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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將軍三世情定小醫女 第5章 一路同行在線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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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方楷心一沉,右手一揚,竟點在她睡穴上。他左手輕輕一帶,褚京墨身子一軟就栽進了他的懷裡。

他一低頭,美玉一般雪白的脖頸闖入他的眼簾,一股幽幽的藥香從她脖頸和髮絲飄來,似是甜甜的甘草,像是清香的荷葉,又隱隱有一種丁香的芬芳。

他打橫抱把她抱到坐榻上,替她脫了鞋子,蓋好被子。他也著實疲憊,扇了燈沉沉睡去。

翌日,溫楚良終於醒轉,不再昏昏沉沉。二人商量著,目前溫校尉身體不允許騎馬疾行,由這小郎中一行人做掩護,隨著驢車到達平縣大營甚是妥當。

顧方楷又問大漢借了衣服,將一身乾練的勁裝換成棕色的短衣長褲,貼上鬍子,頗有老漢的姿態。

隻是刀削斧刻般年輕俊朗的臉,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駐足貪看,實在不符合老爹的身份。

褚京墨一夜酣睡,正在神遊太虛品嚐佳肴美味,不覺有人推了推她的肩膀。

“褚京墨,趕路要緊。”褚京墨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千年冰塊臉的俊美男子。

她腦子一片空白,倏地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驚恐地叫道:“小淫賊!害人精!”

顧方楷斂了斂目光,直起身子,不疾不徐地說道:“昨日郎中疲憊,故在此休息一晚。”

褚京墨神色緊張地盯著他,彷彿想透過眸子將他看穿一般,摸了摸身上,衣服整整齊齊。

忽覺自己口角黏膩膩的,上手一摸,手上濕潤黏膩,竟然是自己的口水。

顧方楷看著她那雙又嗔又怒,又羞又惱的清亮眼眸,心中覺得好氣又好笑,但是仍然雲淡風輕地說:“趕路要緊,勞煩褚郎中了。”

兩朵紅雲在褚京墨臉上微微泛起,她心中好不懊惱。她明明記得昨夜她準備去自己房間卻被害人精攔下來,她氣得直哭,現在眼睛還覺得酸澀不適。

但是後麵的事好像都冇有印象了,結果是她不僅和兩個大男人同室而眠,而且連流口水的窘態都被害人精**裸地直視。

現在他還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想來是大山哥他們說的。

褚京墨真想學個法術,這會兒變成白煙瞬間消失。

她不記得自己以怎樣生硬的姿勢奔出客房,也許同手同腳也說不定,總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抿著嘴氣憤地逃出了房間,終於獲得了渴望的自由。

下樓正看到同行的幾個大漢在吃朝食,大山哥看到她笑著招呼,“京墨兄弟,快來!帶著病人走不快,咱們吃過飯要儘早出發。”

褚京墨一聽,怔了一怔,差點兒從樓梯上跌下來,客棧裡嘈雜的聲音都聽不清了,她腦子裡嗡嗡作響,什麼?那個害人精怎麼也甩不掉了。

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褚京墨心裡叫苦不迭,一頓飯吃的毫無滋味。

進食完畢,眾人拾掇東西一一搬到車上。推門望去,天空剛露出魚肚白,寅時四刻,天還陰沉沉的。

一股寒風吹得她不禁打了一個寒噤,褚京墨不免腹誹,這個害人精簡直是催命的閻王爺。

兩輛驢車停在客棧門口,近處的車廂卷著竹簾,眾人正在把藥材往車上搬。

遠處驢車的車廂簾子已經放下,褚京墨捲起竹簾,迎麵昨日的病人已經安穩地靠坐在藥袋旁。

見她上車,溫楚良笑逐顏開,恭敬地作揖,朗聲說道:“褚郎中救命之恩,沈富貴無以為報。”

褚京墨見他精神好轉,心中大喜,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回報以微笑,“雕蟲小技,不足掛齒,還是你福德深厚。”

她用冷硬的目光掃過顧方楷,“治病救人本是分內之事,不過這個害人精以我的性命相威脅,甚是無禮。”

溫楚良心下瞭然,他雖不似昨日昏昏沉沉,但一張臉蒼白得像紙,仍用手按著自己的左胸。

“謝玉笛是我兄長,救人心切,衝撞了郎中還請多多包涵。我好多了,唯有這裡隱隱作痛,”他嘴角勾了勾,帶著輕鬆的語氣說:“但想來,一時半會兒不用去閻王爺那裡報道了。”

褚京墨看他傷口用布包著乾乾淨淨冇有滲血,知道傷口冇有大礙。示意檢視他的脈象,脈象仍然虛浮無力。

又請他噤聲自然呼吸,在他左胸右胸輕輕叩擊對比,左側的聲音仍然似敲擊中空之物較對側更加清越。他身體裡仍然還有氣體,恐怕還在危險之中。

如何讓胸腔徹底封閉,以免繼續進入氣體,她實在無能為力。剛纔的笑意在檢視過病人後逐漸收斂,她的神情凝重而肅穆。

溫楚良看她低眉斂目,知她為自己的病情擔憂,嘴角揚起一抹坦蕩而瀟灑的笑,“褚郎中已經儘力,隻是生死有命,今朝有酒今朝醉,方不枉此生。”

他頓了頓,又轉向顧方楷道:“我二人初來玉城,不如褚郎中給我們講講玉城的風土人情,雖然我負傷在身不方便外出,也能大飽耳福。”

褚京墨見他也是一個灑脫的性情中人,很投自己的脾氣,也就不再神傷,打開話匣子,儘地主之誼講些邊城特色。

玉城西臨西夏國,北臨北月國,邊民往來通商,雖地處邊城卻也繁華熱鬨。

說起胡姬的歌舞,玉城久負盛名的玉石等等溫楚良都不太感興趣。待說到邊塞美食和美酒,他不禁身體前傾,問題像連珠炮一樣,越聽熱情越高漲。

聊起緣聚酒樓的酒菜,溫楚良纔回過味兒來,那天顧方楷一掌擊飛的人正是褚郎中,兩人哈哈大笑。

褚京墨用冷若冰霜的目光掃向對麵的顧方楷,這纔想起他的存在,這個害人精,碰上他就冇什麼好事。

顧方楷微閉著雙眼,獨自休息,隱隱覺得一個眼刀刷地砍向自己,他手指輕輕敲了幾下,不動聲色地繼續閉目養神。

褚京墨的饞蟲也被勾了起來,很快她收回視線,繼續眉飛色舞地聊起來,“緣聚酒樓有一道往來食客必點的特色菜——丁香草果辣子雞。”

“這道菜用胡商帶來的胡椒、辣椒以及玉城本地的丁香和草果調味,既麻辣誘人,又芳香四溢。雞肉用小火煨熟,鮮嫩入味。”她眼中閃著光,故意頓了一頓。

“用烙餅浸滿帶著濃濃肉香的湯汁,連普通的麪餅也變得耐人回味。最後一滴湯汁入口,纔算圓滿!”

她眼波流轉,不禁充滿嚮往地舔了舔嘴唇,彷彿聞到了馥鬱丁香和濃鬱辣椒的香氣。

兩個人說到酣處,興味所至,眼中釋放著滿足的光彩。

卻聽顧方楷冷漠地潑了一盆涼水,“晌午在路上吃乾糧,不能休息。”

耳中聽著他們侃侃而談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顧方楷覺得有些聒噪,讓人有些氣悶。

他曆來少言寡語,溫楚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他倆能成為朋友也是因為這種互補。他很慶幸,很多時候溫楚良都會按他的意思替他開口,他隻需保持沉默。

忽然顧方楷眼中劃過一抹淩厲,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兩人噤聲。

溫楚良有默契地屏氣凝神,褚京墨暼向害人精不明所以。慢慢地,三個人都聽到了隱隱的馬蹄聲。

“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有二十匹馬。”顧方楷身體坐直,輕輕掀起竹簾的一角,目光看向遠方,凝神靜聽。

溫褚良的呼吸變得淺快,雙拳握緊,指節被攥的發白。

顧方楷右手放在劍柄上,緊緊握著的手青筋暴起,他目光銳利而冷靜,呼吸卻越來越慢,越來越深。

褚京墨在邊城行醫,見過不少刀光劍影的江湖客,她從兩人的反應中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還未到卯時,天陰沉沉的,薄薄的霧氣籠罩著官道。隻看到路邊稀稀拉拉的村舍上飄出裊裊炊煙,一切都是灰濛濛的。

驢車發出“吱扭吱扭”的沉悶低音,“噠噠噠”的馬蹄聲急促而穩健,聲音越來越近,車廂裡陷入了無邊的寂靜。

車兩旁的枯草和枯樹仍然緩慢地向後移動,褚京墨真想在驢子身上快抽幾鞭子,讓馬隊永遠也無法靠近驢車。

顧方楷聚精會神地聽著,左手摸了摸腰間暗袋裡的飛刀,目光緊緊盯著遠方,暗暗地盤算著,如何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下才能獲得一絲生機。

溫楚良咬了咬牙,終於打破了這份沉寂,“把我放在路邊藏起來吧,我受了傷,如果被他們挾持,恐怕要連累你。”

“不行!”顧方楷斬釘截鐵地說:“他們要的人是我。”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補充,“我現在把他們引走,咱們平縣彙合。”

褚京墨如五雷轟頂,“大哥,你自己跑了,把他留在這裡,我們窩藏罪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你們倆都下車行嗎?”

溫楚良無奈地歎了歎氣,“京墨,我不是罪犯啊。”一邊還緊緊撫著自己的胸口,皺了皺眉。

顧方楷看看溫楚良,又看看褚京墨,視線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移動。

褚京墨毫不客氣地繼續申明立場,“下車。”

隻見一抹寒光出鞘,冰冷的劍瞬間抵在了褚京墨的脖頸上,森寒的龍吟之聲久久在車廂裡迴盪。

褚京墨眼神暗了暗,一股酸楚湧上心頭,剛纔和那個沈富貴聊得儘興,覺得他們就像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

當再次感受到騰騰的殺氣,委屈、無力、恐懼、酸楚齊齊襲來,這個害人精,一刻不甩掉他,就不得安寧。

“這……”溫楚良嘴唇張了張,又閉上了。

“我們藏在車廂裡。”顧方楷麵無表情地回覆,那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可違抗的權威感。

褚京墨嘴角下沉,眼睛穿過自己的鼻尖,努力地看向脖頸間的利劍,陣陣寒氣讓她的心也跟著顫抖。

沉默被顧方楷視為同意。他收回劍,把溫楚良往旁邊挪了挪,快速地整了整藥袋,然後扶著溫楚良一起藏在最裡麵,用藥袋擋在身前。

馬隊越來越近,透過竹簾遠遠地望到了馬背上的身影。

為首的人身著白衣,其他人統一黑色的騎馬裝顯得馬背上的人強壯而矯健。褚京墨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彷彿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

人影越來越清晰,隻見那白衣人衣袂飄飄,頭戴玉冠,策馬疾馳,後麵的黑衣人緊跟其後,“駕駕駕”的喊聲中氣十足,嘹亮而威嚴。

馬隊終於靠近了,褚京墨的十個指甲戳到手掌裡毫不自知,雙手濕濡,屏住呼吸。

還看不清那些人的長相,領頭的三個人已經越過驢車,先聽到“籲——”拉馬急停的聲音,然後馬匹的一聲長嘶傳來,馬隊在驢車旁突然減速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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