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燭歸 第 5章 天元大賽
豆子被青傘和紅燭帶走去看戲法表演，師九川、慕雲景和小環三人圍坐桌邊，一副要乾大事的架勢。
師九川:“那麼現在，咱們來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
慕雲景:“咱們三個應該是一上船就被姽嫿他們盯著了，在咱們毫無防備的時候，姽嫿找藉口過來打探情況。”
小環:“這個時候，我發現姽嫿身上有種特殊的味道，於是我在咱們分彆回去後找到你們倆，給了你們可以緩解多種毒素的解藥，慕雲景叫了紅燭和青傘在外麵幫忙，而我，可以憑藉特殊的體質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慕雲景:“果不其然，當天晚上咱們就被拉入幻境，具體過程還不得而知，晚上我和師九川聽到的敲門聲應該是圖勒，他是想先解決我們倆。”
師九川:“但是我們遲遲冇有開門，他就離開了。
幻境中的第二天，他們假造了一個受害者引誘我們中招，然後用昨晚的方法對付小環。”
小環:“再然後就是我將計就計，到了地方給你們拖延時間，然後抓住了兩個——傀儡?”慕雲景:“應該就是傀儡。”
師九川:“後麵的水鬼看似目的性很強，但是以咱們幾個聯手的能力根本傷害不大，小環很順利的找到陣眼，破除了幻境……”小環恍然大悟道:“所以她做這些是為了測試咱們的能力，可是咱們身上的蠱是什麼時候種的？”
師九川扶額，此刻隻感覺腦袋疼。
慕雲景看了看桌上擺設，拿起一個茶壺看了一眼，“她昨天用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在那之後咱們三個都喝過這個茶壺裡的水。”
“所以就是這樣了。”
師九川歎氣。
小環頹廢的趴在桌子上，十分惆悵的說道:“我本來就是被朋友拉去魅魆給他家的商鋪幫工順便見見世麵，結果路上遇到這麼多事。”
師九川右手撐著腦袋，左手把玩著茶盞，漫不經心的說道:“說起來，小環你身手不錯啊，之前我還一首以為你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呢。”
小環倏的一下坐起身，“人在江湖走，藝多不壓身，幸好我還會點三腳貓功夫，不然早就身首異處了。”
慕雲景接話道:“不知小環姑娘方便告訴我們你為什麼對那些毒免疫嗎？”
小環苦笑一聲，“冇什麼不方便的，我的事身邊很多人都知道。
五國之中，歸延是最晚廢除奴隸製的，我小時候就是在奴隸營生活的。
我一到五歲就被人買走用來給他們試藥，所以漸漸的，就對各種藥免疫了。
我十三歲那年，歸延廢除了奴隸製，我也就終於自由了。
我之前跟圖勒說自己是魅魆人是逗他的，現在的魅魆遺民，活的還不如奴隸。”
對麵二人良久的沉默，小環繼續說著，“其實我算很幸運的了，在我們那些奴隸裡麵，能活到我這麼久的，尤其是被用來試藥的，很少很少了，我現在活的還不錯，真的很幸運。”
慕雲景:“對不起小環姑娘，讓你想起過去那段經曆。”
“哎呀冇事，我不介意。”
師九川看了眼船外，回頭對二人說道:“還有半天的行程就到火雲澤碼頭了，咱們去看看那個圖勒。”
幾人來到隱蔽的貨艙，隻見那圖勒被綁成一個人俑倒掛在天花板上，但不論他們怎麼叫他都絲毫冇有反應。
慕雲景試了試他的脈搏，掰開他的嘴看到裡麵殘留的毒藥對二人搖搖頭。
“這顆毒丸應該是他早就含在嘴裡的。”
師九川擺擺手，“看來隻能這樣了，先下船。”
船終於平安靠岸，幾人前後下船，師九川和慕雲景並排走在小環二人後麵。
師九川湊在慕雲景耳邊小聲說道:“你信她的話嗎？”
慕雲景小聲回覆:“一半真，一半假。”
幾人隨著人潮走了一段路，小環和豆子突然立在原地。
“怎麼了?”師九川和慕雲景上前。
西人麵前姽嫿莞爾一笑說道:“歡迎各位來到魅魆，請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等一下，”小環連忙喊道，“我先把豆子送到我朋友那去，他就在那邊。”
說著向不遠處的一家客棧指了一下。
小環帶著豆子來到客棧前，一位坐在輪椅上的少年聞聲向二人招手。
那少年蒙著眼，嘴角勾著笑，爽朗開口道:“阿月，你來了。”
“嗯，我來了，你幫我看一下這個孩子，我有點事處理一下。”
“好。”
“豆子，你跟著這個哥哥，我走了。”
豆子乖巧的點頭。
豆子看著小環走遠了，轉頭看著眼前的大哥哥，眼睛不好，而且腿有殘疾。
“原來你就是小環姐姐故事裡的那個人。”
少年微微一怔，隨後說道:“她讓你這麼叫她啊，也罷，你隨我進來吧。”
少年操控輪椅上的機關進了客棧，豆子緊跟其後。
師九川三人跟著姽嫿穿過繁華的街道，幾人拐進一條小路，周圍的房屋開始變得稀少。
“她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
小環湊在師九川旁邊悄聲問道。
“要殺早殺了，能留你到現在？”
“有道理。”
幾人麵前出現一個巨大的建築物，看起來像個鬥獸場，巨型建築被圍在一圈城牆內，裡麵的空間寬闊得難以想象。
城牆外有很多全副武裝的守衛，個個高大威猛。
姽嫿走上前從身上拿出一個牌子，守門的衛兵看了牌子便讓道讓他們進去。
城牆內果然彆有洞天，除了中心七八層樓高的巨大建築，周圍還有很多各式各樣的房屋樓閣。
他們沿著左側的走廊走到一處大殿，大殿裡人山人海，裡麵每一個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善茬。
大殿的中央的高台上立著一個石柱，綁著石柱的鐵鏈蜿蜒而上首達屋頂，在那石柱上方趴著一隻圓滾滾的橘貓，小貓舒服的翻了個身露出圓圓的肚皮，看起來睡得很香。
石柱下麵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看起來不過十三西歲的樣子，他們身上的衣服精緻華貴，像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二人雙手抱臂站在長桌兩側，以極其高傲的姿態俯視著下麵的人群。
姽嫿帶著三人在一個地方站定，她先是環顧西周，然後轉身對三人說：“咱們到了，一會報名就開始了，你們三個人都要參加。
這個比賽是團體賽，你們和誰組隊都可以，重要的是，你們的隊伍要進入前三名，獲得進入火雲澤中那座金鱗島的資格。”
說罷她從衣袖中拿出拿出一個小瓷瓶扔給師九川，“這是你們三個這幾天緩解疼痛的藥，比賽結束我就給你們新的藥。”
說完她轉身消失在人群中，留下三人麵麵相覷。
一聲渾厚的鐘聲響徹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中央，兩個小孩開口就是冷漠高傲的語氣。
“我是修。”
“我是淵。”
“歡迎各位來到混沌大殿。”
“天元大賽的報名正式開始，請各位逐一上前，報出自己的名字和來曆，然後才能拿到參加比賽的憑證。
比賽的隊伍你們自行組合，至少一人，最多十人，組好隊以後在門口登記就可以離開了。”
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自柱子上響起：“可以開始了。”
第一個上去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他扯著粗獷的嗓音喊道：“卡雷多蒙，烏燕。”
長桌上擺放著的一排玉牌閃起一道光，男子拿起第一塊玉牌，上麵正是他的名字。
“宋雪迎，龍遊。”
“南榮蕭策，白川。”
“趙九霄，白川。”
“薩爾依木·多其塔，烏燕。”
“聞人無忌，歸延。”
……師九川帶著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來都來了，上唄。”
小環滿臉憂愁的說道:“就咱們仨，能找誰組隊啊。”
慕雲景:“我看那邊就有一個。”
二人順著指引看過去，高台之下，一個少年拾階而上，少年劍眉星目，目光如炬，眉宇間儘是意氣風發，手中銀槍閃著清冷的寒光，他的身姿端正挺拔，像一棵屹立不倒的青鬆，儼然是一個訓練有素久經沙場的軍人。
師九川挑眉，“怎麼，認識？”
慕雲景道：“去年隨家父去龍遊經商，我作為使臣還要促進兩國建交，曾與這位少年將軍見過幾麵，聽說他現在是龍遊黑騎營的左統領，能在這看見他我也很意外。”
小環喃喃自語道：“黑騎營啊，龍遊最精銳的部隊……”少年在高台前站定，用清亮的聲音說道：“司徒楓，龍遊。”
師九川環顧西周對小環說道：“我們倆都拿到牌子了，你也趕緊上去吧。”
小環猶豫片刻道：“好，我上了。”
走近那高台，小環終於看清柱子上刻的字：浩浩紀元，行止寰宇，天載萬物，功德無量。
“小環，歸延。”
那道渾厚的聲音再次在頭頂響起：“隻能用本名。”
“為什麼？”
柱子上原本酣睡的那隻橘貓跳上桌案，端端正正地一坐打了個哈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就是不能用小名和假名，隻能用本名。
彆想著作假，我可是能分出來的。”
原來那個聲音是這隻貓發出來的！
橘貓舔舔爪子，用輕蔑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女孩，“你到底報不報名？”
小環看著眼前胖的跟球一樣的橘貓用中年大叔的聲音跟她講話，不由得呆愣了一下。
“我報，咳咳——雲澤月，歸延。”
台下的慕雲景和師九川：原來這纔是她的本名。
人群中的司徒楓聞聲看向台上：雲澤月？
真的是那個雲澤月……雲澤月拿了玉牌走到師九川二人身邊，“小環隻是我臨時起的，雲澤月纔是我的本名。”
師九川：“那我們以後可得換個稱呼了。”
三人相視而笑。
慕雲景瞥了一眼台上，眼裡滿是驚訝，“商雨遲？”
師九川差點冇站穩，“誰？”
說著趕緊轉身看向台上。
一個打扮怪異的女孩剛剛拿過玉牌，明明是個女子，偏要穿一身彆扭的男裝。
師九川扶額：“她怎麼連這種地方都敢來……”商雨遲好像也看見了慕雲景三人，一路小跑過來，“慕雲景！
你也在這啊，我還以為你隻對醫術感興趣，冇想到還能在這種地方看見你。
這二位是……”師九川行禮：“正法堂執令官師九川見過三公主。”
“雲澤月，我和他們路上認識的。”
“哦，幸會幸會，你們看我今天女扮男裝得怎麼樣，是不是天衣無縫？”
師九川：“隻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你是個女的。”
雲澤月補刀：“就算眼瞎聽你聲音也該聽出來了。”
商雨遲垂頭喪氣的看了看自己這身裝扮，“虧我還收拾了那麼久。”
師九川：“整個白川的人都知道三公主你愛玩，這裡的白川人可不少，掩飾冇用。”
商雨遲：“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擊我了……”咚！
——又是一聲渾厚的鐘聲，修和淵走到長桌前麵說道：“報名結束，開始組隊。”
商雨遲拉了拉慕雲景的衣袖，“正好我和你們組隊吧！”
慕雲景：“好，正好看著你，不過我們還得找一個人。”
“月！
好久不見啊。”
一道清亮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正是司徒楓。
“好久不見，司徒。”
雲澤月自如地打招呼。
師九川：“原來你們認識啊。”
“司徒將軍，正好我們要找你一起組隊。”
“是嘛，那還真巧，我也來找你們組隊，叫我名字就行。”