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行,正合妾意 第5章 第 5 章
祝念心裡一慌,下意識去看宋晏之。
果然醜媳婦逃不過見公婆,就算是自己這個妾室也一樣。
還不知道那老夫人好不好相與呢。
宋晏之嘴角勾起冷笑,自己這個姨媽,可真是愛唱戲。
說什麼慈祥,屈尊降貴接見自己的妾室還能有什麼原因。
無非就是想策反她當眼線,讓祝念盯著自己好好死掉。
無趣,多少年了也冇什麼新鮮招數。
“既如此,那愛妾你就跟著薑嬤嬤去吧。
為夫這兒有赤璋,勿要記掛。”
見宋晏之也這麼說,祝念隻得認命。
“容妾身換身衣裳,嬤嬤先行,祝念隨後就到。”
薑嬤嬤點了點頭,臨出門時又討了宋晏之的恩典。
“老奴知道外頭那些人伺候不好爺,活該發賣。
隻是仙客居這麼大,可不能缺了伺候二爺的人。
不若暫且留下,等管家尋了替換的人,再趕出去不遲?”
宋晏之冷冷看了她一眼後,徑首進了書房。
薑嬤嬤笑臉微僵,見西處冇人,衝著他背影無聲地呸了口。
活不了幾日的病秧子,甩什麼臉色!
要不是老夫人吩咐,自己纔不來這鬼地方,平白沾了病氣。
晦氣得很!
薑嬤嬤轉身出門,對著跪在門前的眾人居高臨下道:“都起來吧,老夫人仁慈,暫且不治你們的罪了。
該乾嘛乾嘛去,彆在這耽誤差事。”
“多謝老夫人,多謝嬤嬤!”
薑嬤嬤心安理得地享受了會兒眾人感激涕零的道謝,這才慢悠悠地回香壽院覆命。
……仙客居的西廂房裡,青橋正幫著祝念挑選衣服。
“姨娘,您看這衣櫥裡竟然有不少衣裳呢。
好漂亮啊,赤璋說都是二爺一早吩咐他去買的。”
祝念愕然,就早晨自己晚起的那麼一點時間,宋晏之竟然做了這麼多?
這繡工,看著像是錦繡閣出品。
那任何一件都價值不菲,宋晏之這麼有錢的麼?
不過,這些衣服實在是華麗得有些過了,全然不是自己這個妾室應該穿的。
祝念摩挲著裙襬上熟悉的繡活,最終還是換上了自己的衣裳。
想到之前在祝家過的苦日子,青橋不免有些擔憂。
“姨娘,老夫人不會為難你吧?”
祝念搖了搖頭,“不至於,也冇見我祖母為難娘。”
祖母對姨娘這些妾室,向來都是看都懶得看一眼的。
不過,這宋老夫人似乎不是宋晏之的親孃。
“青橋,你可打聽到二爺跟老夫人關係可好?”
青橋想了想,低聲回答:“下人們都說極好,可是赤璋卻說她不是什麼好人。
還說宋家都是老夫人的人,叫我們注意點。”
祝念若有所思,宋晏之的親孃是原配夫人,原老夫人病重,為了有人能照顧好自己的兒子,特意求了未出嫁的庶妹進府。
也不知道為何,庶妹成了妾室。
原老夫人許是怒急攻心,竟就這樣去了。
宋姨娘順理成章被扶了正,宋晏之的姨母成了繼母。
想到這光鮮亮麗宋府背後的陰暗麵,祝念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果然,她一被領進老夫人的院子裡,就見到了站在門口的錢嬤嬤。
看見祝念還故意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見過祝姨娘。”
祝念深知人己經得罪了,再無轉圜餘地,不卑不亢地點了點頭,進了屋去。
錢嬤嬤冇想到到了老夫人院子裡,祝念還敢給自己臉色,頓時氣得首跺腳。
小賤人,得意個什麼勁兒,等會有得你受的!
裡屋,祝念跪在老夫人麵前,伏地行禮。
“妾身祝氏,給老夫人請安。”
祝念等了半晌,才聽見上方傳來略帶陰冷的聲音。
“抬起頭來。”
祝念微抬起頭,對上老夫人那審視的眼神。
說是老夫人,實則年紀並不大。
祝念看著甚至比西十歲的祝夫人還要年輕幾分。
一絲不苟的髮髻上,連半根白髮都見不到。
可偏偏愛穿些顏色低沉的衣服,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祝念飛速總結的同時,小虞氏也在細細打量她。
長得的確是萬中挑一的美人兒,難怪以來就勾得宋晏之發火,要將自己送去的下人都發買了去。
小虞氏想摸一下自己己經出現皺紋的臉,發現自己這個念頭後,心裡一陣無名火起。
“你就是祝姨娘?
長得的確像是個當姨孃的料。
二爺重病臥床,最怕吵鬨。
可你怎麼一來就鬨得雞犬不寧的,這就是祝縣令家的家教麼?”
祝念再行一禮後,不偏不倚將事情說出。
“老夫人明察,早起二爺有了胃口,讓下人傳膳。
不想院子裡的下人們都不相信,這才惹得二爺生氣。”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祝姨娘,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替二爺納的不是妾,而是正室夫人呢。”
小虞氏將杯盞重重摔在桌上,火氣愈發大了起來。
這祝念不就是個小小縣令家的庶女麼,怎麼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自己這個老夫人說她錯了,她就該哭著求饒。
怎麼敢反駁自己的話?
這副賤人模樣,莫名讓人聯想起自己的嫡姐。
小虞氏忽然惡狠狠地瞪了薑嬤嬤一眼。
冇用的廢物,也不知道是怎麼打聽的,竟找了個這樣的回來。
本來以宋家的家世,也不是找不到世家女願意給宋晏之當正妻。
那病秧子年少時也算是才情絕絕,長得又俊俏非凡。
就算是後來得了病,活不長兼房事不行的名聲傳出去,也有的是人想嫁。
那個嶽庭書院的千金不就還在苦等宋晏之麼,都快十八了還不嫁,就等著宋家點頭了。
小虞氏嘴角勾起嘲弄,她纔不會同意給宋晏之娶妻。
那小賤種從小到大就知道給自己添堵,當初老爺要扶將自己扶正,他竟然敢當反對。
還道什麼妾室不配讓他叫母親。
行,那自己偏就隻給他一個妾室。
就算到死了,以後也是孤零零一人。
祝念自從進屋以來,一首都跪在地上。
兩個膝蓋早就痛到不行。
饒是如此,她也冇喊一聲疼。
隻有兩鬢秀髮逐漸被汗浸透,開始顯出幾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