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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行雲許晴 第444章 骰子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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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城城門外,數以千計的野獸在不斷的嘶吼著,儘管撞擊著城門的身體已經血肉模糊。

元城內,百姓們陷入恐慌之中。

守護元城的士兵們分成兩波,一波負責防守,另一波負責找尋有效的藥劑,暫時壓製住不斷襲來的猛獸。

“叔,你看

塵土飛揚之中,雲安安指著遠處山坡上一身黑色長裙的女子,女子手持著木笛。

無疑,就是那女子催動了笛音,使得野獸攻城。

萬幸,猛獸在猛也隻是一群畜生,在元城士兵的齊心協力下,終於將野獸擊退。

不過……一個壞訊息傳來。

燕南煙不見了。

元思年在燕南煙的房間中發現了一封信,信是風絕所寫,用極致渣男的口吻用燕家眾人的性命威脅她離開元城。

“吹笛子的黑衣女人莫非是風絕派來的?”

“風家堡有一項秘傳,便是以笛音駕馭猛獸

元思年一句話表明瞭一切。

元城外野獸攻城都是風絕調虎離山的計謀,也是煞費苦心了,為了讓元思年抽離人手,竟然動用瞭如此手筆。

“報,在西郊城外的十裡坡發現了南煙姑孃的影子,還有……風家堡少主

果然是風絕。

半眯著雙眸,雲安安擰著眉頭,燕南煙現在已經落在了風絕手中,而且行進的路線是朝著東秦國。

“從老孃眼皮子底下抓人,真當我雲安安是吃乾飯的不成

若是說半個月前,她是絕對不會插手燕南煙的事情,做多是為了和元思年換取等量價值的金錢。

但現在不同,半個多月的相處,那似水一般溫柔的女子讓人心疼,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燕南煙落入虎穴。

“元思年,借我兩匹馬!”

“我和你一起去

“不需要元家家主費心,此事本王與安兒處理便是

北辰逸輕掃了一眼元思年,冷冽的眼神似乎早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身為元家家主,若是真心想要保護一個孕婦,即便是神仙來抓人也無可奈何。

反之,燕南煙收到了風絕的信,能躲過重重暗衛的視線離開元府,落入了風絕的陷阱中。

這一切看似無意,實則都是元思年有意為之。

在安兒麵前裝作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卻利用燕南煙引風絕入甕,從而搗毀燕家和風家堡。

元思年果然是元思年。

北辰逸冇有明說,眼神警告著元思年離他的妻子遠一些。

“多一個人多一個幫助,快些走吧!”

雲安安不去想旁的,現在一心要從風絕手中救回南煙。

雲安安和北辰逸騎馬在前,元思年帶著元家的侍衛跟在身後,一行人朝著燕南煙消失的方向追去。

從白天一直追到了夜晚,得到訊息,風絕一行人在前方的天詠山山巔。

遠遠地,便看到遠處山頂亮起一片火光,營救燕南煙的眾人悄冇聲的走在上山的小路上。

“燕南煙,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風絕陰鷙的目光盯著燕南煙,眼中有著背叛的恨意和冰冷。

被捆住雙手像畜生一樣栓在樹乾旁的南燕南抬起頭,目光落在風絕的身上,冷笑著。

“你想要的不就是燕家的財產麼,當真以為以風家堡的實力能撼動燕家?”

笑意中透著無儘的嘲諷,燕南煙微微歎息了一口氣。

“我真是傻,當初為什麼會愛上你呢

“愛我?”

聽到這個字,風絕層的站起身,大手狠狠地捏住了燕南煙的下顎,發了狠的看著她。

“你還有臉說愛我,若是愛我,你腹中的孽子又是誰的

“燕南煙,少用這個字噁心我,你不配

風絕字字句句誅心,燕南煙看著風絕的目光已經冇有了往日的愛戀,隻剩下無儘的悔恨。

若是可以,她真的選擇從來不要愛上風絕。

山巔的附近有萬丈深淵,一座吊橋橫在兩側。

風絕一行人休息了片刻後,再次啟程。

“等等

燕南煙止住腳步。

“又做什麼?”

“解開,我想如廁

燕南煙平靜的看向風絕。

不疑有他,風絕手中長刀一揮,斬斷了綁在燕南煙手上的繩索,淩厲的刀鋒也劃破了她手腕。

血,源源不斷的流了下來。

“彆耍花樣,你隻有一盞茶的時間

風絕毫不在乎自己的刀傷了燕南煙,反之厭惡的擦去刀鋒上的血。

陰暗中,當看到燕南煙一步一步走向萬丈深淵邊緣之時,雲安安心下一沉。

“不好,她要跳崖

一個縱身,雲安安從草叢中竄了出來,嚇了眾人一挑。

風家堡侍衛是見過雲安安的,也知道她的伸手,一個個抽出長刀紛紛做好了戰鬥準備。

誰知,那一襲藍色長裙的女子看都冇看眾人一眼,奔著萬丈深淵邊緣跑去。

“南煙,我是安安,我來了!”

已經走到深淵邊緣的燕南煙聽到熟悉的聲音,停下了腳步,緩緩回過身。

柔柔的月光下,一張小臉揚起了決絕的笑容。

“安安,我累了

“我知道,你彆動,有什麼話咱們兩個坐下來慢慢談

雲安安勸阻著燕南煙莫要做傻事。

“安安,你知道麼……我弟弟死了,這個世界除了腹中未出生的孩子,我了無牽掛了

燕南煙臉上的淚水連城了線,燕家以弟弟做要挾逼迫她遠嫁風家堡。

她應了。

可是,為什麼弟弟還是死了?

從衣襟裡拿出了一根棒棒糖,燕南煙將糖放在口中。

“安安,糖真的很甜

“南煙,你聽我說……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你二表姐夫是北辰國攝政王,你過來!”

雲安安神色凝重的伸出手,二人之間還剩下十米多的距離,可燕南煙距離深淵不過一步之遙。

燕南煙並未給雲安安再次開口說話的機會,一步後退,隨著風消失在月光之下。

“南煙!!”

跑上前,雲安安想要抓住燕南煙,可那身影轉瞬便消失在黑暗中。

一條鮮活的生命消失在眼前。

雲安安擰緊著眉頭感受著從深淵地下吹來的絕望。

“安兒

北辰逸輕輕地擁著雲安安入懷。

“這樣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雲安安冇有迴應,站在深淵邊緣,靜靜地看著。

風絕和元思年陸陸續續趕來,隻發現了北辰逸和雲安安二人。

“燕南煙呢,你們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見燕南煙消失不見,風絕認定了是眼前兩個人搞的鬼。

忽然間,一道藍色身影極快的閃身出現麵前,一拳從上到下至極風絕的麵門。

“想知道燕南煙在哪裡?我告訴你。她跳下去了

又是一拳落在風絕的臉上,雲安安眼中迸發著濃烈的殺意。

“你在胡亂說什麼!”

被第二拳擊中,風絕向後退了一步,這纔沒被雲安安第三招要了性命。

“她從這跳下去了,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麼?南煙死了,帶著對你的絕望和失望,帶著你的孩子從萬丈深淵跳下去了

“不可能,那女人怎麼捨得死

直到現在這一刻,風絕還不相信雲安安說的話,可當看到深淵邊緣遺落的翡翠吊墜之時,神色猛地怔住了。

那是他們大婚之日……他親手給燕南煙戴上的,是風家堡少主夫人身份的象征,怎麼會。

“不會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三步兩步跑到深淵邊緣,風絕捧起地上的翡翠吊墜,睜圓了雙眸眼底寫滿了驚慌!

雲安安走上前,一腳想要將風絕踹下去為燕南煙陪葬,卻被元思年阻止了。

元思年走到風絕身側,神色悲憐且冷漠地看著麵前失魂落魄的男人。

“風少主,明明那麼愛著南煙,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送給她絕望

“南煙如此愛你,腹中懷有你的血脈,可你的所作所為卻讓南煙心沉到了穀底

“不要在糾結南煙與我之間的事情,我愛的另有其人,至始至終隻當南煙是妹妹

元思年的話,無疑是在風絕心臟上狠狠地插了數刀,且刀刀致命。

“南煙真的懷了我的孩子……”

緊握著手中翡翠吊墜,風絕眼前是他和南煙的點點滴滴。

驀地,一抹悔恨的笑容浮現在眼底,伴隨著淚水交織而下。

“南煙,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嗬~~

聽到這話,雲安安冷笑出聲。

“風絕,你可知這世界上最無用的四個字便是追悔莫及,南煙已經死了,一切都拜你所賜

若不是元思年擋在眼前,她一定會把風絕踹下去,讓他陪葬。

“少主,少夫人還冇死,你看

風家堡的侍衛們方纔不小心掉下去一支火把,火把照亮了一方天地,同時也照到了被歪脖子樹接住的燕南煙。

“真的是少主夫人,少主你快看

歪脖子樹距離深淵邊緣有幾十米的距離,眾人合力方纔將昏迷的燕南煙救了上來。

失而複得的風絕緊緊地擁著燕南煙,手不住的顫抖著。

“滾一邊去

雲安安直接一腳暴力踹開風絕。

“萬幸南煙冇死,否則老孃會動用一切關係,讓風家堡所有人陪葬

……

燕南煙大難不死,但也受了重傷。

雖說手臂骨折,全身挫傷,萬幸腹中胎兒命大。

元家廂房,雲安安照顧著昏迷不醒的燕南煙,為其包紮著傷口。

院落中,北辰逸端著茶杯,清淺一口香茗,餘光冷眸笑看著計劃落空的元思年。

“南煙姑娘未死,元家主似乎很失望,無法挑起燕家和風家堡的仇恨讓其自殺殘殺

話音落半,北辰逸緩緩放下手中茶杯,冷冽的聲音似是說著玩笑之語。

“本王倒是有些期待元家家主會使用何種手段,將燕家和風家堡吞入腹中

“王爺不必擔心,元某時間還長著,燕家和風家堡的事情不急於一時,不過王爺的事情倒是說來棘手

元思年也學著北辰逸話說一半停一半。

儒雅的目光微微挑起,元思年主動給北辰逸斟了一杯茶。

“留給王爺的時間不多了,若是王爺到時候有需要用得著元某的地方,看在安安的份兒上,元某定會儘力幫王爺小忙

二人彼此心知肚明,但又冇有完全捅破窗戶紙。

此時,廂房的門開啟,一襲藍色長裙的雲安安出現在二人視線中。

見到雲安安的那一刻,風絕第一個衝上前。

“南煙怎麼樣了

“滾

一個字送給風絕,要不是她現在不想殺生,定要殺個風絕祭天。

“安安,南煙如何了?”

元思年又恢覆成了往日儒雅溫柔的笑顏,詢問著燕南煙的情況。

“還在昏迷中,目前冇有生命危險,孩子也無礙

“上蒼保佑

風絕雙手合十,激動地難以言表。

懶得理會風絕,雲安安放下捲起來的衣袖。

“南煙的心結需要時間來調整,這段時間切莫讓她受到刺激,尤其是見到這種賤人

雲安安指明瞭賤人就是風絕。

“診金送去逸王府就成

人情歸人情,錢還是要掙的。

囑咐來一些細節,雲安安告知了用藥的分量和應當注意的事項。

察覺到雲安安辭彆的語氣,元思年劍眉微微一挑。

“安安是要走了麼?”

“嗯,我和叔本就是去香山遊玩的,機緣巧合來到了元城,摻和到了此事之中

不知為何。

元思年有一種錯覺,雖然隻有一晚上未見,可他竟然覺得自己與雲安安之間陌生了許多。

雲安安去意已決,坐上了來時候的馬車,在與元思年揮彆之後便離開了元城。

站在元城城門前,元思年靜靜地看著那道消失在視線中的車影,心中五味陳雜。

忽的,一抹苦笑浮現在唇角。

如安安一般心思縝密之人,怕是已經知曉了一切。

此時,離去的馬車中。

雲安安躺在車上,捧著手裡的書根本看不進去。

“安兒在想燕南煙的事情麼

“嗯

放下書,雲安安坐起身盤著腿,眼底幾分不快。

“叔,你們男人真的為會了自己的計劃而捨棄他人麼,即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雲安安說的便是元思年。

她心目中的元思年一直都是小天使,小可愛。

可她不得不承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真的讓她改變了自己原有的印象。

當然,她冇有資格去說教彆人做得對或錯。

“算了,不去想了

他們本來就是去香山遊玩開心的,不應該因為旁的事情添堵。

從元城回到香山腳下小漁村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

可是,當北辰逸和雲安安夫妻二人回到小漁村之時,小漁村靜悄悄的,連王夫人家養的那小哈巴狗也不見了。

“人間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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