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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靖蘇月汐小說 第1937章 考慮完畢,我要奪你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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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涼亭之中,冰置於器中消著暑熱,長案上放著涼茶美酒,林懷湘揮手示意身後琴音停下,疲憊道:“渾河州之事,姨父你怎麽如此心急?好在我看父皇並未過多的責怪你,姨父還是不要過多揣測聖意纔好。”

“安北都護是袁維之的人,真有功績則會記在他身上。”劉千甫實在無奈,“他歷來與我不對付,他權勢過大,我怕是就要出京了。”

陳仙言捧起冰飲,略有苛責道:“湘兒,不可對你姨父無禮,你有今日多虧了你姨父幫襯,日後的朝堂事,你還得多跟你姨父學習。”

“兒子明白,我也冇有怪姨父的意思。”林懷湘自知陳仙言一向對劉千甫信賴,隻得笑道,“隻是怕絕事太多,會傷了姨父與父皇的君臣之情。”

陳仙言看向他,莞爾道:“這個你就不要多慮了,此事不會發生的。”

此時有宮婢來報,說太子妃身子不適暈倒了,陳仙言便讓林懷湘回去看看,畢竟是結髮妻子,不可落個寡情的名聲。林懷湘眼裏多有不耐,但還是點頭退下。

待林懷湘走遠後,陳仙言輕嘆:“你看他如何?”

劉千甫替陳仙言斟滿冰飲,安慰:“太子殿下尚年輕,情愛難過,有東宮諸人教導,不會有太多差池。”

“他那個宮裏,什麽人都有。”陳仙言蹙眉道,“心思不放在髮妻身上,整天想著那名叫薑艾的琴師,真是荒謬。“隨後有些擔心,問:“聖上不知道吧?”

劉千甫答道:“摺子被我攔下了,待東宮官員的年底考課滿時我在換換。”

“誰上的?”陳仙言說,“是貴妃?”

劉千甫搖頭:“不是,是禦史台及右春坊。”

日光鋪在陳仙言的銀白繡金裙上,金影浮於美人身上,她道:“聖上對貴妃和林六郎是越來越好了,我有些擔憂,你說他會有廢太子的想法嗎?”

劉千甫思量片刻後,道:“不會,儲君更疊頻繁於社稷不穩,且太子殿下目前無錯。”

“先前那位不也是無錯嗎?”陳仙言哂笑,“還不是他想廢就廢,要不是你反其道而行,命多半群臣保他,聖上也不會動那個心思。”

“聖上在意聲名,他更怕一旦廢太子,太子會聯合朝臣禁軍發動宮變。”劉千甫說,“一個被群臣擁戴的太子勢必會威脅皇帝,惠文太子不懂,聖上不願做的事隻有我來做了。”

陳仙言起身,劉千甫垂首以手扶起,陳仙言笑著拍拍他的手背以表讚賞,兩人拉開身距,她說:“妹妹離世也有六年了,仲山不動再續之念?”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1]。”劉千甫跟著陳仙言走到海棠花枝椏伸進亭中的地方,陳仙言掰斷一枝海棠花,悠然道:“這滄海是誰?”

“皇後陛下希望是誰?”劉千甫淡笑道。

“我隻希望仲山永遠不要辜負我們母子,辜負我妹妹,畢竟她對你可是癡心一片。”陳仙言雙指撚著粉白的海棠花瓣,海棠花瞬間在美人手裏落敗,“我見從祁的樣貌與你不是很相似呢,長相是隨他母親嗎?”

久遠的回憶湧進劉千甫的腦海,他永遠記得攬音珠那雙漂亮的眼睛,就像祁連山上的月亮那般明亮。

劉從祁問他愛攬音珠嗎?他想是愛的,可是愛並不能讓他進這朝堂,讓他施展自己那腔抱負,抱負是從什麽時候變的呢?

許是天和三十三年冬,華清宮外他選擇幫衛王掩蓋好行蹤時,再加上後來滑州的捨命相擋。

兩次機遇都使天和帝的第五子,衛王林碧開始注意到他。

權勢猶如漩渦,將他越吸越緊。愛不能抵萬難,權力才能,權力纔是製衡和達到一切思想的工具。

劉千甫沉思良久後,答道:“是,像他母親。”

“東宮缺著不少官位,不如讓從祁去試試。”陳仙言轉身看著他說,“他倆按理來說也應是表兄弟,該親近親近。”

劉千甫眉心微擰,這是要把劉從祁徹底跟林懷湘綁在一起,林懷湘要是出事,必會不擇手段的咬死劉從祁,他朦朧著說:“臣先與嚴尚書看看吧。”

陳仙言笑道:“湘兒不會為難從祁的。仲山,若太子妃有身孕後,那薑艾就別留了。否則屆時聖上問詢太子的行為,你我難辭其咎。”

劉千甫頷首稱是,眼皮合時掩去裏麵的殺意。

薑艾不用留,你也是。

林懷湘走進殿中,見到曲婉坐著正出神,柔媚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顏。他知愧疚曲婉,心裏一軟,坐下後還是用和善的語氣問:“三娘子,身體無恙吧?”

“淩陽,你要做父親了。”曲婉被問後,目光回神,笑顏如花。

她心裏還是有些渴望,渴望林懷湘真的會高興。成婚許久,林懷湘對她相敬如賓,態度疏離有禮。

怎料林懷湘長舒口氣,彷彿身上的重大擔子被卸下,來往兩次後終於能應付劉千甫和陳仙言了,他淡笑:“嗯,你好生歇息,我還有些政務冇處理好。晚些再來看你,好生安胎。”

說罷就起身離開,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四郎!淩陽!”曲婉抓不住林懷湘的衣袖,從親昵的尊稱到字,都冇有留住林懷湘。

陪曲婉長大的婢女走到她身邊,曲婉滿臉疲態撐額問:“太子是不是去溫月台了?”

東宮的溫月台住一名位姓薑的樂人。

婢女點頭,她看曲婉神情瞬間充滿悲意,便開解:“三娘,聖上無長孫,皇後陛下也說,隻要這個小王子出生聖上會親自撫養。那娘子日後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實在不必與他爭。”

“我冇跟他爭,可不想太子他來去匆匆,連關切都冇有。”曲婉陡然抱住婢女,懊悔不已,淚積滿了杏眼,“我為什麽要嫁給他?為什麽要嫁到這裏來?我以為他跟惠文太子一樣,性情溫和,風流蘊藉。可淩陽跟惠文太子不一樣!青廬帳中他枯坐一夜都不肯與我說半句,這樣的日子我什麽時候才能過完。”

昔年同名堂姐曲婉也跟她說世上郎君多才華橫溢,風流俊雅,就像她的未婚夫婿惠文太子一般。賜婚後,而她因節慶見過林懷湘一麵,她想確實如此,她心裏高興,想林懷湘一定與林懷清一樣,夫妻恩愛哪怕少但也會會有,可她後來才發現這位太子不近女色。

她無法在這段婚姻裏改變什麽,因為她從不在林懷湘眼裏。

“三娘子!隻要這個小王子生下來,一切都會好的。”婢女擦去曲婉的眼淚,說,“隻要咱們忍過去,娘子來日路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曲婉問:“那他坐得穩太子位嗎?”

“有中書令和皇後陛下在,太子之位穩如泰山。”

翌日鄭鬱與鴻臚寺卿蔡汪陪林懷湘去見突厥使者,突厥使者是阿巴斯。鄭鬱看他還是老樣子,陪著人聊幾句。

突厥的盟約早已商定好,他們此時來京隻是盟談與獻寶而已。

林懷湘命蔡汪和鄭鬱送使者離開,途中阿巴斯提出想去長安城內逛逛,一把骨頭五十多的蔡汪自然想回家摟著嬌娘睡覺,纔不想陪這個胡人漢子。便把這個差事推給鄭鬱隨後快步離開,鄭鬱回頭看了眼自覺縮成一團的鴻臚寺官員,顯然他們都不想在快出宮的時辰陪人。

可無奈上朝禮節還是要有,他隻得挑了兩名被神明眷顧的官員與他一起。而阿巴斯來此地也入鄉隨俗,直接摟著他們去了平康裏。

阿巴斯此次挑的不是袁亭宜上次去的那家紅香榭,而是叫做綠水諳的青樓。

綠水諳抵河而建,步入庭後,正廳明亮寬大,占地近有半畝之大。假母給他們挑了個寬敞,視野極佳的二樓雅間位置坐下。幾人麵對而坐,中庭則是會有歌舞助興的廳台,屋內雲母屏風擺立。

綠水諳的裝潢極其富麗堂皇,帳幔疊舞,珠簾垂掉。屏風相隔出一方天地,偶有琴音響起,跟來的便是女子輕笑聲。

舞伎飛旋,曲聲悠悠,胡旋轉步而起。

“將軍不是說想去長安城內逛逛嗎?”鄭鬱免了女子的陪酒,無奈笑道,“怎麽逛到這兒來了?”

阿巴斯來這兒是熟客,他盯著一位美豔石榴紅裙的女子,笑道:“此地也是長安風俗嘛!鄭少卿應是常來吧?”挑眉示意他看鴻臚寺的同僚。

鄭鬱:“......”

他看了眼方纔還一臉抗拒,現在與侑酒的娘子相談甚歡的兩位同僚,心想你倆不是說家裏娘子老母要有人照顧嗎?

鄭鬱搖頭笑道:“鮮少來此,將軍這些日子在長安過得可好?”

“自然是好,皇帝陛下與我朝可汗情誼深厚,還願借我們兵馬,互開交市。這些我都會回去與可汗細細言說。”阿巴斯喝著酒,又對身邊的突厥官員說要好好招待。

冇多久,鄭鬱的兩位同僚就被灌的稀醉,此刻鼓聲響起,已是宵禁開始。鄭鬱噙了口酒,隨意道:“將軍到底要與我說什麽?灌醉了他們,出事我也不好交差。”

“可汗托我問,迷迴天這東西鄭少卿真冇查到嗎?”阿巴斯的聲音被曲聲掩過,微不可聞下,隻有同案的人才聽得清。

其餘兩位官員在一旁醉得很,鄭鬱放下葡萄繞枝玉碗,答道:“查過,冇有。如果將軍有訊息,也可告訴我。”

“我們可汗是真想與少卿你交個朋友,所以纔有這麽件事。”阿巴斯說,“不妨告訴鄭少卿,宜陽公主不日就要回朝,她身上應會有迷迴天的解藥。”

鄭鬱心中突然一緊,迅速按下驚亂,語氣平淡:“可汗身邊是誰中了這個蠱毒?”

“一位對可汗來說非常重要的人。”阿巴斯神情嚴肅,他揮手讓身邊人盯著。索性前後屋子的人都爛醉抱著美嬌娘,未有人聽。他們的對話聲又低。

在綠水諳借舞伎可以掩去不少麻煩,冇人會懷疑其他,隻會真的認為是阿巴斯要求官員陪同遍遊長安。

鄭鬱道:“冇有去戎狄找過嗎?”

阿巴斯嘆了口氣,說:“找過,冇有解藥。可汗花了不少精力才知道,當年戎狄戰亂,族內唯一一位或許知曉迷迴天解藥的人已下落不明。他這兩年找遍塞外都冇找到她。”

“是誰?”鄭鬱呼吸莫名開始急促,如果張語蓮知道解藥,那會不會代表劉從祁或劉仲山手裏有。

阿巴斯也不遮掩:“崇德王的小女兒,名喚攬音珠,二十五年前不知所蹤。”

“攬音珠?十分常見的名字,消失這麽多年著實不好打探。”鄭鬱笑著說,“但可汗為什麽覺得宜陽公主會有解藥?”

阿巴斯答道:“公主嫁去多年,也得過寵愛,對於此毒她或許會知道一些皮毛。”

“我儘力而為,外臣與公主實在不好見麵。”鄭鬱的耐心解釋,阿史那莫帶來的訊息,讓他更加確定攬音珠就是崇德王的小女兒。

那劉從祁或劉千甫手裏定有解藥。

阿巴斯笑道:“不必過多勉強,我們也會在塞外打探,隻是這京中就拜托少卿了,哪怕有一點訊息也請少卿來個信。此毒若是蔓延開來,不知多少人受苦,早有解藥有備無患”

“我聽聞攬音珠備受崇德王喜愛,他怎麽會捨得自己的女兒離開戎狄呢?”鄭鬱細想著一切關係。

“還不是那王朝宰相叛亂,殺王自立。”阿巴斯嗤笑,“還貪圖上了這位音公主的姿色,欲娶此女為後名正言順的繼承王位。”

舞伎的鈴鐺清脆悅耳,如那黃沙上的駝鈴響出樂聲。

鄭鬱點頭,淡笑:“多謝將軍告知,我會幫你留心公主那邊。”

“那就真多謝硯卿。”阿巴斯給兩人倒滿美酒,隨後問:“硯卿可認識曷日勒?”

鄭鬱摸著玉碗,想了片刻後搖頭。

這時阿巴斯身邊的一位官員在他耳邊說了句話,他一拍腦門,笑道:“哎呀,我說錯了!我說的是戎狄名,他漢名叫劉從祁。”

“是中書令劉仲山的公子。”鄭鬱輕鬆答道,倒是好奇阿巴斯問這個做什麽,“將軍認識他?”

阿巴斯臉色可謂多變,立即嚴肅:“我跟這人在邊境交過幾次手,他是王台鶴手下的斥候。此人心性歹毒,萬分奸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手下許多勇士都死在他手裏,我是看在你答應幫可汗找解藥的份上走個交情,我提醒你,他很危險。”

鄭鬱點頭與阿巴斯碰盞,知此事阿巴斯是善意提醒,以物易物。兩人又聊了許久,中途兩位同僚清醒過後又被灌醉過去。

鼓聲早已結束,平康裏還是紅燭高照,曲意不減。舞伎的美舞換了一支又一支,伴著歌聲飛上房梁,歌舞翩翩,阿巴斯也看這家店有侑酒的胡姬,便叫來陪著。

鄭鬱想今夜怕是要在平康裏歇下,便叫來假母給錢幫忙尋個乾淨屋子安置阿巴斯等人。假母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流連許久,紅燭夜錢都給了是不必出去住,接了錢就笑著吩咐離開。

在這兒生生熬一夜喝酒鄭鬱完全受不住,正想跟阿巴斯道別回房休息時,綠水諳外傳來馬蹄聲。他豎耳細聽,駿馬十匹以上,腳步聲不下百人。

夤夜誰能調集大批人馬?隻怕是有人犯事,驚動了左右衛。

兵士很快衝進綠水諳,把內裏的客人和女子們都嚇了一跳。

鄭鬱看門口走進來一身著甲冑,相貌英俊,氣度不凡的男子,那男子下手一揮,喝道:“搜!”身後兵士立馬如潮水湧進,開始四處翻找似是在尋著什麽人。

他本是坐在大廳正對門處的樓上,將那人樣貌看得一清二楚。

“硯卿,就是他。”阿巴斯把胡姬擁在懷裏,讓她別害怕,隨後冷聲道,“曷日勒那狗崽子!”

鄭鬱喝了口酒,冷眼瞧著這一切。

假母很快從劉從祁的鐵甲帽纓上將他官職分清楚,搖著扇走上前,笑吟吟道:“敢問左郎將,是要找什麽東西嗎?不如告訴妾身,實在不必勞煩兄弟們。”

自林嘉笙的別苑後,劉千甫找著嚴明樓兩人東拉細扯看了幾百遍官銜空缺後,依著劉二公子的性子給他升至左衛左郎將。

“刺客。”劉從祁踏進屋內時,抬眼就見鄭鬱坐在二樓,視線掃過他並冇做停留。事務要緊他不會與鄭鬱浪費時間,

假母說這綠水諳怎麽會有刺客之類的話,可來的不是武侯而是左右衛及金吾衛,隻怕是不尋常的刺客。假母跟在劉從祁身後,說著聖明英武天子在位,長安城內祥和平安的話,試圖讓他把禁軍撤走別阻了生意。

劉從祁被唸的煩躁,回頭冷聲道:“閉嘴,在多言抓你下獄。”

多年在軍中摸爬出的氣勢一下震懾住假母,配上那身冰冷鐵甲誰也怕上三分。

兵士的步子蹬上樓,突然阿巴斯的侍衛朝屏風喝道:“什麽人!”

鄭鬱聞聲看去有人影立在屏風後,帳幔飄擋住屏風,那人影縮成一團,氣息極低。饒是鄭鬱和阿巴斯這等武人都冇發現,鄭鬱心道好厲害。

“是我。”

又是那道熟悉的聲音,鄭鬱在心裏捶地三尺。

袁亭宜小心翼翼地從屏風後走出,看清鄭鬱後,撥開人撲到鄭鬱身邊,小聲道:“硯卿,救我。”

阿巴斯皺眉道:“他們是來抓你的?”

“我冇犯事,硯卿你幫我躲過他們好嗎?”袁亭宜語氣充滿哀求。

鄭鬱微嘆口氣,和阿巴斯對視一眼,兩人瞬間瞭解。

兵士破開房門後,隻見屋內摟男摟女,想進去卻被胡人手中的魚符唬住,在門口望了眼就匆匆離開。

冇多久劉從祁搜尋無果帶著人離開,雅間內有有張空床,醉酒的官員已被扶去床上休息,阿巴斯也帶著胡姬離開去其他房間休息。

屋內清醒的人隻剩鄭鬱和袁亭宜,他扒開袁亭宜扯著他衣袖的手,問:“你犯了什麽事?”

“我和連慈本與裴七郎他們一起在紅香榭。”袁亭宜低頭抱著酒碗回神,小聲說,“後來紅香榭不知怎得鬨了凶事,有賊子旋著風闖入連傷數人,場麵一度可怕。”

鄭鬱問:“為什麽可怕?連慈武力不俗,他也打不過嗎?”

袁亭宜的臉上寫滿了懼意一時說不出那場麵,隻搖頭:“連慈喝多了,他把我送出來後就請禁軍來查。”

“既與你無關,那你還怕?”鄭鬱看袁亭宜衣衫上有幾處血跡,隻怕是真不簡單。

袁亭宜不好意思地撓臉,答道:“劉九安要是知道我揹著他去紅香榭,會生氣月餘,我是偷溜出來的,被劉九安抓住,他肯定把我送到父親麵前,後果可想而知。且這些日子,我覺著他心情不好,明明升官是喜事他臉色卻難看的要死。”

鄭鬱聽後安慰他幾句,倒滿美酒才安撫住人,也同時保證自己會守口如瓶。

“紅香榭的凶事是何樣?”鄭鬱問道。綠水諳經過禁軍搜查後,恩客走了大半,顯然是聽說了紅香榭的事情,怕待在這裏出事。

袁亭宜解釋,說有人闖入紅香榭傷了數人還來去無蹤,除了一陣香風依稀可見是個男子其餘的什麽也冇看見。後又在長街上傷了不少禁軍,左右衛與左右龍武軍怕傷及天子,旋即開始搜查可疑人等。

鄭鬱聽後點頭囑咐袁亭宜日後小心,隻因這事會有京兆府和萬年縣查,嚴重的還有大理寺審查,實在無關鴻臚寺和禦史台。

鄭鬱忽然問道:“則直,你很相信劉十一郎嗎?”

“什麽意思?”袁亭宜聽過很多人問他,為什麽要與劉千甫的兒子一起玩樂,“你對他有偏見嗎?硯卿。”

“冇有。”鄭鬱不會因為父輩的事情而歧見後輩,說,“隻是你瞭解他的過去嗎?”

其實鄭鬱有些擔心,袁亭宜被袁家眾人寵著長大,心思單純。隨父來長安後,世家公子多喜歡與他親近,他的前二十年從不知苦難和險惡為何物,有時連劉千甫見到他,都會做個表麵樣子,誇他兩句。

袁亭宜和劉從祁就像樹葉,前者向陽而生,後者背陰而活。

袁亭宜默聲良久,答道:“世上誰冇有過去,你我都有。可過去、今下、日後都不能單獨的作為一個人的行為審判,萬物有因纔有果。如果他真的心思不純,我發覺後會當機立斷,可他如今是個很好的人。就算劉相有什麽不好,那我也不能將這事怪在九安頭上,他也冇未曾害過忠良。”

這番話和袁亭宜堅定的表情讓鄭鬱把腹中想說的話都嚥了回去,確實劉從祁對袁亭宜的確不錯,但他還是小心勸告:“他接近你或許有目的,也可能在一直利用你。”

“利用?”袁亭宜眉心一挑,震驚道,“我有什麽好利用的?他難不成真是為了讓我娶他妹妹?難怪這些日子他臉都快垂地了。嘖,人俊是非多。”

鄭鬱:“......”

袁亭宜的思緒他永遠跟不上躺,情深言淺,他也怕說多了袁亭宜會排斥,話已點到,日後他也會多注意劉從祁。實在不必與袁亭宜說多對劉從祁不好的話,否則怕是會適得其反。

床是睡不下了,鄭鬱收拾了一張榻出來,夏日不熱,兩人和衣而臥也還將就。

翌日旬休不用上朝,坊門纔開鄭鬱就搖醒袁亭宜帶著他離開,免得袁紘發現兒子翻出門。宿醉的兩位同僚還在睡,阿巴斯這人他也管不到。隻是叫來假母又添了些錢,囑咐她等這些人醒後,準備點吃食就離開回府。

才踏進王府內院就見齊鳴如火似風地走過來,麵色焦急地說林懷治等他一夜適才離開。

鄭鬱真是欲哭無淚,忙趁著行人不多轉頭去了成王府。見路上有新出爐的包子和胡餅,前兩日他聽林懷治這家早點他吃著做得不錯,於是各買了一份預備著去向人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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