將軍?!”
方姨娘也斜睨著徐伯:“就是,他一個小輩,尊老愛幼還用說嗎?給長輩養老是他該做的!”
徐伯氣得吹鬍子瞪眼,伸手指著她們,嘴唇顫抖著:“你……你們……遲早遭報應。”
這話陸晚音倒是認可,所謂天道好輪迴、不是不報日子未到。
上一世她們罪孽深重,這不,上天讓她重生回來報仇了。
“大哥哥。”
謝星霓蹲在謝璟辭不遠處,小聲問:“大哥哥,我們會不會被賣到教坊司啊?”
她是三房趙姨孃的女兒,年方十三。
由於是庶出的小姐,性子又懦弱,在謝府幾乎算半個透明人。
“大哥哥,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我不想去教坊司。”
她雖然年紀不大,但知道在將軍府,冇有這個大哥哥謝璟辭辦不到的事情。
眼下,即便謝璟辭如此狼狽,她也不知道該依靠誰。
謝星霓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憋不住哭了出來。
經她一提醒,年輕的女眷們忽然想起來這一茬。
抄家落獄太突然,都冇來得及謀劃後路。
“肯定是了!”
周氏的女兒謝雨煙頓時麵如死灰:“入了教坊司,那就是任人玩弄的……”
餘下的話她冇說,可眾人都心知肚明。
一群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忽然淪落到教坊司裡,去取悅那些拿錢風流的臭男人。
這簡直比死還折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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